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點兒，譚越帶著許諾和沫沫去吃飯。
還是“驢記”，現在三人已經儼然是那里的常客。
譚越慢走了幾步，看著身前行走的許諾和沫沫，不禁無奈搖頭，這兩個人真的很有反差感，假如用一頓早餐來比喻，那就是茶葉蛋和油條的關系，一個越來越向橫向發展；而另一個則怎么吃，也吃不胖。
“胖子，你和沫沫學著一點，瞧你現在胖的，少吃點吧，再這么下去，以后想找到女朋友都難。”譚越提醒道。
許諾看了一眼高挑的沫沫，道：“老譚，這不能怪到我吃飯的上面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沫沫吃飯可是要比我兇，我每次都搶不過她的，跟惡狗撲食似的......”
沒等許諾把話說完，沫沫就忍不了了，嗖的一下，毫無征兆的一腿就踢了出去，沫沫今天穿了一雙黑色小皮靴，硬邦邦的。
許諾嗷嗚一聲，直接跳了起來，抱著小腿躲到譚越身后，輕輕抽著氣，怒視沫沫：“沫沫，能不能講理啊？我明明說的是實話，你就是很能吃，怎么還不讓說了？”
沫沫嘴巴一癟，兩步來到譚越身邊，抱住譚越的胳膊，搖晃身子，不滿的向譚越告狀：“老大，你看許哥怎么說話呢，他剛才說我......說我是小狗。”
譚越感受到胳膊上傳來的陣陣酥酥的觸感，臉色微變。
而旁邊的許諾也在嘴硬，一邊揉著腿，一邊補充道：“不是小狗，是惡狗。”
“老大。”沫沫把譚越的手臂向里拉了拉。
譚越倒吸一口氣，一臉正經的將手從沫沫懷里抽出來，輕咳一聲，對兩人道：“停，都別吵了，被人看到成什么樣子。”
被譚越喝止之后，兩人才安靜下來，只是沒人注意到沫沫微微上揚的嘴角。
一路上，碰到不少人打招呼。
“譚總好。”
“譚總去吃飯啊？”
“譚總，許哥，沫沫姐。”
......
六十層，陳子瑜辦公室中。
周姍站在辦公桌前，向陳子瑜說著田文斌那邊的情況。
“他還沒走？”陳子瑜皺了皺眉。
周姍也有些無奈，搖了搖頭，道：“沒有呢，帶著他的行李，一直在會客室等著.....我和他說了，譚老師不會見他，但他很執拗，非要再等等。”
陳子瑜雙手十指交叉，左右手的拇指在打著圈兒，想了想，道：“你去帶他到食堂吃飯吧，畢竟是省電視臺的臺領導，盡量不要怠慢就好。下午的話，他愿意等那就讓他等吧，等不到人自然就愿意走了。”
“好。”
周姍離開，去找還在會客室的田文斌，帶他去餐廳吃飯。
陳子瑜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這個田文斌比她想象中的要難纏許多。
她從來不覺得那些趾高氣揚、目中無人的省臺領導棘手，但對于田文斌這種很有韌性且能堅持的人，還是會高看一眼的。
這種人，是真正能做事兒的，只要不是犯了大事兒，基本都能有不錯的成就，而田文斌確實犯了事兒，還不是小事兒，是影響到河東省電視臺發展的大事兒。
“嘖嘖。”
陳子瑜有些感慨，現在在會客室卑微等人的田副臺長，當時可是幾乎就坐穩省臺一把手的位置了。
一念之差，體現在如今的地位上，就是天壤之別。
對于此，陳子瑜也只能嘆一句世事如棋，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
周姍過來帶田文斌去餐廳吃飯，田文斌也沒有拒絕，他只在早晨出門的時候，吃了點早餐墊了墊肚子，現在過去半天了，精神上雖然還能繼續撐，但身體上已經發出了饑餓的信號。
跟著周姍前往餐廳，田文斌客套了幾句，便不再出聲說話了，來之前他就做好坐要坐冷板凳的準備了，只是當真的碰了壁，在這里苦等，心里還是有些不安和焦慮。
自己在這死纏爛打能行嗎？如果行不通該怎么辦？心中難免有彷徨。
只是當想到臺里那些看自己笑話的人，想到自己如果空手而回將會面臨的處境，想到自己那花了十萬元買的奢侈品禮物就砸在手里了，田文斌就使勁搖了搖頭，無論如何，無論多難，也要求譚越答應！
只是心中雖然這樣想著，但田文斌心中卻是微微發涼，信心不是很足啊。
璀璨娛樂公司的餐廳在六十四層，周姍帶著田文斌坐了四層電梯，到了公司餐廳。
走出電梯，看到璀璨娛樂公司的餐廳，田文斌感到有些震撼。
相比河東省電視臺那老舊的八十年代食堂，璀璨娛樂公司的才是新時代、現代化的餐廳。
一整個樓層都是餐廳，地上是白色方形瓷磚，墻壁粉刷著白漆，天花板也是以白色為主，藍、綠色為輔，整體感覺就是干凈、衛生。
餐廳又分為大堂和包廂兩部分，大堂中，一張張淺綠色的餐桌有序的整齊排列。
周姍帶著田文斌走進餐廳，引得不少人注意，周姍作為老板助理，有時候地位比總監還高，眾人都紛紛打招呼。
“周姍姐，來吃飯了啊。”
“今天的紅燒小排不錯，周姍姐可以嘗嘗哦。”
“周姍姐好。”
“周姍姐來了。”
周姍微笑著點頭回應，很有氣勢，跟在陳子瑜身邊久了，也不自覺地開始像陳子瑜靠攏，也算是得了三分真傳。
“田副臺長，咱們去包廂吧。”周姍準備帶著田文斌去餐廳包廂，點菜吃飯。
不過田文斌搖了搖頭，笑道：“周小姐，我覺得貴公司的餐廳很好，我想在大堂吃，多觀摩一下貴公司的餐廳。”
周姍聽說田文斌打算在大堂吃飯，也沒有勸阻，道：“田副臺長，您可以點餐，也可以去我們窗口上自己選菜。”
田文斌笑道：“不用點餐那么麻煩，我去自選菜就好。”
周姍點了點頭，又給田文斌介紹了一下餐廳的布置，帶著田文斌去窗口買了飯，便先行回去了。
田文斌帶著餐盤，找了一張餐桌坐下開始吃飯。一邊吃飯，一邊打量著這一層現代化的餐廳。
旁邊是幾名脖子上掛著工作牌的公司員工在說話，因為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田文斌基本能把這幾人的話聽一個大概，起初說的都是一些璀璨娛樂公司內部的事情，田文斌也不感興趣，但說著說著，話題中就扯到了譚越。
田文斌如今對譚越這兩個字格外的敏感，聽到譚越二字，立刻就精神一震，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現在譚越在璀璨娛樂就是首屈一指的風云人物，常常被公司里的同事掛在嘴邊。
“《愛情轉移》真好聽啊，譚越老師在音樂方面的才華真的太強了！先是《悟空》，再接著《Stronger》，現在是《愛情轉移》，一個賽一個好聽。”
“哈哈哈，是啊，譚老師的歌都已經被我加進我的歌單里了，不光是這三首，他以前還有兩首歌呢，《年少有為》和《給自己的歌》，我覺得都是不比《悟空》質量差的精品好歌。”
“咱們公司里，除了陳總之外，我沒真佩服過幾個人，現在又多了譚老師，他可不光是寫歌厲害，別忘了，他可是節目部門的老大，人家主職是做節目，寫歌只是私下寫寫而已，你們看看他的《歡樂喜劇人》，成績多好啊，直接把咱們公司節目部門給撐起來了。”
“對啊，咱們公司節目部門以前是什么樣？根本就是半死不活，現在呢？節目部門的人走出來，那簡直一個個昂首挺胸的，跟大公雞似的，還不是因為譚老師。”
“我今天看到新聞，譚老師現在可是正式晉升二線公眾人物了，嘖嘖，光靠寫歌就把自己推到二線的位置上，也著實是相當牛批了。”
“你要是有譚總在音樂方面一半的造詣，你也能這么牛了。”
“......”
田文斌聽著對話，心中更是有些驚訝。
沒想到，譚越在璀璨娛樂公司的地位和影響力，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重許多啊。
確實有些難以想象，當初那個青年，短短半年的時間，就有了如今這番際遇。
倘若他看過一本名著，應該會知道那么一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不過，也讓田文斌聽到了一條稍微有一點用的消息，那就是譚越現在已經是二線公眾人物了。遙想當初，在河東省電視臺那會兒，譚越連三線的門檻兒都沒有邁進去，轉眼間，現在都已經是二線公眾人物了。
進步確實是相當大。
唔，譚越今天晉升的二線么。
田文斌拿出手機在網上搜了一下，很快相關報道就出現了，譚越確實是今天晉升二線。
自己買的禮物，或許可以師出有名了。
正扒拉著飯的田文斌突然被嗆了一口，咳嗽之后，苦笑著搖了搖頭。
想一想還真是有些可悲，堂堂一個省級電視臺的副臺長，千方百計的想給人送禮，還生怕人家不答應。
......
下午，田文斌繼續等待，譚越始終沒有露面。
期間周姍來勸過一次，讓田文斌先回去，但田文斌沒有離開，只是托周姍再去和譚越問一問，然后仍舊在會客室中等待。
一直到天黑下班，沒有消息。
下班了，田文斌不能再不走了，低頭嘆了口氣，田文斌就拉著自己的行李箱走了出去。
第一天初戰以失敗告終，但田文斌沒有打算就這么灰溜溜的回濟水，他既然拿著這么多衣服過來，就是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只要河東省電視臺那邊沒有召他回去，他就一直在這里磨下去，只要留下，就還有希望，如果走了，一定是沒有希望。
......
譚越辦公室中，許諾拿著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推門走了進來。
“老譚，田文斌走了。”許諾一邊咔嚓咔嚓啃著蘋果，一邊對譚越說道。
譚越挑了挑眉，道：“走了？走了就走了唄，跟我有什么關系？”
許諾呵呵笑道：“我聽河東省里邊人說，田文斌最近的日子很難過，這次也是那位李臺長讓他過來的，好像河東省電視臺里不少人在等著看他笑話。”
許諾說著撇了撇嘴，繼續道：“我記得田文斌以前在臺里是挺有威望的，后來迫害你的時候，算是開始失了民心，后來你走之后的惡劣效果越來越凸顯出來，《吐槽大會》垮了，河東省電視臺剛剛要崛起的趨勢，就這么硬生生垮掉了......臺里哪個人不是把電視臺當成自己的家，自己的家被田文斌給毀了，怎么可能不生氣？”
現在之所以有這么多人要看田文斌的笑話，不能說明大家都是壞人，而是當初田文斌怎么把譚越逼走的，許多人都看在眼里，整個河東省電視圈子里的人知道的不在少數，甚至都能在網上一些角落里看到關于譚越和河東省電視臺領導間的一些摩擦。
河東省電視臺的人大多都是好人，只是單純的想看到田文斌倒霉。
有句話用在田文斌身上很恰當，積累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印象，需要的時間挺長，但破壞掉自己在其他人心中的威望，就是三言兩語都有可能做成的事情。
譚越掃了一眼許諾，擺了擺手，道：“你要是有人話說，那就說，沒有的話就先走。至于田文斌，我不會看的。”
許諾咧嘴一笑，道：“這都隨你，主要是......我晚上還要蹭你的車啊。”
譚越呵呵一聲，兩人并不同路，不過倒也不是不能送。
許諾看出譚越并不想多提田文斌，索性也就不說了。
......
翌日，田文斌又來了。
還是昨天那名前臺，還是坐電梯到六十層，出來之后還是周姍。
只是這一次，田文斌沒有再拿行李箱，而是拿著一個塑料袋包裝的東西，看樣子價格不菲。
中午去餐廳吃了頓飯，一天又過去了，田文斌還是沒見到譚越。
田文斌心態已經調整過了，這是第二天，見不到譚越，雖然焦急，但還可以繼續堅持。
那就繼續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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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說的最多兩天開始爆更，第一天過去了，明天再理一理，周六開始穩定爆更，是兄弟，就來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