景曜收到信后,專門派人來顏夜神朝。
一方面是表示感謝,向顏夜神朝進貢,另一方面,仍是為了求娶夜朝露。
這一回,驚動了顏若璃和夜危云。
他倆聽夜繼早述說了經過后,同樣回絕了景曜。
既然夜朝露對景曜沒什么感覺,他們自然不希望女兒將來遠嫁。
楚滄溟直到很久之后,才知道此事,才知道原來夜繼早在無意中幫了自己的忙。
他可不認為,那個時候的夜繼早了解自己的心思,會撮合妹妹跟自己在一起。
楚滄溟知道此事的時候,夜繼早正在舉辦成人禮。
顏若璃把十八歲定為成人,可以舉辦成人禮。
自從夜繼早幫助燕鄴國平息動亂后,燕鄴國成為顏夜神朝的附屬國,每年上貢。
顏夜神朝最后一點邊境之患也解除了。
從此,朝臣們均對夜繼早心服口服。
這幾年,夜危云和顏若璃有意鍛煉夜繼早,讓他做出不少政績。
不但讓夜繼早在朝堂上聽政,且許多事務慢慢放手交給他處理。
在朝臣們眼中,夜繼早幾乎已經可以替代他的父母了。
這正是夜危云和顏若璃希望看到的。
顏繼早成人這一年,去某地公干,回來時帶回一個女孩,說他喜歡這個女孩,想要娶她。
無奈女孩身世比較特殊,是個江湖女子。
夜繼早跟她可說是不打不相識。
在常人眼里,女孩肯定是配不上他的,最多只能做他的寵妾。
可夜繼早繼承了夜家的家風,只愿娶一個妻子,并不想過妻妾成群的生活。
他心情忐忑,把女孩介紹給父母,告訴他們自己的愿望。
顏若璃觀察那女孩,跟她一起吃了頓飯,聊了陣天,看得出來,這個女孩本性純良,性格豪爽,為人正派。
以她的品性,夠格成為夜繼早的妻子。
夜危云跟她的看法相同。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均是欣慰之色。
不怕夜繼早娶個身份不匹配的妻子,就怕他老遇不到合適的女子,老是不肯成親。
夜危云終于說出蓄謀已久的話:“你若想順利娶妻,不愿群臣聒噪,唯有自己鎮住他們,不許他們提出異議。你若不想讓心儀之人被人瞧不起,最好以最風光的方式迎娶她進門。”
夜繼早喜道:“父皇,你和母后不反對我娶她?”
“當然,”夜危云說,“我夜家向來不以出身論英雄,對于娶妻同樣如此。只要她人品好,性格好,出身什么的并不重要。”
夜繼早喜出望外,他原以為,想說服父母,勢必得費許多唇舌。
沒想到,他事先想好的理由一個都沒說出來,父母就同意了。
不過,父皇說的,以最風光的方式迎娶她進門,是什么意思?
最風光的方式,唯有皇帝大婚。
當年,父皇母后便曾大婚。
夜繼早瞅瞅男俊女美的父母,他們已經年近四十了,看上去卻仍然年輕,像是二十多歲的模樣。
要繼承他們的皇位,得等到什么時候?
呸呸,他都在想些什么呢?他寧愿永遠不繼承皇位,也不希望父母遭遇什么不測。
顏若璃見他還沒領會夜危云的意思,只好挑明了告訴他。
“繼早,如果你想風風光光,以大婚的方式迎娶她進門,你父皇可以退位,把皇位傳給你。”
夜繼早大吃一驚:“那怎么行?父皇做得好好的,怎能把皇位傳給我?我不要。”
“你不要,怎么跟她大婚?”顏若璃問,“難道你不想她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
夜繼早的心狠狠地動了一下,不過,他仍然搖頭。
“如果我們的幸福是建立在你們的痛苦之上,我們寧愿不要這幸福。迎娶太子妃的儀式也很風光了,足夠了。”
顏若璃很想說,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痛苦的?
你沒看見,說到讓位,你父皇臉上的笑容都快藏不住了嗎?
顏若璃溫言勸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和你父皇絕對不會痛苦的。我們以后正好可以去四處走走看看,幫你真正了解這個國家。”
夜繼早才不肯相信,他們那么年輕,便失去這至高的權勢地位,怎么可能不痛苦?
就算不痛苦,難受總會有點吧?
他正想再說,但被夜危云搶了先。
夜危云不給他爭辯的機會,直接拍了板:“不必多說,就這么決定了,我明早早朝時,便會宣布此事。”
夜繼早再次推讓,被夜危云狠狠嫌棄。
“堂堂男子漢,做事怎么這么婆婆媽媽的?繼位而已,這都不敢嗎?”
夜繼早見夜危云好像生氣了,不敢再爭辯,只好答應下來。
當天晚上,單獨跟顏若璃在一起時,夜危云樂滋滋說:“這小子總算長大了,可以把我們肩上的擔子接過去了。以后,承擔痛苦的人是他了。他要是想早點脫身,就趕緊生孩子。”
顏若璃見他恨不得馬上就收拾行李云游四海的樣子,不禁好笑。
“我看繼早的心性,很踏實很有責任心,他大概不會像你這樣,只想著快點把擔子交出去。”
“像我這樣?難道你不想?”夜危云不滿地問。
難道是他剃頭挑子一頭熱?
顏若璃心里其實是有點心疼兒子的,心疼他剛剛成年,就要如此辛苦。
她本想再多等幾年,等孩子再大點,再把皇位傳給他的。
但想著夜危云盼這一天已經盼了近二十年,不忍心潑他冷水,只好說:“我當然也想。”
夜危云這才恢復了笑容,說:“明天上朝的第一件事,便是宣布此事。”
顏若璃只好隨他了。
沒關系,就算皇位傳給兒子,若想幫他一樣的可以幫。
又不是說,傳給了兒子,他倆就當真什么也不管了。
顏夜神朝可還掛著他倆的名字呢。
夜危云說話算話,第二天一早,上朝后,他馬上宣布此事。
夜危云說:“朕近日身體有恙,深感不適,難以處理朝政。朕決定,將皇位傳給太子夜繼早,三日后舉辦退位及登基大典。”
眾朝臣聽見他的話,都感到難以置信。
這事怎么來得毫無征兆?
傳位之事,是這么輕率的嗎?就因為有恙?
不對,皇上的氣色明明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怎么看也不像是身體有恙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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