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凝卻叫住了他:“江淮景,你這么有本事為何不給自己扎著一針,你也知道自己不想稀里糊涂的,又憑何要我忘記。她是我的妹妹!”
是妹妹,是朋友,也是余氏去世后唯一的依靠。
如果不是沈幼宜,她此時怕已是墮入青樓,醉生夢死。
她寧可痛苦的清醒,也不想稀里糊涂地騙自己。
江淮景看著她滿臉的血淚,又想起懷里的人囑咐他照顧沈幼凝的活,心又軟了一些:“你這又是何苦呢。”
“你是何苦,我便是何苦。”
她對沈幼宜的愛不比他少,若說這世上唯一可以與他感同身受的就只有她了。
“好。”他將胳膊收了收想走,沈幼凝又急忙要跟過去。
葉如嫣卻拽住了她:“蓁蓁要去哪里?”
她已經失去兩個女兒了,她不能再失去她了。
沈幼凝回頭看了她一眼:“母后別擔心,兒臣會回來的,兒臣只是去參加婉婉的婚禮。”
她知道江淮景想做什么,她也知道幼宜也希望她能出現在那個時刻。
葉如嫣心里了然,她松了手,又看了茯苓和秋香一眼,示意她們跟上。
雪越下越大,到宮門時,地上已經蓋上了薄薄的一層。
他們不出來,車夫就不敢走。
天色暗沉,宮門口已經點上了燈籠,忽明忽暗的燈光下,車夫遠遠便看了自己主子。
以及身后黑壓壓的禁衛軍。
車夫嚇得腿一軟。
江淮景將沈幼宜帶回了他準備的新院。
他甚至叫人貼上了喜字,就等著女主人登門。
如今她終于來了。
那守在院子里的婆子被叫起來收拾住所。
她們不知道宮里的消息,但踮著腳尖去看江淮景懷里的人卻還是心尖顫抖,那姑娘……怎么沒點兒人氣的。
江淮景將她抱入新房,又叫來婆子替她洗漱。
葉如嫣說他們沒三書六聘,沒有拜過天地,算不得夫妻,那他便偏要與她結為夫妻。
沈幼凝被他安排在了大廳里等候。
她哭得臉上都是血,面色蒼白,秋香拉過凳子扯著帕仔細替她擦著臉。
這院子外已被禁衛軍包圍,這里又沒有外人。
這下應是安全了,幼宜也不會怕了。
容闕又在馬車上找出了一副手串,這一路他都沒說話,進了這院子,也是安靜地掐著佛珠。
沈幼凝用余光去看他。
他似乎已經看透生死,仿佛死的不過是個陌生人。
雖然她也知道她和沈幼宜在他心里也算不上什么。
但畢竟是隨了他那么久的侍女,他真的可以如此無情嗎?
沈幼凝自問自己做不到。
所以她羨慕容闕。
新房內的婆子終于還是尖叫了起來。
華麗的衣裙下是一具血淋淋的尸體。
公子這是要……冥婚!
婆子嚇得摔在了地上,而后又急急忙忙想逃出去,這太詭異了!
江淮景就擋在外面:“為夫人更衣。”
他連喜服都已經準備好了,是迫不及待想娶她的。
她也說好要為他勇敢一點的。
她雖食言了,他卻不能。
“可是……可是她她她已經……”
他冷眼看了過去,江淮景雖然浪蕩的名聲在外,但卻是極個好相處的人,婆子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用這樣的眼神來看人。
就算嚇得腿軟也只能硬著頭皮掉頭去替沈幼宜換起了衣服。
她的身體都僵了,衣服換得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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