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臉色不易察覺的暗下。
然而故人重逢,方映雪這時可無心顧及他,莊云旗滿臉喜色,解釋:“我前幾日去外地談生意,正打算回樊城,不想會這么巧。”
提到生意,方映雪就有一肚子話說了。
“生意順利嗎?”
“尚可。”莊云旗眉眼顧盼神飛,語速極快,“今日早起我眼皮直跳,果然是有喜事,我正盤算著找你。”
方映雪眨眨眼,一下子道破他的心思:“是想找我談生意?”
“你猜的不錯。”
莊云旗看著她素面朝天,卻不減風華的面容,胸口卻揣了頭小鹿,喉結微微滾動。
“我生意已做到外城,不過有你那……專利權?我在樊城的稅賦增多,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便想找你商量后續合作。”
這一提,方映雪可就精神了。
她顧不上是大庭廣眾,當即要和莊云旗去一邊商量,旁觀半會的路七忽然有意無意咳了聲。
“主子,一會屬下給你看看傷口。”
莊云旗尋聲看了過去,才留意到林硯也在。
他歡喜的神色僵住,惦記著君子之德,先是往后拉開距離,才艱澀道:“方才并未留意到林公子,見諒。”
林硯不咸不淡的“嗯”了聲。
他看著是不悅了,莊云旗怕他誤會,故作無事:“許久不見,不知你們二位可否成親了?也不邀我喝杯喜酒。”
這話本為暗示他并無不軌之心。
誰知竟誤打誤撞揭了林硯的痛處,眼見他神色沉得要擰出水,莊云旗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有何不對嗎?
見他手足無措,方映雪好心為他指點迷津:“我和林公子已約定,回城后就取消婚約。”
莊云旗雙眼瞪得比銅陵還大,結結巴巴道。
“原,原來如此……”
明知不該如此,可他心底仍冒出絲絲縷縷的喜意,拼命壓下勾起的嘴角:“是我糊涂,請林公子原諒我無心之言。”
林硯冷哼一聲,將筷子拍到桌上。
“豈敢?”
他一顆心像被泡在醋缸里,說話也酸溜溜的:“何必站著說話呢,不如一道坐吧。”
路七路八對視一眼,暗道不好。
然而莊云旗這個榆木腦袋,竟連聲應下了:“是,我和方姑娘有事商量,坐一起方便。”
林硯終于體會到了自作自受是何滋味。
莊云旗恍若不見他陰沉沉的臉色,坐下后和方映雪相談甚歡,說得口干舌燥也不肯停。
讓林硯在旁,竟插不上一句話。
他只覺自己像個獨守空房的怨婦,實在忍無可忍,拍桌起身:“你們先吃,我去弄些燒烤。”
方映雪云淡風輕的看了眼,并無阻攔。
林硯甩袖去了遠處,不顧路七的勸阻,親自動手烤肉,想借此挽回方映雪。
不料拿著烤乳鴿折回時,正見莊云旗獻殷勤。
“我記得方姑娘喜好桃花酥,這是我從外城帶回的,你嘗嘗味道如何。”莊云將碟子推給方映雪。
方映雪嘗過一口后,重重點頭。
“好吃!”
林硯險些咬碎了牙,大步流星走過去,正當路七心驚膽戰唯恐他揍人時,他又緩和了臉色。
“方姑娘。”他聲音稱得上溫柔,低低道,“你前幾日總惦記著燒烤,這是我特意為你烤的。”
在“特意”二字,他尤其加重語調。
方映雪只是紆尊降貴看了眼,懶洋洋的拖長語調:“這幾日總吃,我也膩了,并無胃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林硯疑心她是一語雙關,心里始終憋著一口氣,終于在啟程時爆發了。
既有緣遇見,莊云旗自然是要同行的,他聽聞兩人現在還同坐一車,就好心提議。
“男女大方,既然林公子和方姑娘已無婚約在身,還是避嫌為好,不如方姑娘坐我的馬車,我去和林公子擠擠。”
“也好。”方映雪欣然同意。
林硯掀起眼皮,冷不丁的開口。
“也不知是否剛才吹了涼風,我傷口開始隱隱作痛,也不知有無大礙,畢竟不似前兩日有人時時照顧了。”
張口閉口,都在暗示方映雪。
他并非是挾恩圖報之人,眼下實在是被氣昏了頭,方映雪的腳步果然滯住,臨時改了注意。
“罷了,我與他坐一車吧,方便路上照料。”
莊云旗了然點頭,并未多做糾纏:“那你若是有什么要幫忙的,就來前頭的馬車找我。”
這一番波折后,一行人重新上路。
林硯閉眼假寐,身體隨著馬車起伏搖晃,忽然聽見方映雪語氣不明道:“莊公子并無惡意,你該收斂些。”
他“唰”的睜開眼,別過頭看她,深不見底的眼中情緒翻滾:“他對你圖謀不軌,也不算惡意?”
這說的什么話?
方映雪哭笑不得,老老實實回答:“男未婚女未嫁,追求心上人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談不上惡意。”
林硯從鼻子里喘出輕哼,面無表情。
“既然如此,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并無過錯,你讓莊云旗親近,又為何幾次三番推開我?”
方映雪被他問住了,林硯像是抓住她的小辮子,說得更理直氣壯:“你本該一視同仁。”
“你約莫誤會了。”方映雪扶額嘆息,“我對莊公子是朋友之前情,又有生意往來,少不得打交道。”
“我與你經歷這些風風雨雨,竟還比不過他?”林硯抱著手臂,擺出秋后算賬的架勢,“實在叫人心寒。”
這一字字一句句,方映雪招架不住,干脆破罐子破摔:“可我對你和對他,都無男女之情。”
雖然心知肚明,林硯心口仍被扎了下,拼命維持住若無其事的外表:“那你說說,你究竟喜歡怎么樣的男子?”
方映雪偏不上當,丟出冷冰冰的兩字。
“關你何事?”
林硯就無話可說了。
趁他安靜的功夫,香香跟著湊熱鬧,艷羨道:“美男環繞,宿主真是好福氣啊。”
方映雪都快煩死了:“有什么好?這男人糾纏不休起來,哪是常人能招架的,你快給我想個法子。”
可不能讓男人大亂她的賺錢大計。
“也不難。”香香有模有樣思考片刻,脆生生刀,“男人都能三妻四妾,宿主不如也收個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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