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趕到東花廳的時候已經是九點鐘了，沒辦法，特警隊的訓練基地比較遠。
到了東花廳外面，他讓盧文錦在車里等著，自己下了車，就看到艾振峰同志正等在那里，他趕緊打招呼道：“艾叔，晚上好。”
艾振峰含笑道：“陳晉，你可是我等的次數最多的人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通訊技術也太落后了，找人實在不好找。”
“你怎么不說你太會跑了，讓別人找不到你呢？”
“那真沒有，就是去了一趟區局特警隊的訓練基地。”
艾振峰沒有繼續開玩笑，說道：“走吧，跟我去蘭香書屋，領導已經過去了，就是為了你的事。”
陳晉跟上他，邊走邊說道：“艾叔，這可不是我的事，這是國家的大事。”
艾振峰道：“今天開了一下午的會，都說要處理你，領導暫時壓下去了，有時候退一步，才是為了更好的進步，只要方向是對的，小小的進步也是進步，積少成多嘛。”
陳晉明白了，看來上面的意見很難統一，但是安如山同志是支持他的，現在去見譚潤峰同志，就是給他一個單獨匯報，說服譚潤峰同志的機會。
他心里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很快來到了蘭香書屋外面，還是汪西文帶著他進去，直接來到了譚潤峰同志的臥室外面。
兩位領導其實都有熬夜的習慣，尤其是譚潤峰同志，晚上睡眠很少，基本上都在看資料，看報紙、雜志以及古今文獻。
到了譚潤峰同志的臥室門口，汪西文同志停下腳步，因為兩位領導正在臥室里面交談。
只聽到安如山同志道：“會上同志們的意見很大，我認為是思想認識還不夠統一，也不夠高，目光也不夠長遠，有時候我們還是要拿出正確的態度出來。”
譚潤峰同志點頭道：“他們有擔憂是正常的，但是這種擔憂不應該是認為陳晉同志的這種做法是破壞，而應該擔憂如何更有效地推進我們國家的科技發展，很顯然，他們本末倒置了，陳晉同志的方案我看了，這小家伙，還和我們耍心眼，哈哈。”
安如山同志也跟著笑道：“他在方案里面寫了三期建設的計劃，但是第三期只寫了個名字，卻沒有寫具體計劃，我看他所謀甚大啊。”
譚潤峰同志哈哈笑道：“陳晉同志，既然來了就進來吧，給我和如山同志解解惑。”
“是，兩位領導。”
原來他們已經看到了汪西文和陳晉，陳晉趕緊走進去，先敬了一個禮。
譚潤峰同志指著旁邊的凳子道：“來，坐下說，今天就我和如山同志兩個人，你詳細說說你的想法，在我看來，你之前的擔心和顧慮是可以消除的，不管是審批也好還是材料來源也好，都是可以解決的，只是可能出現問題，是吧？”
陳晉點頭道：“是的，領導，但是這些風險，可以消除，但是也很有可能出現，我不想賭，也賭不起，華夏更賭不起。”
譚潤峰同志點了點頭，抽了一口煙卻沒有說話，顯然對陳晉說的還是有不同看法的。
這些年來，盡管出現了一些問題，但總體上還是向好的，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標新立異，影響內部的穩定。
陳晉只好接著道：“兩位領導，太高大上的東西我就不說了，計劃也好，市場也好，都不可能一手遮天，總體上應該是以一方面為主，另一方面為輔，就像太極的陰陽，孤陰不生，孤陽不長，唯有陰陽結合，才是長久之道。至于誰是陰，誰是陽，就看兩位領導了。”
“這東西還不高大上？”安如山同志笑道。
陳晉接著道：“剛才說的太宏觀，我就從機修廠，或者國防科工局的角度出發，談一談我的目的吧？”
“好，你說。”安如山同志道。
陳晉問道：“不知道兩位領導聽說過鯰魚效應沒有？”
兩位領導都有些迷茫。
根據木星芯片里的資料，可以查到最早明確提出“鯰魚效應”理論的紀錄是倭國人三澤千代治所著。三澤千代治，1938年3月29日出生，畢業于日本大學理工學部建筑系，1967年創立了三澤住宅公司，在日本非常有名的公司。
也有一種說法，認為最初由德意志心理學家在1935年提出鯰魚效應。
另一種說法是在1968年，由漂亮國科學史研究者羅伯特·莫頓(n)提出的術語，用于概括一種社會心理現象：“相對于那些不知名的研究者，聲名顯赫的科學家通常得到更多的聲望，即使他們的成就是相似的，同樣地，在同一個項目上，聲譽通常給予那些已經出名的研究者。”
但不管是哪種說法，在現在1964年，兩位領導沒有聽說過也是正常的。
“據說，歐羅巴洲的挪國人喜歡吃沙丁魚，但是沙丁魚被捕撈上來后，在運輸過程中會因為缺少運動而缺氧，最后窒息而死，賣不到價錢，后來，有人在裝沙丁魚的魚槽里放進了一條以魚為主要食物的鯰魚。沙丁魚見了鯰魚四處躲避，這樣一來缺氧的問題得到解決，大多數活蹦亂跳地回到了漁港，漁夫也因此賺了大錢。”
兩位領導都是絕頂聰明之人，也是對國家命運有重大使命感的人，立刻就明白了陳晉的意思。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譚潤峰同志道：“陳晉同志，你說得有道理，這些年來，國內越來越安穩了，在有利于發展經濟改善人民群眾生活的同時，也讓一些同志產生了懈怠心理，變得安于現狀，開始動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國家也需要你這條鯰魚，希望你這條鯰魚快快長大，讓我們內部的這些沙丁魚都跑起來，運動起來。”
陳晉知道自己說服了兩位領導，笑道：“那兩位領導可要大方一點，我這條鯰魚可以讓大部分沙丁魚活著，但是我不能餓著，也會吃掉一些沙丁魚的。”
安如山同志笑道：“如果一些沙丁魚跑得太慢，在鯰魚的追趕下自己跑不掉，被吃掉也沒什么可惜的。”
說完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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