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穿書:絕美反派被黑化男主強制愛 > 第一百四十四章 被囚禁了(二合一)
  小孩的話讓他身邊的大人們都是一愣。

  一時間,眾人鴉雀無聲。

  樓云霄繼續鼓勵道:“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

  小孩兒是個乞丐,事發的時候正躲在巷子里啃一個干饅頭,南樓的妖爪毀掉了屋子,石塊和木板搭成一個空間,把他保護在內,而這也得以讓他避過了大魔的傷害。

  之前大人們一直在吵吵嚷嚷,情緒激動,再加上又看了那么血腥的場面,孩子感到害怕,就一直把看到的事情都憋在了心里。

  如今有樓云霄引導,終于說出口。

  “一開始出現的九尾狐,好大一只。”男孩比劃著說:“他的眼睛是紅色的,就像突然冒出來一樣,上來就追著人咬……”

  “然后,有仙長沖上去與他戰斗,被他一爪子甩飛。”

  “他吃了一部人后,就變回妖尊的模樣,鬼鬼祟祟的,像是生怕被更多的仙長發現……”

  “這時候,空氣裂開了一個口子,那位拿著扇子的妖尊才出現,拿著扇子的妖尊砍斷了第一個妖尊的胳膊,卻沒能阻止他逃跑……”

  他抓著樓云霄的手,說:“之后,仙長你們就來救我們了,你們碰到的是后來的妖尊,他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人!”

  “他當時也對你們解釋了,說的都是實話,但是你們沒有人信他,我也不知道你們為什么不信他,可我確實沒看到他傷人。”

  他問樓云霄:“仙長,你會覺得我騙了你嗎?”

  他身為乞丐,被很多人看不起,有的時候,他沒有做錯事,也會被誤解,所以他明白被誤解的難受心情。

  如今他為妖尊站出來,是他最勇敢的一次。

  但他仍是怕的。

  怕樓云霄也不信他。

  “不會。”

  樓云霄反握男孩兒臟兮兮的手,說:“你很勇敢,我也相信你說的話。”

  說完,他起身,看向周圍安靜下來的人群,沉聲道。

  “我能理解各位失去親人的痛苦。”

  “畢竟,我自己曾經也同你們一樣失去過家人,同門。”

  “流云宗五年前除我以外,無人生還,我當年也以為妖尊就是真正的兇手,恨了他整整五年,每一個日夜都在想如何才能用這天底下最殘忍的手段殺了他。”

  “可如今,我才發現自己有多愚蠢。”

  “大魔擅長變化之術,他變作我的至親,將流云宗滿門變成嗜血的魔,逼得妖尊不得不動手,將他們殺死,讓我誤會了妖尊這么多年。”

  “而今日,我看出大魔這是故技重施,利用你們的感情,迷惑你們,再次嫁禍妖尊。”

  “你們若因此而中計,永遠記恨妖尊,日后等真相大白,必定會同我一樣活在悔恨的地獄里,永遠無法釋懷。”

  “而且各位不妨想一想,他身為妖尊,實力高絕,若真想與人族作對,自然可以率領妖族大舉進攻人界,又何必要單獨來到人界耍這些不入流的手段?”

  “所以,你們歸根結底,只不過是在巨大的悲痛下需要尋找到一個可以發泄的對象。為此你們丟棄了頭腦和思考,任由自己心安理得地忽略真相,錯怪好人。”

  樓云霄眸子微紅,畢竟他看似是在對這些人說話,實際上,這一句一句也是對他自己的拷問。

  他最后說道。

  “擦亮你們的心想一想吧……”

  “那真正的妖尊,其實從頭至尾,都沒有傷害過你們任何一個人。”

  樓云霄走后,百姓們很長時間都在沉默。

  他們仍沉浸在悲痛中,卻到底是沒有再出聲侮辱寧珂。

  而是全部安靜下來,等待樓云霄把真相查明。

  ……

  樓云霄回到劍宗,迎面撞上寧笑笑。

  寧笑笑神色復雜,對他問:“大師兄,你的傷不要緊吧?”

  “沒什么大事。”

  “那妖尊呢?”寧笑笑繼續問:“他受了傷,又測出魔血,如今怎么樣了?”

  樓云霄猶豫了一下,沒把寧珂就是阿珂的事告訴寧笑笑。

  畢竟現在寧珂的情況很不穩定,叫寧笑笑知道了情況,只會讓她擔心。

  “他的身體并無大礙,只是受魔所害,身中魔毒,有魔化的風險,所以我決定暫時將他關在地牢,再思考對策。”

  寧笑笑聽到寧珂情況還好,在心里松了口氣。

  “那有什么是我能為他做的嗎?”她正色道:“我聽到大師兄你對長老說妖尊是被誣陷的,而寧家村那件事,我也欠了妖尊一個人情,所以這次我想幫他。”

  聽她這樣說,樓云霄倒是想到一件事。

  “我希望你能和清儒前輩潛入佛門看一看。”

  清儒的領域最突出的能力是隱身。

  他帶著寧笑笑去探查佛門最合適不過。

  “師兄懷疑那個無絕方丈對嗎?”

  寧笑笑見樓云霄點頭,心里自然清楚了。

  便說:“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找清儒前輩商量。”

  ……

  送走寧笑笑,樓云霄加快步子,朝著寧珂所在的地牢行去。

  再次回到牢房,看到小狐貍還安然睡著,他才松了口氣。

  向前走了幾步,腳卻觸碰到了什么硬質的東西。

  垂眸,樓云霄這才注意到他的靴子碰到了寧珂散落的紫衣。

  拿開那身衣物,發現有半塊玉佩躺在其中。

  正是他在魔淵送給寧珂的那半塊!

  稍稍回落的心情再次泛起驚濤駭浪。

  樓云霄幾乎立刻拿出了自己乾坤袋里的另一半玉佩,將兩塊玉佩嚴絲合縫地拼接到一起!

  他隱隱覺得這玉佩里藏著極重要的信息!

  不然在魔界那靈池中,池水所化的母親不會指引著他將這塊玉佩拿到手。

  玉佩有靈。

  相接即融合。

  下一瞬,樓云霄便置身于一片熟悉的場景內。

  千峰巨石,高聳的大殿坐落其中,漢白玉鋪砌的地面,連片的府邸,琉璃瓦,紅墻綠樹,山門前刻著流云宗三字的招牌,散發出鋒銳的劍意。

  這是沒有覆滅前的流云宗。

  樓云霄快走幾步,進入山門,遠遠看到在小院里獨自練劍的小小身影。

  那是他。

  六歲的年紀,脖子上掛著半塊玉佩。

  身子還沒有劍長,一招一式卻有了凌厲的氣勢。

  玉佩隨著他的動作轉到身后。

  正朝著……一個影子。

  樓云霄看清了那是寧珂!

  男人躲在樹后,手里攥著一個破舊的香囊,上面用白線繡有小狐貍圖案,邊緣則是兩個人的名字。

  分別是“寧珂”和“樓云霄”。

  樓云霄微怔。

  心上陡然涌出極其復雜的情緒。

  是歡愉,也是低落。

  歡愉是因著原來寧珂竟一直默默關注著他。

  低落則是因著,對方對他的關心,也只是因為自己是那人的轉世。

  難怪寧珂將自己給他的香囊全部丟棄。

  只因他手里……已經有了那人給的香囊。

  珍惜保存了這么多年,都不曾離手。

  樓云霄斂眸,藏下那極致的落寞。

  繼續看下去。

  玉佩似乎是有著留影的能力。

  因著樓云霄和白婉茹各自留有一半。

  所以白婉茹的記憶也一并留存,顯示在樓云霄的眼中。

  他看著畫面流轉,白婉茹發現樓靖身體被大魔占據,與其戰斗,卻不想自己早已深中魔毒,而兩人背后,那眾弟子也無一幸免,魔紋爬遍全身,嘶吼著攻擊白婉茹。

  他目睹了母親的憤怒和絕望。

  一顆心像是被刀子剜割,眸中盡是對大魔的殺意和恨意。

  而接下來,他看到了寧珂。

  那人看向白婉茹的表情,有著不亞于他這個親生兒子的悲痛。

  看到寧珂用石碑封印了大魔,看著寧珂動手殺了徹底魔化的白婉茹,又哽咽地抱住女人的尸體,喊她“白姨”哭著說“對不起”。

  看清寧珂蒼涼絕望的笑。

  看著他強裝堅強地起身,背負著殺死這些人的重擔,一步一步,走出被狐火淹沒的流云宗。

  影像播放至此,樓云霄終于明白了。

  寧珂當初廢了他的金丹和雙眼,皆是因為那時候修為低微的他被魔毒入侵的太厲害。

  唯一救他的辦法只有——破而后立。

  而寧珂之所以對他說那幾句狠話,只是因為阿珂他……

  不愿意原諒殺死了白婉茹的自己。

  不愿意原諒毀滅了流云宗的自己。

  他這是在自責。

  恐怕萬年前,那個樓云霄的母親也是白婉茹。

  而以寧珂的性子,自是將白婉茹當成了親人。

  親手殺死自己的親人……

  對一個人的傷害有多大?

  樓云霄只要想想,便覺得渾身發冷。

  他以前總覺得阿珂肆意妄為,無拘無束,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一次一次拋棄他,做事從不在乎他的感受。

  可如今知曉了一切,才發現……

  寧珂身上壓著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

  多到他已經沒有力氣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去回應其他的人。

  自己的緊追不舍,咄咄逼人,之于寧珂。

  大概也成了一種負擔。

  那人將自己的心封鎖,里面有著萬年前的那個樓云霄,卻不敢再讓他這個萬年后的人走入其中。

  這是一種自我封閉。

  卻是那人能想到的,不再讓心靈受傷的最好辦法。

  時至今日,樓云霄終于完全想通。

  心里的疼痛卻跟著擴大到讓他努力吸氣,還是覺得難以忍受的地步。

  影像徹底消散,樓云霄睜開眼睛,已經回到了地牢。

  他攥緊玉佩,輕聲感謝白婉茹讓他看到了那一天的真相。

  而后,疲憊地倒在寧珂身邊,小心翼翼地攬住小狐貍的身體,良久無言。

  細看,卻發現他在哭。

  無聲的低泣。

  眼淚潤濕小狐貍雪白的毛發。

  青年哽咽低啞的聲音響在地牢里。

  壓抑著極致的痛苦。

  “阿珂,我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救你?”

  ……

  寧珂的夢里。

  在白婉茹的安慰下,將憂慮傾訴出去的寧珂心里舒服了很多。

  白婉茹等他平和了情緒,才說:“阿珂,我大概能理解我那傻兒子纏上你的原因。”

  她嘆了一口氣:“他這孩子從小就是,喜歡什么,都不會從行為上表現出來,更不會說出口,就跟個悶葫蘆一樣,就會聽我的話,跟著我給他鋪的所謂正道的路子走。”

  “他為了讓我開心,默默地舍棄了很多自己的性格。而唯獨對你……他第一次表現出了不一樣的情緒。”

  “你是他爭取到的,唯一能陪在他身邊,聽他傾訴的朋友。”

  “萬年前是如此,萬年后你為了救他,保護他,又一次一次地成了他心底里最重要的人。所以你是他唯一的執念,也是他所有鮮活情緒的來源。”

  “他那樣一個人,認死理,一條路走到黑。”

  “你讓他放棄你,就相當于讓他放棄現在因你而改變的自己,被迫重新做回大家都想讓他成為的那個人。”

  “他看起來在守護著很多人,可實際上,他很孤獨。”

  “他沒有讓任何一個人真正走入過他的心里。”

  白婉茹苦笑:“包括我這個親生母親。”

  “而唯獨在你面前,他有了很多小情緒,多了很多小變化,這些我都看在眼里的。”

  “但是,我說這些,并不是讓你一定要接受他。”

  白婉茹拉過寧珂的手,聲線溫柔。

  “我只是希望你能在回到那個我們都不認識、不了解的世界之前。把你今天同我說的,也跟我那傻兒子好好說一說,然后和他認真地道個別。”

  “就當與他相識一場,能給到他的最后的溫柔。”

  白婉茹已經通過跟寧珂的交談中,了解到了寧珂真正的家,并不在青丘,他真正的歸宿,也不是狐族。

  她知道寧珂想要回到的那個家,離他們這個世界很遠很遠。

  遠到這一別,便是永遠。

  她也舍不得寧珂,但她會支持這孩子。

  因為她知道阿珂在這里受到的傷害太大太大了。

  從寧珂的敘述中,她了解到對方的世界是和平的,美好的,充斥著各種好玩的,卻并不危險的東西。

  而如今這個視人命如草芥,充滿血腥的世界,根本不適合他。

  但作為母親,她還是有著一些私心。

  所以,她才請求寧珂在臨走前,能跟樓云霄好好地溝通溝通,最后認真地道一個別。

  就當為兩人這一場相遇,畫上最后一筆,收尾。

  ……

  寧珂答應了白婉茹,再醒來,已經是五天后了。

  身上疼痛減弱,狐火得以重新護住岌岌可危的臟器。

  妖瞳也沒有再次變作紅色,而是暫時退回到正常的淺褐色。

  當他恢復意識的同時,小圓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宿主,你嚇死我了,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我還以為你不行了!】

  [……其實,你能盼我點兒好,我會活的更久一點兒。]

  【嚶!我哪有不盼著你好?】小圓嗔了寧珂一句,把他惡心了個好歹。

  之后小圓給寧珂講了他昏迷之后,那些系統提示音的內容。

  聽到最多還有三個多月就能回家了,寧珂第一個反應并不是興奮。

  而是微微一怔,腦子里閃過樓云霄的影子。

  想到上一次自己以阿珂的身份死在地宮時,那人露出的痛苦到極致的表情……

  心思沉了沉,寧珂明白,白姨說的對,他的確應該在臨走之前和樓云霄好好地道個別……

  讓那人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死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好好地活著。

  不過他記得昏迷之前,那人似乎……看穿了他所有的馬甲。

  如今見他醒來,恐怕又要像以前揭穿了姐姐馬甲那樣,逼得他無法應對。

  想到這兒,寧珂趕緊變回人形,抓起衣服套在身上,打算趁著樓云霄還沒回來,先跑路回妖族避避風頭,再考慮怎么跟樓云霄溝通。

  結果剛往前邁幾步,突然聽到腳下嘩啦作響。

  寧狐貍眨巴兩下眼睛,低頭,看清那煞風景的鎖鏈。

  “……”

  才終于意識到。

  他,現在,好像,是被,囚禁了。

  ———

  元宵終于懂阿珂了,所以他不會強求,只會想慢慢治愈阿珂。

  但其實,也挺虐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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