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在喝斷片之后最害怕的不是宿醉和受傷,而是有人幫他回憶起酒醉時的失態,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可是師父姐姐就算是喝醉了,那也是一場美麗動人的災難。
林止陌低頭看了眼安靜躺著的戚白薈,她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閉上了,兩排長而密的睫毛挺翹著,鼻梁挺直,臉頰略帶紅暈,極為迷人。
他心癢癢的又想親一下,戚白薈的眼睛卻忽然睜開,眼神有些古怪。
林止陌奇道:“怎么了?”
戚白薈從他懷中而起,扭頭道:“你......起來吧。”
林止陌正要追問,就聽屋外有個粗豪的聲音喊道:“陛下,陛下!”
徐大春,又是徐大春。
林止陌的臉色當場就黑了,還好自己沒在和師父姐姐做些什么,不然自己真的很可能直接把那廝發配邊疆養馬去。
他無奈的只能起身穿衣,出門。
門一開,林止陌正要先罵上幾句解解氣,就見徐大春手中拿著一封信,滿臉焦急地說道:“陛下,酥酥姑娘或有麻煩。”
林止陌滿心的惱怒瞬間煙消云散,一把奪過信,打開迅速看了一遍。
“泉州蔡家......”
林止陌看著信中的內容愣了一下,抬頭問徐大春:“是蔡佑家?”
徐大春搖頭:“臣的屬下查探下來說不是,但臣以為或許是蔡家的障眼法。”
林止陌沒再多問,沉思了起來。
蔡佑伏誅之后,錦衣衛第一時間趕到了福建,可是偌大的蔡家竟然憑空消失了,就只留下了一座空蕩蕩的府邸,別說人了,就是府中但凡值錢點的東西都不見了。
錦衣衛不是吃干飯的,當即就派人四處搜尋蔡家的下落,可是讓他們完全沒有料想到的是蔡家真的沒了。
最后還是朝中有識者告訴了陳平一個驚人的事實。
福建一地素來是世家糾纏最深之處,前朝就有世家犯事,結果舉家遷徙遁入深山,并用難以想象的重金買通官府,徹底消失在了世人眼前。
等到風頭過去,再過個幾年后再重新出山,家中的錢財依然沒有損失多少。
遁去多年,歸來仍是豪族。
這話說的就是福建一地的世家,而現在蔡家顯然也是用了這種法子。
徐大春趁著林止陌沉思的空當悄悄瞄了一眼面前的屋子,里邊隱隱透出的燭光讓他心中忽然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這可是乾清宮,皇后娘娘懷著身子,不可能那個啥,自己才放心大膽的來找陛下。
可是千算萬算,自己好像忘了將那位前輩算進去了。
不會吧不會吧?你們不會真的已經在發生什么了吧?
我的老天爺啊!我真的罰不起了......
徐大春正在膽戰心驚之際,卻見林止陌收起那封信,沉聲說道:“傳旨,用最快的速度準備,兩日之內,朕要親赴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