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郁燈一覺睡醒居然十點了！
昨天盤算信仰值的事，越想越興奮，結果睡過頭了。
她撓了撓頭，迅速洗漱出門。
開門時，隔壁的房門正好打開，慕星謀不知道是一直等著，還是碰巧。
看見沈郁燈眼睛一亮，打招呼：“早。”
“早！”
沈郁燈頷首。
“關于昨天的事我想和你解釋一下。”
“不用，多謝你。”沈郁燈并沒放在心上，道了個謝，道：“我去拍戲，先走一步。”
說著步伐匆匆離開。
慕星謀看著她背影，眸底劃過一抹失落。
他覺得沈郁燈是真的生氣了。
沈郁燈邊走邊給顧長青打電話，“導演抱歉我得遲點到。”
“我知道，你最近累了，咱們這部劇要結束了，你稍微休息下沒關系，今天不來也行。”
顧長青一邊拍著戲一邊回沈郁燈。
“不行，我馬上就到。”沈郁燈不想拖進度。
顧長青無奈，“行，那你路上小心點。”
“嗯掛了。”
沈郁燈摁下電梯，掛了電話。
顧長青喂都來不及，電話就被掛斷了。
“這丫頭！”
他失笑。
其實以沈郁燈的敬業偶爾遲到一次不算什么。
再者烏泱泱已經提前來給她請過假了。
把手機放兜里，顧長青抬著大喇叭喊道：
“卡！你們這段情緒不行，得……”
十點一刻。
沈郁燈到了劇組。
化妝師們見到她，詫異道：“你今天不是請假嗎？”
“泱泱替我請的？”沈郁燈轉眸掃了一圈沒看到烏泱泱人。
“她去片場了，說是要記錄一下今天拍攝進度帶回去給你，省的你明天問。”
“郁燈姐你這段時間這么辛苦，偶爾休息一下沒關系的啦。”
“是啊大小姐，拍攝一個多月了，你一直沒休息過，之前受傷都沒休息，這次休息一天唄。”
沈郁燈笑說：“我去找導演。”
大家熱情，她明白，只是她不累，真的一點不累。
導演辦公室。
顧長青剛好拍完一段，回來喝口水休息一下，并排布接下來的通告。
沈郁燈假沒休成，那么之前排布的戲份可以繼續安排上了。
另外還有殺青戲的取景地。
顧長青戴著老花鏡寫寫畫畫，手邊電腦屏幕上還放著他搜索的頁面——帝都老樓。
沈郁燈過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
“顧導。”
“到了，”顧長青微抬眼皮看了她一眼，“坐！你啊，和我一樣，休息不住。”
“我聽烏泱泱說你今天難得睡個懶覺，就索性休息一天唄。”
沈郁燈笑笑：“昨天熬了下夜。”
“干啥了？”顧長青八卦道，“是和那個慕先生聊天太晚了？”
“啊？沒有。”沈郁燈歪了下頭，不明白怎么提到慕星謀身上了。
顧長青瞥她一眼，有些不信，“談就談唄，我又不是你經紀人，不會說啥的。”
“真沒有，我和他是普通朋友。”
“好好好普通朋友。”顧長青一副你說是就是的表情。
小姑娘可能不好意思，他也不是那種追根刨底的人。
“不說這個了，殺青戲這個我找了一些外景圖，你看看？”
沈郁燈對上顧長青推過來的電腦屏幕，上面是各種老式的廢棄樓。
一眼望過去，破敗荒涼，還帶了點驚悚感。
“作為第一季的結局點，一定要各方面力求完美，才能為下一季做出一個完美的鋪墊。”
沈郁燈點頭贊同，“嫦鳯找的基地前身就是一處廢棄的老樓，這些其實都不錯。主要還得看能不能包下來。”
“這個沒問題，廢棄的老樓一般無主，要談的話直接對接當地政府或者街道辦就行了。價格估計也不會很貴。”顧長青說著，點開其中一張。
那是一處灰敗的七層舊樓，樓梯間上白色的膩子都掉下不少，露出灰黑的底。
樓層上方有空洞的四方形，光影暗處能看到一些樓梯穿插在其中。
這是一棟完全沒人住過的爛尾樓。
“我比較滿意這個樓，一是離咱們近，就在帝都。二是四周環境很接近我們劇中設定。三是價格最靠譜。”
顧長青推來一個本子，上面記錄了幾個廢棄樓的報價。
分別在十萬到百萬不等。
有些價格明顯是瞎報，打量著宰人一筆，又或者是知道是《末日樂園》劇組的關系，故意抬價。
“就這個吧。”沈郁燈點頭。
她不在乎錢，但不會讓人當冤大頭的宰。
有這些錢，她完全可以給劇組工作人員發獎金。
“我就知道你會選這個，那我讓財務去談，這幾天把這邊戲份全拍完，然后把這里退掉，我們直接去那邊拍完，就能收工了！”
“好。”
沈郁燈頷首，“那我先去化妝了。”
“去吧。”
……
出了門，沈郁燈去往化妝間，正好在路上撞見烏泱泱。
“小燈兒，你怎么來了？”抱著本子的烏泱泱看見沈郁燈眼睛睜大。
“我給你請了假呀！”
沈郁燈：“睡醒了，就來了。”
“哎，你真是，太拼了。”烏泱泱敬佩的不行。
原本她是個靠姐妹包養的咸魚。
但經歷跟組這段時間，完全被沈郁燈卷起來了。
“我剛記錄的東西，你正好看看。”烏泱泱索性把東西交給沈郁燈。
沈郁燈：“謝啦。”
“跟我客氣個屁啊！”烏泱泱可不樂意聽她道謝。
“對了小燈兒，還記得我們之前去明珠商場買的那家私人品牌衣服不？”
沈郁燈點頭。
“她家售后真特么絕了，我以為她們說的免費清洗是指我送過去不要錢，沒想到，他們過段時間打電話給我，提醒我衣服該洗了，方便的話可以上門接收。”
“這服務，對比價格，簡直良心。而且她家衣服好好穿，布料舒服的咧。”
“這牌子居然沒紅。”
沈郁燈想到她買的那些大牌子奢侈品衣服，好像沒有這么好的服務。
哪怕她是頂級vip，也只能享受衣服款式搶先看，搶先買。
并且有的商品還要一比一配貨。
比起這個，這個個人設計師品牌的確良心到家了。
“秋天衣服還沒換，你回頭幫我問問有沒有衣服款式，我也買點支持下。”沈郁燈推開化妝間的門，說道。
烏泱泱：“有，她們有給我小冊子，我帶來了，拿你看看。”
沈郁燈坐在化妝鏡前，烏泱泱翻找她的包包，很快找到了一本名為sn的小冊子，遞給沈郁燈。
沈郁燈接過打開。
這本子有a5那么大，打開之后是一位身材不錯的模特試衣照。
和許多雜志一頁好幾個款不同。
他們一款有好幾頁介紹。
分別從整體、局部、前后、側面等多個角度拍攝了照片。
還對布料以及款式的設計理念有介紹。
最離譜的是，他們的模特分了三個層次。
體型偏瘦，適中和偏胖。
“真的很詳細啊。”
烏泱泱在一旁點頭，“是吧，這品牌真的很良心了。而且他們的布料還給了溯源碼。”
沈郁燈挑眉：“溯源碼？”
“能夠一鍵查詢這件衣服的布料從開始到進場的所有資料，保證絕對安全。”
烏泱泱說：“我之前還覺得貴，現在覺得真的便宜。”
“啥衣服啊？”
化妝間里的女孩子們一聽到衣服，紛紛湊了過來。
“這個，sn品牌，我之前逛商場無意間發現的，她家布料真的超級好穿，而且版型巨好！！！最重要的是售后的服務態度，絕啦！”
烏泱泱立刻傾情安利。
化妝師們聽得津津有味，小冊子從沈郁燈手中拿走，一一傳閱。
大家對于這品牌的設計露出喜愛。
“價格多少？”
“冊子上好像沒寫。”
“寫了，在最后，我看看，是9999一件。我草，這叫價格便宜？？？”
“泱泱，沒想到你丫也是個隱藏富婆。”
在場的化妝師們都是勤勞打工仔，哪怕待遇不錯，也舍不得買一件快上萬的裙子。
“你們聽我說，這衣服真的，物有所值的！！！”
烏泱泱現在純粹sn的腦殘粉，極力說服嫌貴的眾人。
“就說現在的奢侈品g家，香奶奶家，哪家連衣裙低于過兩三萬？而且香家衣服買了之后你一洗就廢了，對不對？”
“這倒是。”
“別說衣服，就是鞋也是，我之前買了一雙香家的高跟鞋，就穿兩次，你們猜怎么著？鞋跟掉了！！去找店員，對方和我說，這是正常現象……”
“真無語，這些奢侈品拿人當大冤種呢！！！”
“就是啊，價格死貴，質量奇差，售后態度鼻孔上天。比起這些牌子，sn的真不算貴了。”
烏泱泱說道。
“話是這么說，咱們也不是能隨便買香奶奶的家庭啊。”
“是啊，而且香奶奶買一個是為了在一些場合能夠彰顯自己的……”
“咱們這行的，你一點名牌沒有，人家會瞧不起的。我之前遇到一個明星因為我沒化妝箱不是大牌，懷疑我的工具是假貨。”
“啊這太過分了吧！”
烏泱泱有些挫敗，怎么她推銷不出去呢。
大家寧愿花兩三萬買一件一洗就壞的一次性奢侈品，也不愿意買一件9999,質量好，版型好，售后好的衣服。
沈郁燈從鏡子里看到烏泱泱有些低落的神情，“大家有看中的去泱泱那說一聲，就當我送你們的禮物了。”
此言一出，化妝間安靜下來。
烏泱泱猛地抬起頭，詫異看著沈郁燈。
“小燈兒？！”
“不是吧，郁燈姐你要送我們嗎？”
“很貴的呀，一件上萬呢，我們不要，你別破費。”
“是啊是啊，我們知道你對我們好，但這衣服我們不能要。”
沈郁燈輕笑，“一件連衣裙罷了，她家秋裝不錯，咱們一起買了當姐妹裝不好嗎？”
一句姐妹讓所有妹紙感動的不行。
沈郁燈人真的太好了嗚嗚嗚！
“好，既然郁燈姐這么說了，那我就選了嗷！”
“我也是！”
“那我要那件淡黃色的，這會穿剛剛好。”
“我要寶藍色的，這件完全可以當小禮服了！！”
“我喜歡紅色！”
“這件好適合郁燈姐！”
“哎，你們一個個來，我記不過來了。”烏泱泱臉上浮起笑。
女孩子們熱鬧的聲音響在耳邊，沈郁燈笑盈盈的看著她們嬉笑打鬧。
有時候人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
兩天后。
sn的衣服送到。
劇組眾人發現組里的化妝師們一下子各個穿上了連衣裙。
紅色白的藍的黃的紫的。
美的像天上仙女下凡。
直到沈郁燈出場，劇組陷入針落可聞的安靜中。
所有人目露驚艷，眼中倒映著一道絕色傾城的身影。
一席黑色長裙，腰部用一根細細的銀色鏈條束起，顯得格外窈窕。單肩的款式，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白的晃眼。
配上沈郁燈那精致到無可挑剔的臉龐，和因為拍攝而特意簡短的短發。
又美又颯。
氣場強大。
行走在劇組中，猶如在走紅毯。
一旁的工作人員沒忍住拿出手機拍了一段。
“哇！郁燈姐你好美！”
“天哪，這衣服真的好適合你。”
“sn這個牌子我種草了，以后努力掙錢買。”
“草，這件衣服穿郁燈姐身上顯得好貴！！！！”
沈郁燈單手扶腰淡淡一笑，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去化妝間開始化妝，準備拍攝。
劇組的人拍了她這段走路的視頻，配文：【人靠衣裳馬靠鞍的話被顛覆了】發在了小號上感嘆。
令他沒想到是——
這視頻很快上了熱搜。
底下評論。
【我草這件禮服好漂亮，姐姐去參加什么活動了嗎？】
【不是吧，我記得姐姐這會應該還在拍攝《末日》呀！沒看到有什么其他行程】
【是庫存嗎？還是偶遇，羨慕了】
【不是庫存，這明顯是在劇組啊，旁邊的人我記得是《末日》劇組的一個導演，不過配文沒看懂，是說這衣服本來不貴？】
【這禮服真好看，沒見過誒，是哪家新款被姐姐買了嗎？】
【不是，是這個牌子（圖片）】有人貼了sn的牌子和官網衣服圖。
【突然明白了配文的意思，官網這圖emmmm……】
【配文真好，第一次見到人把衣服襯的好看還貴的存在。】
【9999價格不便宜，但對于禮服來說的確不算貴。并且沈郁燈的咖位，的確是她吧衣服帶貴了！】
【沈郁燈是窮了嗎？怎么穿不起大牌了？】
【笑死，穿個人設計師品牌就叫窮了？】
【去這個牌子的官網看了下，這設計師品位不錯啊，就是價格好不親民，全不9999。】
【說她貴吧，9999比許多奢侈品牌子動輒幾萬的價格便宜多了，說她不貴吧，一個名不經傳的品牌賣9999（捂臉）】
【全9999嗎還怪統一的咧】
沈郁燈妝化完去換了衣服，出來見到烏泱泱和其他幾個化妝師抱著手機在看，還在討論。
“我草，上熱搜了，不會漲價吧啊！”
“太牛了，這會的功夫官網賣了好幾百件出去。”
“帶貨能力超強的！”
“sn品牌識相該找我們郁燈姐代言，打錢。”
“別，打錢就夠了，品牌讓郁燈姐代言是降低她咖位了，時尚圈不能這么搞。”
有資深的化妝師說道。
其他人一聽連連點頭，“那倒是。”
“好了，差不多了，咱們該出發了。”沈郁燈等她們聊完了，才開口。
“郁燈姐！”眾人笑著喊。
“小燈兒，我跟你說……”烏泱泱撲過來，沈郁燈接住她，笑：“我都聽見了。”
“你太牛了。”烏泱泱雙眸興奮又崇拜。
“一般一般。”
“準備好了嗎？”門外傳來顧長青的聲音，他敲了敲門，等沈郁燈應了才推開門。
“車準備好了，咱們可以出發拍殺青戲了。”
沈郁燈點頭，其他化妝師們也都把收拾好的包背上，“我們ok了。”
“那走吧。”
劇組外。
荊律望著沈郁燈上保姆車，其他工作人員上了大巴車，浩浩蕩蕩往外開。
“她這是要去哪？”
宋玉：“拍殺青戲。”
“你怎么知道？”
“這不重要，你怎么還不走？不是說事情不用你辦了嗎？”宋玉問。
荊律：……
雖然他瞧不上沈郁燈，但慕星謀交代的事他還是要辦的。
第二天荊律去了警局準備接收案子。
結果到地方發現有一個自稱是沈小姐的律師團隊已經在辦了，并且對他的到來十分不歡迎。
話里話外要他滾蛋。
荊律本來想展露身份讓這些新瓜蛋子們知道自己在和誰大小聲。
結果慕星謀來了電話，也讓他別管了。
荊律：“我辛苦回來一趟，什么都沒干就讓我走？而且，星謀這貨自從那天之后見都不見我一面，啥意思，為個女人和我置氣？”
“你干不成還不是怪你嘴賤？”宋玉瞥他，好心提醒他，“沈小姐在老板心里的重要程度比你想的深多了，你那么擠兌人，老板只是不和你說話已經是顧及兄弟情義了，當初秦總調侃一句，老板差點把他丟出國、”
“這么狠？”荊律驚了，慕星謀瘋了吧。
秦相和他，以及他，他們三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穿一條開襠褲的發小！
“這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我就不信了。”荊律轉身上了車上副駕駛，“開車。”
“干嘛？”
“跟過去看看，只要她一天沒讓我改觀，我一天不回去。”
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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