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樓云霄注視著寧笑笑的臉，看出小姑娘心底里的想法。
于是，并沒有打算隱瞞，而是說：“師妹，你已經察覺到了吧。”
“明心就是阿珂。”
“？？？”
莊玉生剛順下去一口氣，又被這話嚇得躥了上來。
“咳咳……”
無縫銜接的懟出一口老血。
身邊的丹修師姐趕緊上前，捂住他的嘴，給他喂丹藥。
喂完后，他聲線都跟著拔高。
“明心是阿珂？？阿珂不是死了嗎？”
“樓云霄你到底在說什么鬼話？！”他抬手在樓云霄的面前晃：“你不會又瘋了吧？”
而他剛說完，就見寧笑笑身形一僵，臉上綻放出笑容。
那是極難得的真心的笑容。
“我就知道，他就是我哥。”說到這兒，小姑娘的腔調便哽咽了，紅著眼睛說：“太好了，太好了，他還沒有死……我哥還活著……”
“……”莊玉生僵在原地。
看著寧笑笑高興到哭的表情，他實在不敢再質疑這個消息。
只走近樓云霄，小聲問他：“你確定消息屬實嗎？”
樓云霄嗯了一聲，想到什么，突然笑了。
只是那笑帶著自嘲，充滿了諷刺。
他對寧笑笑說：“可是他又離開了。他把我留在秘境，一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一封道別信都沒有留下。”
“我覺得，他大抵是厭惡我了。”
“厭惡到跟我多待一天都覺得惡心。”
樓云霄記得清儒對他說，阿珂在他吸收神格的第一夜便動身離開，端的是毫不留情。
他最后對寧笑笑說：“對不起師妹，我沒能把他帶回來。”
寧笑笑愣然。
他從樓云霄的話里聽出了深深的痛苦。
這讓她很不解。
哥哥和師兄的感情不是很好嗎？
為什么會丟下大師兄獨自離開？
而且……
既然沒有死去，為何…在北游城時不與他們相認？
又為什么把師兄一個人丟在秘境？
甚至讓師兄說出這種自我厭棄的話？
寧笑笑不懂，卻不敢多問。
她只壓下心底的疑惑，吸了吸鼻子。
安慰自己，知道哥哥還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不管哥哥還要不要自己這個妹妹，不管哥哥還回不回來。
她只要聽到哥哥還很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就是對她來說最好的事了。
崔雪城幾人雖然對樓云霄存在疑問，此時卻也都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互相寒暄后，便一起收拾這南通城的戰場。
莊玉生身上的傷已經被那丹修師姐治療過，不至于再動不動就吐血了。
他湊到樓云霄身邊，說：“樓云霄，你不對勁兒。”
樓云霄看他一眼，自暴自棄地說。
“對，我是不對勁兒。被自己喜歡的人拋棄，你還能指望我有什么表現？”
“你跟阿珂表白了？然后被拒絕了？然后他直接不要你了，逃跑了？”
莊玉生的想象力一向豐富。
如今真相被他猜了個七七八八。
見樓云霄點頭，莊玉生直接驚呆。
拿手拼命掐人中。
他萬萬沒想到樓云霄這個悶葫蘆真的會主動表白！
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明明之前在他眼里，喜歡樓云霄到為他付出了那么多的阿珂，竟然會拒絕樓云霄！
難道他一直都看走了眼？
其實阿珂并不喜歡樓云霄？
可是他記得當時四人在南通城時，阿珂說過有心上人啊？
有心上人，卻不喜歡樓云霄。
那就是說，阿珂的心上人另有其人？！
而樓云霄從頭到尾都是在自作多情？
我的天吶……
莊玉生又開始瘋狂掐人中。
他覺得信息量太大，他都要捋巴不過來了。
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心疼誰。
良久，才拍了拍樓云霄的肩膀，說：“好兄弟，聽我一句話，要是確定了他不喜歡你，就算了。你只把他當成救了你的恩人，把他當成同門師兄弟就行了。”
“其他的，想太多只會徒增煩惱。”
他以為樓云霄會點頭。
畢竟樓云霄這人心性正，很多時候還是挺聽得進去人話的。
結果等了半天，卻突然看到樓云霄那張風光霽月的臉扭曲了一下。
回了他極冷的三個字。
“不可能。”
“……”
莊玉生覺得樓云霄的確又瘋了。
之前是因為對已死之人的愧疚思念而瘋，如今卻是因為對蘇醒之人求而不得而瘋。
跟樓云霄相識這么多年，他還從未見樓云霄對某個人如此執著過。
甚至達到了偏執的地步。
也不知是好是壞。
……
“廢物！”
魔界，南樓魔爪狠狠抓著南十二的頭顱，手指刺入大魔皮膚內，直接把骨骼都碾碎，換來瘆人的慘叫。
“竟然會被區區一個樓云霄嚇成這幅德行！甚至想倒戈，反過來辱罵你的主子！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大、大人饒命！”南十二只剩一顆頭，嚇得面色扭曲。
他當時還以為逃不掉了，便嘴瓢罵起了南樓，如今被南樓帶回來，頓時嚇得動都不敢動，只敢張著嘴求饒。
“饒命？饒你的命背叛我嗎？”南樓冷笑一聲，直接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里面尖利的牙齒，一口將頭顱吞下，毫不留情地咀嚼咬碎，吞吃入腹。
而隨著吃掉南十二，他因為和寧珂戰斗跌落的修為迅速提升，從大乘期，一舉突破到渡劫期。
“這種不聽話的東西，正好用來填肚子。”
他舔了舔唇，自言自語道：“看來那樓云霄是在雪龍一族那里得到了機緣，如今我這些魔使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只能暫避其鋒芒，等待大人蘇醒，再發動降神儀式……”
“至于現在……”
他的容貌再次恢復到寧珂的模樣，撕裂了通往乾元大陸的空間。
“就讓我繼續拿著臭狐貍這個身份多玩一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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