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和‘風花雪月’嬉鬧之后；晚上，與如法在水潭中鴛鴦戲水，更是別有樂趣。
兩人從陰影處游到月光下，沈江看見如法游姿優美，像魚兒一樣靈活，于是問：“你什么時候學會游泳的？”
“很小的時候就會了，我家住在長江邊上，一到夏天，許多人在傍晚吃過飯后，就去江邊游泳。遠遠望去，密密麻麻的人，非常熱鬧。”
“哦，那你家里現在還有什么人？”
“沒人了。”
“都——都去世了？”
如法搖搖頭，“在我的心中，他們都死了。”
“你——你恨他們？”
“以前是，現在已經淡了，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沒有任何牽連。”
“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如法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站在水中，偎依在男人的懷里，“我讀日一的時候，父母便離了婚，我跟了母親。有時，父親偶爾會來看我一下，沒多久，他另娶了一個女人，顧著那個家，便再沒來看我。后來聽說他貪污公款，被判了十年。母親沒多久便跟了別的男人。那個男人是個個體戶，開始對我們還好，后來就愛理不理了，經常也不回來。
我也無心讀書，成天和社會上的不良少年一起鬼混。后來，我離開了家，跟著自己的男朋友去了另個城市。為了生存，他成天跟著一群人鬼混。
半年后，我男朋友被警方抓了，判了死刑。也就是那時候我認識了如靈。”
沈江聽到這里，說：“我知道后面的事了，然后就是你朋友指引你們來了這里削發為尼了。”
“如靈給你說的吧？”
“是，昨晚給我說的。這一切都不能怪你們。至少在這里，你們得到了心靈上的平靜。”
“冤家，遇到了你，又喚醒了在我體內的另一只魔鬼，躲過了那一劫，卻逃不過這一劫。”
“來，念一段‘大悲咒’，解救我們兩個罪人。”
“不念。”
“快念。”
女人拗不過男人，只好輕啟櫻唇，念了起來：“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廣大圓滿無礙大悲心陀羅尼經大悲神咒——”
“你念得真好聽，我感到我的靈魂都要出竅了。”沈江一邊說著。
這天是陰歷十五，又是慈云寺開門迎接香客的日子。
吃過早飯，大家都去前院忙去了。
沈江記得王二香要來，于是隨后也去了前院。
前院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那新來的四個小尼姑見到這個場面異常興奮，在凈明師太的帶領下正在大殿里忙著；‘風花雪月’則在院中忙碌著；真智和如法則在大門外向那些男人兜售一些佛器小玩意兒。而主持清靜師太則在廂房中和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年人在攀談。
沈江站在門檻處，四處張望。
沒多久，他便在上山的人群中看見了王二香。
王二香也看見了他，露出會心的一笑，當她從沈江身邊走過時，低聲說了一句，“在影壁那等我，我進去燒香就來。”
不到一刻鐘，王二香便從大殿走了出來。
沈江站在影壁那，沖她朝側院努了努嘴，然后自己先走了過去，在一個角落里等著。
過了一會兒，王二香見沒人注意她，便繞過廂房，獨自朝這邊走來，看見沈江用手指了一個方向，便自顧往那邊走去。
沈江看見后面沒人跟來，便追了上去。
“我們去哪？”王二香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就挽住了男人的胳膊。
“去我住的地方。”沈江牽著她便回到自己的屋里。
“不會有人來吧？”
“不會，尼姑們都在前院忙著呢。”
沈江想起了香蘭，隨口問道：“這幾天村里沒什么事吧？”
王二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反問：“有什么事？”隨及她明白了男人的意思，說道：“你是問香蘭吧？”
沈江點點頭。
“你這個沒良心的，果然還惦記著她。”王二香有些氣惱，但因為和香蘭關系好，也沒真生氣。
“我是擔心那些謠言而已。”
“唉，算你說準了，這幾天她的日子可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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