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從麻雀開始修仙 > 第二百三十七章 【送信】
  賭坊內,正耍得興起的張飽谷,突然似被定住一般,如木雕一樣一動不動扭頭盯向賭坊后門。

  只見那里不知何時出現一位文生公子,一襲白衫勝雪,正抬腳邁過后門門檻,令昏暗屋內一時間比方才亮堂不少。

  賭坊內安靜片刻后,又再次響起嘈雜吆喝聲,而張飽谷卻對此充耳不聞,就這么盯著那白衫公子。

  但見那人一襲素白長衫,頭上逍遙巾綴著兩根絲織飄帶無風自擺。

  腰間白色絲絳上掛著一只翠綠的青玉葫蘆,身后背一副黢黑蟒皮劍鞘,手上握著一節泛黃竹筒。

  張飽谷眼前莫名一花,感覺似是周邊空氣如水波般流動搖晃一下,只一息之間,那人居然就已從門口行至跟前。

  “張飽谷?”

  張飽谷瞧著面前這位溫潤如玉、脫塵出俗的俊逸先生開口詢問自己,下意識點一點頭。

  “你有封書信在此,乃是你錢江府城的叔父托我捎帶。”

  “啊……啊?叔父大人的書信?”

  張飽谷木愣愣地接過那節泛黃的竹筒,低頭看一眼筒底上燒蝕出的“乾江張”三個小字,立即便認出這確是錢江府城叔父家的,頓時如夢初醒,急忙施禮道:

  “果然是叔父他老人家的竹筒,那煩請先生移步隨我到一清凈處說話?”

  張飽谷說完一躬到底,甚至直至此時他都還未發覺,身邊那些賭徒依然在吆五喝六,對近在咫尺的這位不凡公子竟視而不見。

  他說完止不住又抬眼偷瞧一下對方,只因他下意識覺得,眼前之人自己一定不可怠慢。

  于是他將桌案上所剩不到一半的碎銀子,熟練地一把掃入懷中。

  而他旁邊那些賭徒更是奇怪,好似已全然忘記張飽谷這只大肥羊一般,任其卷起銀子納入懷中而無一人阻擋。

  張飽谷就要引著程羽出門尋一方便處說話,卻見程羽立在原地沒動,對其笑道:

  “我若是你,便不會從前門出去。”

  張飽谷聞言一愣,繼而想起門外有宋掌柜家的小廝在盯梢,便嘿嘿一笑道:

  “先生多慮了,但走無妨。”

  見程羽仍未動身,且意味深長地笑著看向自己,張飽谷莫名一陣心虛,但依然辯解道:

  “外面那個小廝不必理會,不妨……”

  哪知他話未說完,冷不防被人從側后一腳踹翻,張飽谷撲倒在地,回頭觀瞧,第一眼居然并未認出對方是誰。

  來人跺翻張飽谷顯是用了大氣力,喘息不止,且渾身是傷,指著張飽谷怒目而罵。

  他甫一開口,不知是因口中含血,還是舌腫唇破,總之是含糊不清,張飽谷只是聽著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者究竟是誰。

  新來那人見張飽谷楞住,一把揪住其衣襟,顧不得渾身傷口將其拽到在地,口中依然咒罵不休。

  他二人在這里廝打咒罵,倒毫不影響旁邊眾賭徒們的耍錢興致,渾似雙方處于兩個世界一般。….程羽見狀微微搖頭,雖說布此障眼法結界,對于目下的他來說毫不費力,但此刻身在這昏暗賭坊當中,原就沸反盈天,再加上十幾個漢子混雜在一起氣味難聞,終不是說話之地。

  他俯下身子一手一個,將地上二人分開后分別提起,幾步邁過后門門檻,將他二人放在后院地上。

  只聽得身后賭坊內又安靜下去,過幾息之后才復原。

  這邊院里,滿是傷口那人掙扎著爬起,先沖程羽深施一禮,繼而再次揪住張飽谷衣襟,想抬手揮拳卻渾身吃痛,只得罵道:

  “直娘賊,你偷了王府里的寶貝,居然還敢來找我銷贓!”

  “偷?不是偷,那是……那是我撿來的,撿來的,能算偷么?”

  張飽谷下意識回道,忽然緊接著渾身一個激靈,再向對面那人細細看去,終于認出其是中午剛分別的葛三哥。

  “葛……三哥?你怎落得這副模樣?”

  “張癟谷!直娘賊!”

  已被打破了相的葛三哥,掙著伸起腰湊到張飽谷跟前,有氣無力的拽住對方衣襟,嘶聲罵道:

  “你……你偷了王府里的寶貝,居然敢來找我銷贓!害得我……咳咳……”

  “啪!”

  張飽谷一把打掉葛三哥的手,害得對方跌坐在地,哎喲聲不斷。

  張飽谷抹一把額頭細汗,抬頭看一眼身邊白衣勝雪的程羽后,蹲下扶住葛三哥,問道:

  “三哥,難道……是那宋掌柜。”

  葛三哥聽到宋掌柜三字后,哇的一聲嚎啕大哭罵道:

  “什么宋掌柜!宋老狗!我……我也是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啊……啊嗚嗚!”

  葛三哥一邊嗚咽,一邊將方才的來龍去脈講過一遍。

  待講到那宋老狗領著手下離開,只留下一個小廝看守自己,可那小廝也并非良人,見左右無人,先將他身上僅剩的銀錢搜刮走后,尚不罷休,還繼續拷打逼問他的家底。

  眼看就要被其打死,幸得遇見旁邊這位白衣公子,打暈了小廝,將他解救下來。

  待他身上繩綁解脫重得自由之時,許是繩子勒的太久,忽然掙脫頓覺血往上涌,腳下一軟,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再醒來時,便身在這賭坊后院里,正好瞧見屋里的張飽谷,氣更不打一處來,蹣跚進屋就要尋張飽谷晦氣。

  葛三哥匆匆說完,拱手對程羽唱個喏,又感謝一番后,就要急忙離去,卻被身后張飽谷拽住問道:

  “三哥,你……你不會是和那宋掌柜的一起做套,戲弄于我吧……你這一身的傷倒是真的假的?”

  說完就要去揭對方衣服看看下面傷勢,旁邊程羽好笑又好氣地急忙將其攔住。

  葛三哥見狀本欲破口大罵,奈何身上外傷牽扯,實在懶得動氣,只無力冷笑道:

  “張癟谷,沒錯,我確實是與宋掌柜在演戲,就是為了讓你壓價,你這就出門去,興許正好可與宋掌柜遇到,你親自去問他老人家,他還會再請你吃盞好茶。”….葛三哥說完也不理張包谷,轉身沖程羽作揖道:

  “先生救命之恩,葛三永世不忘,只求先生告知名諱,待來日葛三定給先生供上香火牌位,日日誦念不休。”

  程羽笑著連連擺手,那邊張飽谷卻撓撓頭,也沖程羽作揖說了句先生稍待,轉身又奔回賭坊內。

  程羽回頭瞧著張飽谷背影,知是對方心中還有疑慮,無奈搖頭一笑,同時口中默念有詞。

  張飽谷一路小跑,只顧著向前門走去,都未察覺賭坊內再次無端安靜下去。

  他心中咚咚直跳,徑直來到一扇窗口,偷眼向外觀瞧,只見宋掌柜此時已來到街對過那座茶坊跟前。

  在其身后跟著管事及另一個小廝,幾個人正在交頭接耳,時不時還向賭坊這邊看來幾眼。

  張飽谷瞧見對方眼神中都帶有幾分兇戾煞氣,早于中午飯桌上不同,此時已將葛三哥的話信有九分,急忙小跑回后院。

  他剛來到程羽與葛三哥身邊,便聽到身后賭坊內有閑漢喊道:

  “掌柜的,怎地今日你這里忽明忽暗的,這般奇怪?”

  “就是,是不是燈里該加油了?掌柜的別恁般小家子氣。”

  “放你老娘的屁!老子上午剛添滿的油。”

  “掌柜的,方才,是有些忽明忽暗的……”

  “興許……是外面要下雨,天上在打閃?”

  “……”

  后院的張飽谷顧不得理會那些閑漢呱噪,喘著粗氣道:

  “三哥,張飽谷連累你了,但那宋掌柜卻實實在在是你找來的,按理說你落得這般田地是實怨不得我,你我今日就此別過,兩不相欠,后會有期罷。”

  “啊呸!”

  張飽谷正要起身離開,卻被葛三哥再次啐道:

  “誰與你后會有期?我為幫你銷贓,平白惹上這般瘟事,此地想是待不住的,好在我孤身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連夜搬去外地投靠娘舅便是,你我今后各走各路,不必再見!”

  說完又沖程羽道:

  “這位先生高義,既不愿告知名姓,那日后若有遇到我葛三之處,定當竭力相報。”

  程羽沖其回禮,見葛三哥一瘸一拐地邁出后門,沿著小巷墻根忍痛速速而去。

  此時院中只剩程羽與張飽谷二人,只見張飽谷順手從懷中摸出一塊碎銀,足有五兩上下,遞向程羽道:

  “有勞先生送信至此,這是一點路費,還請先生莫嫌微薄。”

  程羽見狀擺手笑道:

  “尊叔父已給過銀錢,況且我并不急著返回錢江府城,還要在京城游玩些時日,所以這路費倒是不必。”

  張飽谷掃一眼程羽身上衣著,猜測對方定是有身世來歷的,不在乎這點小錢,便將碎銀子揣回衣襟內。

  “掌柜的!我找張飽谷張員外,方才看他才進來的,這會子怎不見了?”

  張飽谷剛把碎銀子揣進去,就聽到身后賭坊內響起一道熟悉詢問聲。….宋掌柜!

  他急忙回頭觀瞧,正是宋掌柜領著三個手下進到賭坊內,正開口詢問賭坊掌柜。

  “張癟谷啊,不就在那……咦?方才還在那桌玩呢,怎地人就不見了?”

  宋掌柜回頭,見對方手指那桌案子前并無他要找之人,再次巡視一圈后,猛然看到洞開的后門,再外面的院門亦是開著,頓時跺腳“哇呀!”大叫一聲。

  他這一叫不打緊,正站在院當中的張飽谷直覺地渾身一哆嗦,如鼠見貓般擰身就向院門竄去。

  “撲通!”

  “嘩啦啦!”

  已慌不擇路的他被門檻絆一個狗吃屎,直跌出去將近一丈,懷里的散碎銀子如水銀瀉地般向前潑灑一地。

  張飽谷此時逃命要緊,既顧不得地上的碎銀,也顧不上身后喊他的程羽,“哧溜”一聲爬起來,沿著巷子向西狂奔而去,兩三息后便轉身鉆入一岔路口消失不見。

  其速度之快,連程羽都不禁感嘆一聲:

  這廝果然有個好身子骨。

  程羽隨手撿起掉在地上的竹筒,無奈一笑,本是來送信的,只是沒想到還要送兩遍。

  他提著竹筒來至后院門外,瞧著地上灑落一地的碎銀子,拿出從嘉菲那取來的五行鈍靈囊,先將竹筒放入其中,又將地上銀子一塊塊撿起。

  “老爺!那廝定是從這后門跑的,我一直在外面盯著,別說是人,連只麻雀都不曾從前門出來過。”

  負責在外盯梢的小廝見宋掌柜面色不善起來,小心湊到跟前低聲道。

  宋掌柜冷哼一聲,帶著三個手下先后奔至院中,只因后院不大,他四人并未在院中多做停留,沖出院門外,左右張望一陣,一時不知該向哪個方向追去。

  “老爺,那葛三說過,這廝一向愛賭,卻為何在這節骨眼上突然離去,且走后門而非前門?是有人對其通風報信么?還是……”

  管事狐疑問完,與宋掌柜一起扭頭看向盯梢小廝。

  “還是你盯得太緊,被其識破?”

  宋掌柜一把拽住小廝衣襟惡狠狠問道。

  唬得那小廝“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老爺明鑒,小的盯梢亦不是一回兩回,之前老爺還總夸小的機靈,小的方才一路上都是遠遠跟著那人,直到他進賭坊后,我也不敢離得太近,只混在對面人堆里遠遠瞧著,定不是小的之過啊!”

  “老爺,眼下不是追究這個的所在,我們還是先尋到那廝再說罷。我記得那葛三說過,這廝住在鎮東緊鄰的一座莊子正中心處,兩間瓦房,院里有顆歪脖槐樹的便是,周邊只有他家院子有兩扇木門板,甚是好找。”

  “沒用的廢物!你速去渡口接應六子與五毒過來,若再出差池,定扒了你一家五口的皮!你們倆跟我走!”

  見賭坊里已有潑皮閑漢跟出來看熱鬧,宋掌柜只得低聲罵幾句,四人先后鉆入小巷,向東急急而去,卻是與張飽谷逃去方向背道而馳。

  其中更無一人看到一旁的程羽及地上的散碎銀子。

  只有最后那盯梢小廝腳踩到一粒碎銀,回頭張望,地上卻是塊平地。

  本急著趕路也未曾多想,只口中嘀咕一聲,便匆匆而去。

  程羽伸手將那枚被踩入土里半截的碎銀從地上摳起,卻又意外看到旁邊一草叢內,靜靜躺著一枚乳白色的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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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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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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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