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穿越娘子重生兒,春風十里伴崽行 > 第350 章 番外五:唐玉書離京
  唐玉書要走了,話是唐景瑞送過來的,想讓牧哥兒見最后一面。

  畢竟是父子一場,路途迢迢、車馬很慢,一別之后就是殊途,再難相見!

  金湛特意問金牧野,也是不想他以后留下遺憾!

  現在金牧野明確表示不再相見,金湛自然不會勉強,只將回答轉告唐大郎。

  唐玉書離京并非突然。

  事還得從年前孫如意跟宋含姝挑事說起來。

  借著孫如意到金府來找安娘子的麻煩的機會,宋含姝直接找到唐玉書,想要他做面首。

  唐大郎撞破兩人私情,深知此事的危害有多大,而且孫如意還上門挑釁鄉君,必須有個交代。

  可還沒等他想出如何處置孫如意,唐玉書就出事了!

  正月里的一天,唐玉書還在戶部當值就被人叫出去。

  在一間民房里,他看見一個臉頰長著酒窩的男子,身邊還有一個身穿錦衣的壯漢。

  唐玉書認識那漢子,是宋含姝的兄長,武安侯世子宋亞泰。

  還沒等他上前行禮,宋亞泰陰沉著臉,對旁邊侍立的隨從一揮手。

  一條麻袋兜頭罩下,隨之而來的就是如雨的拳腳相加。

  初時還有幾聲悶悶的慘叫,可轉眼間唐玉書就暈厥過去。

  宋亞泰跟裴俊就這樣冷冷看著,沒有喊停。

  唐大郎的擔心終于是發生了。

  一封密信,宋含姝跟孫如意的事就捅到了武安侯世子面前。

  宋亞泰根本就不相信世間有如此荒唐的事,他找了宋含姝來問,自然沒有結果。

  但他自此留了心,提醒妹婿要多關心妹妹,少出門應酬,早些要個孩子。

  裴俊新婚燕爾,有舅兄如此一說,自然是對宋含姝如膠似漆,黏得更緊。

  沒想到宋含姝撒謊騙過自己兄長,感覺無事膽子也跟著肥了,竟然寫情書給唐玉書,還被裴俊抓住。

  有白紙黑字為證,宋含姝在丈夫面前只說是唐玉書跟妻子孫如意作局勾引自己。

  裴俊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馬夫、隨行婆子都紛紛說出實情,說宋含姝經常跟唐夫人來往。

  而孫如意每每跟宋含姝聚會,總有唐玉書在場。

  倆婦人喝茶,一個男子屢屢出現是何意。

  一次可以是巧合,次次皆如此,定有貓膩。

  在知道自己的妻子婚前就認識唐玉書,若不是宋含姝新婚之夜尚是完璧,裴俊都要懷疑武安侯府是在騙婚。

  再想到宋亞泰提醒自己,裴俊腦門差點噴出火來,這頂綠帽子可真是戴得憋屈。

  在世家勛爵眼中,唐玉書這樣的草根官員如同螻蟻一般,竟然還想染指侯府嫡女。

  宋含姝是貴女,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懲罰也僅僅是送回裴家老宅,不許隨便進城回娘家。

  要她天天跟著裴家老太太住在鄉間,比殺了她還難受。

  宋含姝有錯,為了安慰裴俊,武安侯府默許他可以納妾。

  唐玉書就真正遭殃了。

  武安侯府才不管他是不是被冤屈,沒有給唐玉書辯駁機會,反正跟女眷不清不白就是洗不干凈。

  這一頓打還只是前奏。

  當晚唐玉書被送回唐家,不僅鼻青臉腫,斷了一根肋骨,而且臉上還有一條深深的口子,他引以為傲的容貌毀了!

  武安侯丟下兩百兩銀子當藥費,直接道:“限一月內辭官離京,不許再入官場。否則就要上報京兆府,以品德敗壞為由,革去功名,貶為庶民。”

  胳膊擰不過大腿,這是強行要唐玉書滾出京城,若不是他尚有官職在身,恐怕性命難保。

  十余年寒窗苦讀,一朝辭官歸田。

  高樓未建起,就見樓塌了!

  唐玉書自己心術不正,而且孫如意又是罪犯之女,這可是一個大大的把柄,無處申冤。

  唐景瑞只感覺心累,事到如今再無回旋之地,他也就幫唐玉書在戶部報了病,勾去職位辭官歸鄉。

  好在還有進士功名在身上,回去在當地縣學也能謀上一個教習的差事。

  唐玉書成在女人,敗在女人,他的朵朵桃花終究腐敗成臭泥,將人淹沒。

  臨走前,大傷初愈的唐玉書作了決定,他將武安侯府賠償的銀子,連同一歲多的唐遠托付給唐景瑞和嚴氏。

  “入京三年,恍若一夢,如今夢醒才知痛徹心扉。

  孫氏非賢妻良母,遠哥兒跟著她只會學得勾心斗角小肚雞腸。

  家里老母也已經年老神昏,更無法撫養孩子。

  路程艱難,幼子體弱不耐遠行,還望大哥跟大嫂能念一姓之宗收養,教導唐遠能讀書識理,能辯世間善惡,再不重蹈覆轍走上我的老路。”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哀!

  這一走就是永別,唐玉書拖著傷痛跪地相求。

  唐景瑞唉聲嘆氣,已經沒有任何話語。

  那孩子可憐啊,從娘胎里就沒得好好調養,被孫如意帶得像小雞崽似的弱不禁風,出京恐怕就要死在路上。

  嚴氏眉頭緊鎖:“養大一個孩子不容易,唐遠日后問起身世,我該如何回答?”

  唐玉書道:“就說父母雙亡,他是孤兒,再無其他親人……”

  話說到此,聲音陡然啞住,唐遠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可是……唐玉書臉上的傷疤抽搐了一下,才低聲道:“要是唐牧能相認……”

  嚴氏嘆息一聲:“那孩子不想見你!但他會在明天出城賞花,你遠遠看一眼吧!”

  唐玉書點點頭,他愧對那對母子,走時能遠遠看一下就足夠了。

  至于孫如意如何懲罰,唐景瑞沒有問,嚴氏也沒有問。

  這一場災難唐玉書固然錯在心有污垢,可歸根結底還是孫如意的陰毒算計和膽大妄為。

  唐玉書若留在京城,種種原因不會輕易休妻。

  可現在離京回鄉,廣安伯府這一條路是再也用不上了,孫如意再無一丁點價值。

  而且唐遠交給嚴氏撫養,她就連當母親的資格都沒有。

  一個沒有用途的罪人,可能唯一可取之處就是半道上換成幾兩銀子。

  孩子成為孤兒,母親被賣,冥冥之中一切都是原來的軌跡,只是命運顛倒,換成不同的人。

  陽春三月,到處桃紅柳綠,踏青的人流如織。

  一架灰不溜秋的馬車停在城門口的路邊。

  馬車里,唐玉書靠在車廂壁上合眼靜靜等待著什么。

  孫如意陪坐一旁卻在四處張望。

  惹出大禍卻沒有受到任何打罵,她覺得是自己一個月來衣不解帶伺候唐玉書的功勞。

  現在唐玉書要回鄉,她也乖乖聽話。

  但是她不想走,不想離開繁華京城到窮鄉僻壤的地方。

  況且孩子還留在京城,她是母親,真的是舍不下。

  要是能遇上熟人,自己一定要想方法留下。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城門出來一群翩翩少年,高頭大馬,錦衣華服,小廝隨從前呼后擁,引得路人紛紛讓行。

  孫如意一眼就看見馬隊里被人簇擁的俊秀哥兒,頓時眼睛瞪大,張口就喊:“唐牧!”

  話才出口就被身后的唐玉書捂住嘴,嗚嗚不得。

  人群里,金牧野聞聲回頭,正跟唐玉書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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