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在場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鄭瑞福有一點確實說得沒錯,現在的中醫,就是一個貴字。
一幅中藥,動輒三位數起步。
要知道這是僅僅一幅。
患者的一個療程,可是要吃上十幾副中藥的。
吃完了后,還需要再度復診,讓醫師根據身體情況,好轉程度更改藥方,繼續服用。
這一套流程下來,動輒就是幾千塊錢。
但是,其實錢這個東西,對于那些被病痛纏身的患者,真不重要。
只要能治好,有效果,就算再貴點也值了。
然而,奈何中醫里出了不少連傷寒雜病論都沒有背過的半吊子。
他們治病,如同那給人算命的江湖騙子。
也正是因此,中醫如今的風評才會兩極分化。
幸存者偏差這個詞,用在中醫身上再合適不過。
有的人碰到了良醫,花了幾百塊錢治好了頑疾。
也有碰到了騙子,從此之后提到中醫就不免一頓臭罵。
林青看著那猶如癡呆,雙目無神的孩子,開口說道:
“我學過一點中醫,讓我看看藥方吧。”
鄭瑞福聽到這話,立刻將手中的方子遞了過去:
“這位兄弟,你就看看,這騙子到底有沒有加什么特別貴的藥材,從中抽水!”
林青沒有回答,接過藥方粗略掃了一眼,眉頭皺了起來。
這方子是專門治療心神的藥方。
治療這方面的方子確實要貴一點,但開藥的醫生還專門抹去了幾道昂貴的藥材。
甚至因為患者是孩童,還減少了藥量。
按理說,絕不可能會這么貴才對。
“這方子里最貴的,也就是一味酸棗仁,按理說應該沒那么貴才對啊。”
“就是這破玩意兒!”
鄭瑞福聽到這話便氣不打一處來:
“兄弟,看來你是懂得,你知道這破玩意兒有多貴嗎,15克,七百塊!”
“來,老騙子你告訴我,你這他媽的用的是棗,還是黃金!”
說著說著,他便又急眼了,雙眸充斥著血絲,眼白蠟黃,伸手就要抓那老道。
然而,手伸到一半,卻被林青給抓住。
鄭瑞福臉色一變,試圖掙脫,可手掌卻好像被鐵箍住了般,紋絲不動。
隨后,當看到林青泛冷的眼神時,他心頭的火氣被瞬間熄滅。
“這里是醫院,有問題解決問題,如果你要是來醫鬧的話,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鄭瑞福聽到這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嘴硬的話憋了回去。
林青看向那道醫,開口問道:“老先生,這酸棗仁,現在怎么這么貴了?”
雖然學醫,但林青一般不去管藥材的價錢,開的都是最常見簡單的中藥。
在他的印象里,酸棗仁確實貴,但也不至于貴到這種程度才對。
片刻后,那老先生才反應過來,有些委屈:
“這……現在的藥材全都是這個價啊,還要再往上漲,我們都是對癥下藥,這藥材多少錢,我們也管不著啊。”
說到這里,老人好像打開了話匣子,傷心不已:
“我年紀是大,但我學了七十多年的中醫,又怎么會做出違背醫德的事兒啊。”
“前幾年去城里開座談會,我聽那小伙子們講,說咱們國家這幾千年的中醫,現在的中藥份額,全被那曰本給占去了,他們還打算再過幾年把咱們的中藥全都收走啊!”
“你說說,這中藥,能不貴嗎?!”
“還有,你們知道嗎,現在人家正尋思著怎么把老祖宗的傷寒論給都搶過去呢!”
“你們說說,這誰能管,又有誰來管了!”
老爺子說一句就要拍一下桌子,氣到就連眼睛都在抖,好像第一次說這么多的話。
所有人都沉默了。
再過幾十年,中醫還會是中醫嗎?
再過個百年,世人提到中醫,第一個想到的不會是華夏,而是曰本。
所有人都在眼睜睜的看著,屬于國家的瑰寶,在被小偷一點點的挖走。
然而,那些人能做的也就是看著。
因為對于那些人來說,沒有什么比錢更重要。
真正的名醫、仁醫、良醫,敢和他們作對?
呵呵,有哪個下場不慘的?
然而,最諷刺的是,我們痛斥騙子、沒用、垃圾的東西,卻被外國人視若珍寶。
甚至,在他們的大大小小的超市里,都擺放著傷寒雜病論中的常見湯藥!
在曰本,中老年人飯后都要喝上一小袋中藥!
哦,對了,不只是中醫。
就連針灸,多項專利,也已被棒子國申請搶注了。
老一輩的人,只能心痛、哭泣。
當年,南師在京城大學的講座上公然痛哭,哀嘆國學早已斷了傳承。
年輕人,看了之后卻不以為意,嬉皮笑臉。
悲哀!
老人的手在顫抖,渾濁的眼眶有些濕潤。
沒有傳承,看著外國人挖角。
對于他來說,無不是一種精神凌遲。
“你……你說這么多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才不管這些東西,藥太貴了,給我重開!”
劉瑞福有些猶豫,咬牙壯膽說道。
確實,對于部分人來說不會去因為那低到可憐的掛號費去感激你。
然而,若是發現藥材貴了一點,就會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狗一樣,跳起來狂吠。
“我來看看吧。”
林青面無表情,蹲在了那呆滯孩童的身邊。
“你行嗎?”
鄭瑞福面帶懷疑,上下打量著年輕的林青。
在他的印象中,看中醫一定要去看那種白發蒼蒼的。
哪怕是的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都不靠譜。
“死胖子,你他媽的要是不會說話,老子就把你的牙打碎重新裝上去,看看你到時候還會不會。”
戴明申忍不住了,跨前一步站在二人中間,眼神之中充斥著殺氣。
鄭瑞福顯然是被這愣頭青給嚇到了,縮了縮脖子。
“我行不行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的脾氣繼續這樣下去,這小孩恐怕從今以后,再也沒辦法開口說話。”
鄭瑞福心臟一滯,氣勢瞬間弱下:“你……你說什么呢?”
僅僅是掃了一眼,林青便看穿了這小孩子的問題所在。
壓根就不是語言功能障礙。
旋即,他轉頭看向那位道醫問道:
“老先生,你這兒有銀針嗎?”
“我要給這孩子針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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