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辭舊迎新。
別墅的里里外外都貼上了艷紅色的春聯，家里充滿了象征著福氣和喜意的顏色。
姜泠還拉著傅硯舟把莊園里的其他地方也都貼上了春聯和掛千，到處都是“出門見喜”、“抬頭見喜”。
從早晨七點一直忙到快中午，高的地方姜泠負責端著漿水，傅硯舟踩在椅子上貼。
倆人都弄得手指上紅紅，臉上也不小心蹭上了春聯掉下來的紅色。
傅硯舟抹了抹臉。
堂堂傅大總裁不知道多少年沒這么狼狽過了。
前幾天被蛋糕糊臉，今天又被春聯禍害。
姜泠看見他白凈的俊臉上多余的紅，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哈哈哈好可愛啊。”
傅硯舟扯了扯唇，漫不經心地回夸，“你也不差。”
“來，照個相，讓朋友圈審判一下。”
他勾著小姑娘肩膀按在身邊里，打開相機對著內置攝像頭把兩人彼此彼此的臉拍了進去。
一看，她也沒好到哪里去。
姜泠鼓了鼓臉，“你就不能學點兒好的？”
“老婆教得好。”
說著手指滑動手機，發了一條朋友圈。
傅硯舟：[新年快樂，和花貓老婆【圖片】]
剛發出去，底下就一堆人評論。
a建材市場老陳：【新年快樂】
夏女士：【哎呦，我兒媳婦真漂亮！！！】
傅老爹：【別臭嘚瑟了，趕緊來老宅干活兒。】
傅二叔：【硯舟跟侄媳婦兒真般配！】
傅二嬸：【大侄兒啊，你爸嫉妒的都去咬手卷了。[捂嘴笑]】
裴郁：【好好好，前兩天白花貓，今天紅花貓是吧，就你們倆會玩，有老婆真了不起。】
裴郁：【男人，我可不是陰陽怪氣。】
周時禮：【新年快樂。】
芳心縱火犯：【這碗狗糧我吃了。[啤酒]】
李談：【我也有，私信你了。】
許淮臣：【傅總這幾天發朋友圈略頻繁啊，多少有點礙眼了。】
zjs：【我也有，私信你了。】
y：【我也有，私信你了。】
zjs回復周時禮：【都26了還沒摸著老婆一根頭發絲呢，哥，你快樂的起來嗎？】
周時禮回復zjs：【過年別找事。】
傅皓宇：【哥，祝你和嫂子新年快樂！！！[心]】
山間霧：【新年快樂，除了有老婆的：)】
徐洋：【老板老板娘新年快樂，老板老板娘99】
傅硯舟懶洋洋劃動著瞥了兩眼，嗤笑了聲，隨手把手機揣回了大衣口袋。
抬手手臂壓了壓姜泠腦袋，“走了，還有最后一個沒貼。”
“牽。”姜泠把被風吹涼的手遞給他。
傅硯舟看了她一眼，攤開染上春聯紅色和凝固著漿水的掌心，遞給她，“不嫌臟？”
姜泠牽住他的手，“反正我的也不干凈了，你的暖和。”
傅硯舟勾了下唇。
比她大許多的手自然的將那只冰涼的小手裹進手心，輕笑著說，“嗯，我的暖和，給你捂捂。”
寒風中，姜泠耳朵發熱的目視前方。
貼完春聯后，傅硯舟整理客廳里亂七八糟的殘局，把剩下的春聯和邊角料丟進垃圾桶。
姜泠拿著他手機看那條朋友圈下的評論。
已經有好幾十條了。
她擼了把賴在腿窩不動彈的小烏龜，往下翻，“沒想到你人緣還不錯，這么多人評論。”
“這還用說？”傅硯舟懶洋洋哼笑，“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誰。”
姜泠撇了撇嘴，突然笑了，“這兒還有三個私聊你的，李談……另外兩個我不認識哈哈。”
傅硯舟湊過來看了一眼，冷呵了一聲。
“看著拽上天離不了老婆的這個是周時禮弟弟，莫挨老子那個渣男臉也離不了老婆的那個是周時禮弟弟的妹夫。”
“……”
姜泠心說好像你離得了老婆似的。
她返回私信，看到了三張秀恩愛的照片。
每一張都是帥哥美女。
姜泠目露驚艷，忍不住感嘆，“顏值都好高啊。時禮哥跟他弟長得不是很像，不過他家好像就他是孤家寡人，哎，他弟身邊這個美女看著就好溫柔，這個妹妹好甜。”
“哪有？”傅硯舟挑眉，慢悠悠笑著說，“我看就都沒你溫柔沒你甜，我老婆才是最好的。
姜泠嗔了他一眼。
-
兩人洗澡收拾完后窩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就換衣服去了老宅。
年三十的團圓飯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
飯后大人們推開了麻將湊了兩桌打，傅硯舟陪老爺子下棋，姜泠安靜坐在旁邊觀摩。
傅皓宇窩在沙發里邊吃水果邊打游戲，突然眼尖的看見了他哥脖子上掛著的紅繩，誒了一聲。
“哥，你脖子上戴的什么東西？”
他一說，斟酌怎么走棋的老爺子也朝他看了兩眼。
傅皓宇抓著頭發，“我記得我上次見你還沒有呢，你不是不喜歡戴飾品嗎，我送你你都不要。”
傅硯舟垂眸看了眼，“誰說我不喜歡？”
他老婆送他什么他都喜歡。
傅皓宇：哦，玩雙標呢。
男人語調懶散，卻不難聽出里面明晃晃的炫耀意味，“這是你嫂子給我求的平安符。”
傅老爺子：“你一個大男人不給你老婆求，讓咱們家小幺幺給你求？我看你這臉是越來越大了。”
“您就是嫉妒我。”傅硯舟掀眼皮看了他爺爺一眼。
傅老爺子氣得想笑，“我一把年紀了，嫉妒你什么？”
他面不改色的截了老爺子一步棋，把玩著姜泠的手指，說的漫不經心，“這還用明說？”
他笑了聲，“嫉妒我有老婆疼，我跟我老婆雙向奔赴唄。”
姜泠掐他大腿上的軟肉。
傅硯舟疼的嘶了一聲，握著她的手下意識收緊，聲音平穩的說完，“我奶奶可沒給您求過呢。”
姜泠：“……”
呢，你還呢。
傅老爺子聽不了這個，老臉肉眼可見的黑臉，皺紋都更深了，棋盤拍的啪啪響，“不孝孫！成天就會臭得瑟，歲數都白長了！”
傅硯舟神態自若，堵了他爺爺最后一步棋，“贏了，來，我再陪您下一盤。”
傅老爺子：“……”
傅皓宇悄悄對他哥豎了個大拇指。
這世界上除了傅硯舟以外的第二個人當他哥他都不服氣。
啪嘰，把他爺爺拍死在沙灘上。
-
從老宅離開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除夕是個熱鬧日子。
爆竹聲偶爾在空中響起，聲音交疊著“轟隆”“轟隆”聲，四面八方捕捉不到具體來源。
近兩年政府放輕了管轄，過年這兩天對煙花爆竹的管控不再那么嚴格，寡淡的新年又重新找回了辭舊迎新的意義。
裴郁組了局，說關系不錯的都叫了，讓傅硯舟也帶著姜泠出來玩，都是熟人，一起守個歲。
傅硯舟原本是打算跟姜泠過二人世界，沒想出門。
但裴郁非說新年倒計時一起在廣場上跟人民群眾數著過才有意義，二人世界什么時候不能過，總這么下去你老婆不嫌你膩歪？
“……”
這引起了傅硯舟的重視。
他頓了頓，征求了下姜泠的意見。
姜泠裹著煙灰色圍巾，來老宅時穿上了為過年買的新衣服。
她穿什么都好看，烏發披散在肩后，長款大衣里面裹著紅色針織毛衣，衣襟邊繡著幾朵小花，里面是一條及至腳踝的黑色長裙。
俏生生的，又驚艷。
傅硯舟不想把這么漂亮的老婆帶過去給一群沒老婆的單身狗看。
但姜泠似乎很感興趣，握著暖手寶，仰起頭看他的杏眸亮晶晶的，聲音甜的像抹了蜜，“好呀。”
這可是他們的第一個除夕。
以往除夕跨年夜總是刷到廣場上擠滿了人，在新的一年到來前的十秒開始一起數著新年的到來，有朋友，有情侶，令人艷羨。
她也想試試。
傅硯舟沉默的看著滿眼期待的小姑娘，不死心的問，“就不想跟我一起過守歲跨年？”
姜泠：“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嗎？”
“別給我裝傻，”傅硯舟勾著人肩膀攬進自己懷里，垂眸睨她，“聽不出來我說的是二人世界？嗯？姜幺幺？”
“哎呀，也可以跨完年再回家嘛，年輕人哪有除夕夜守在家里的，去吧去吧。”姜泠抱著他胳膊晃了晃。
她想去，也希望他的世界里可以熱鬧一點，有她的陪伴，但不止她，“好不好呀？”
傅硯舟看著小姑娘撒嬌的可憐樣兒，哪說得出來半個“不”字，生怕一開口這雙水汪汪的眼睛就裹上淚珠了。
心臟就像被羽毛輕輕的勾了一下，
沒好氣地戳了戳她腦袋瓜，“我能說不行？”
姜泠被戳的歪頭，把自己裹進他的大衣里，仰臉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搖頭，“不能，傅硯舟，得聽老婆的。”
越來越會恃寵而驕。
傅硯舟哼了聲，低頭朝她湊近，“那老婆不得先給親一個？”
姜泠眨了眨下眼睛，貓兒似的鉆在他懷里，墊腳親了他一口。
他低笑，“行，聽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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