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十年正月甲午,北方的寒意仍然存在于大魏的大地之上,洛陽城中卻和往日一樣的繁華,城中新開了幾家酒坊,售賣的是自稱的是上等的好酒,但是其中真偽,卻只有經常飲酒的才會知道其中的貓膩,朱余就是這樣的人。
朱余只消把酒壇子打開,聞一聞酒散發在空氣中的味道,便可辨明酒的優劣。這種能力有些人是日積月累所練就的,有些人卻是天賦所載,朱余屬于后一種,洛陽城內的酒坊只有得到他的認可,才能稱之為好酒。
朱余是太學生,本是應該在學舍苦讀經典,為將來仕途上能有所作為做準備的時候,但是現在他卻在酒坊里和別人對飲了起來,倒是這樣倒也罷了,朱家乃世家大族,不缺這點錢,不過朱余在和別人對飲的時候,聊了點其他的東西,簡單的來說,他酷愛和別人聊老莊之道,這便有些違背父母的意愿了。
這是受了當時流行思想的影響,先漢黨錮之亂之后,許多文人不再具體的批判社會上的事情,避免給自己帶來禍端,他們開始研究起了老子和莊子,試圖從這兩位先賢的著作中找到事物發展的真理。
朱余在接觸這些之后,立馬就被吸引住,陷入了其中,他每日與人在酒坊中飲濁酒,談老莊,很快他的見識突飛猛進,每每辯經都伴隨著大量地飲酒,在酒的作用下,朱余對于老莊之道的參透反倒是更深了,甚至到了至臻幻境。。
“有仁,你這是又喝了多少!”朱余面前站了一個男子,和朱余穿著的上等綢緞布料做的衣服不同,這男子衣服的布料一看就充滿著次等和廉價的感覺,男子奪過朱余手中的酒碗放在桌子上,再整個把他給拉了起來。
“是懷民兄啊!”雖然是雙眼迷離,但是朱余依舊認得眼前這個拉他起來的男人,他暈暈乎乎,晃晃悠悠地說道:“我剛才感覺自己快看見老子了,我準備向他請教何為道,我又在何道?”
男子名叫鄭安,字懷民,鄭安沒好氣地譏諷道:“你要是見了老子,我看你怎么回來,我們每年都得去你墓前看你了。”朱余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這副軀殼,盡管隨波逐流,唯有吾心,常伴理側。”
看見朱余說醉話還說出這么多大道理,鄭安卻是毫不慣著,將他拉起就往酒坊外面走去,出門他把朱余推上一架馬車,這馬車是朱色車蓋,車身四周拉起的是玄色的布幔,車前是兩匹棕色的駿馬,此時正不斷喘著粗氣。
鄭安隨之跳上了車,他對車夫說道:“我們可以走了。”
“駕……,”車夫擺動了幾下韁繩,兩匹駿馬便拉著車往前走去,車上,鄭安讓朱余喝了水,朱余稍微清醒了過來,看見自己和鄭安置身于車內,便聞道:“懷民兄,我們這是去哪?”
鄭安稍微掀開了車窗布幔的一角往外望,對朱余說道:“我們要到城外去!”
朱余用手拍了怕自己的腦袋,想不明白為什么要去城外,于是只好問鄭安,鄭安卻岔開話題,問朱余道:“有仁兄,酒醒了沒有。”
朱余揉了揉腦袋,說道:“醒了一半吧,至少你說什么我能聽得明白。”
鄭安放下窗戶處的布幔,把身子擺向朝著朱余的位置,說道:“去城外我在屯田營的住處,我已將我母親和妹妹都接過去了。”
朱余已經被繞糊涂了,他此時已經足夠清醒了,但是還是搞不清楚鄭安想要干嘛,“懷民啊,洛陽城內好好的家不住,干嘛要去城外你那夏不避暑,冬不御寒的的小破房子,伯母和小寒過去不是招罪嗎?”
鄭安無奈一笑,道:“實在是無可奈何,但是沒有比我那更安全的地方了。”
“安全,哪里還能比洛陽城安全呢?這高大的城墻,就算蜀軍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也不懼怕。”
鄭安搖了搖頭,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日日與他人飲酒,談老莊,可知大將軍兄弟已經帶著天子去拜謁列祖明皇帝的陵寢了。”
朱余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臣拜先君,子拜亡父,這不是臣之本分,人之常情嗎?”
“此時的洛陽城無異于是空城一座,”鄭安提醒到,朱余卻是更加的無所謂,“老鄭我看你就是想多了,”朱余端起一碗水,水在馬車的顛簸作用下不斷搖晃,泛起陣陣漣漪,“這杯中的水只有在外界的力量作用才會搖晃,形成旋渦。”
鄭安微微一笑,取下自己的木簪子,插入水中攪拌了一下,水碗中立即形成了一個小漩渦,朱余明白了他的意思,卻說道:“何須在意那么多,這世道是不會變的。”
他端起那晚簪子攪拌過的水,一飲而盡,“這水雖然有你頭發的味道,但是我還是能夠喝下去,這個世界渾濁的東西比這水要更多,但是人們依然會像我飲這碗水一樣把生活過下去。”
鄭安想起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有整理自己的頭發了,感覺都散發出了味道,目前的感覺實在是有點尷尬。但是他篤定這幾天之內一定會出現大事,于是他說道:“老莊之道我并不懂,但是我知道如果城中真的出現大事,我們這些人難免不會受到波及。”
此時馬車已經走出城門,鄭安探出身子往外一看,外面是連成片的屯田營地,這些屯田營往東一直延伸到了淮南,正月早就過了收獲的季節,插秧的季節也還未到,此時正是農閑時候,無論是軍屯還是民屯,田地里都看不見多少人在勞作,零零散散看見幾個正在掰泥土的人,那些人是鄭安的同僚,屯田營地的下級屬吏,他們正在觀察土壤的肥力
“再給我大魏幾十年,三國必歸為一統。”鄭安感慨到。
“不過我還得問你,你是怎么讓我的車夫聽你的話的,”朱余在清醒過程中發現自己與鄭安同乘的這駕馬車自己赴京來,父親送給自己的。
“車夫為你的仆人,我只要告訴他你有難就行了。”鄭安說到。
“我一不論國事,二不選邊站,我能有什么難?”朱余說到。
“你確實是不論國事,不選邊站,但是您的父親,一郡之望,與中領軍曹羲關系匪淺,一旦司馬太傅重掌大權,難免不會受到波及。”
朱余雖然沉迷于老莊之道,但是并沒有達到完全忘我,摒棄世俗的境界,鄭安的話如同醍醐灌頂,他雖然沒有選邊站,選擇了明哲保身,但是他的家族早已作出了選擇,如今這份選擇已經到了該承擔后果的時候了。
朱余強壓著自己,讓自己保持鎮靜,“懷民,天子在城外,城內鬧不起來吧!”
“難道你忘了城內的那位是什么人了嗎?”鄭安一字一句地說到。
朱余想了一下,說道:“四朝元老,功勛卓著,威望隆高。”
隨后他又問道:“你怎么會篤定城內必有事?”
鄭安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也只是猜想,但是我觀太傅并非久居人下之輩,如今他年近七十,此時不博,更待何時?”
“你這話,被人聽到是要滅三族的,”朱余趕緊讓鄭安不要再說了。
馬車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二人跳下馬車,朱余讓車夫趕緊回城,自己則跟著鄭安進了住處,那是一間簡陋的一居室,雖然鄭家在城里的房子也是很簡單的,但是和這里比起來,已經算得上是豪華了。
“母親,小寒,”鄭安呼喚著家人的名字,此時從房內走出一位婉約少女,靈動可愛,她的步伐輕快,若踩云彩一般來到二人面前,親切地叫了一聲“哥”和“余哥哥。”
“小寒,這才多久不見,你又長得比以前好看了,”朱余打趣地說到,小寒雙頰泛紅,微微低頭,道:“或許是你飲酒過量把我們都忘了。”
“我飲酒是真,但是可從不誤事,”朱余自信滿滿地說到。
“都快進屋吧!,外面怪冷的,小寒,娘在做什么?”鄭安催促著二人,小寒回答道:“娘正在準備午飯。”
“那我去幫娘的忙,你帶有仁進屋,他會在我們這住幾天。”
“知道了,哥哥,”小寒回復到。
鄭安來到屋內,因為并不是正式的居所,只是他在屯田營工作時的臨時居所,所以并沒有專門做飯的地方,鄭母來了之后再靠近窗戶的地方搭了一個簡單的臺子,上面擺放著各種陶制炊具,基本上可以保證一家人的溫飽。
“娘,有仁來我們這住一段時間,”鄭安來到母親身旁,他看見母親正在揀選秋葵,便過去幫忙,把那些壞了的秋葵給擇了出來,“今天是要吃秋葵啊!”
“是啊,我準備做一個秋葵粥,”母親說到。
“今天本來是打算去城里買點肉的,但是身上的錢財帶的不夠,”鄭安無奈地苦笑著。
鄭母露出慈祥的微笑,安慰道:“我兒能夠讓我們全家吃飽飯已經不容易了,有仁現在來家里住幾天,你可切記要保密,一個世家子弟住進寒門的家里,被人知道了,不僅是對于他,還是對于我們,都不好。”
“我知道了母親,風聲過了,一切就都好了。”
“伯母,您可不要趕我走,我挺喜歡和你們在一起的,”朱余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他在房間里已經轉了一個遍,來到這簡易的灶臺旁邊,不斷地感慨簡單,“吃飯其實就只需要這么一方桌臺。”
“你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家里兩間大屋子的廚房了!”鄭安打趣到,在破壞朱余的心情方面,他一直是比較擅長的。
朱余許是被這樣說多了,便習慣了,心情淡然了許多,說道:“這個世界運行的規則其實非常簡單,但是我們人卻主動地把簡單的道理復雜化,就比如這做飯,本來一個灶臺,幾個炊具就可以應付四人之餐,但是上等士族,富商豪門家的后廚供吃飯的人也不過幾十人,但是做飯的地方何止一臺之小。”
鄭安聽了一會兒,搖搖頭,笑了一下,“人少灶臺就小,人多灶臺就大,這種道理不是顯而易見嗎?”
“那么為什么那么多人要吃同一個灶臺做出來的飯呢?”朱余反問到,這個問題讓鄭安想了一會兒,然后他說道:“都在一個院子里當然是吃同一個灶臺做出來的飯。"
“人多了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眾口難調,不如把眾人分成一個個小群體,這樣每個小群體就能盡可能照顧每個人的利益了。”朱余說到。
鄭安聽見過類似的話,這些話語中描述的恰好和老子提及的上古的小國寡民的世界比較吻合。
“想不到有仁的心和上古的先賢是一起的,”鄭母出來打圓場,強行結束了這場看起來毫無意義的爭辯。
吃完飯之后,鄭安要去田地里和種倉里看一看,朱余也提出一起去,鄭安未加思索便同意了,朱余把自己的綢緞衣服換下,穿上了鄭安的麻布衣服,往臉上抹了點灰,看起來就完全不像一個世家子弟了。
二人從居所出發,朝著西邊走去,泥路并不像官道和洛陽城中一樣平坦,到處都是坑坑洼洼,但是
這條路鄭安已經走過無數次,他的步伐愈發顯得快了起來,朱余跟在后面明顯有點吃力了,“懷民,你且慢點,你看這周圍風景多美啊,”說著還裝著四周望去。
鄭安知道這小子在那裝,但是并沒有戳穿,只是說道:“你且慢些,我有事,就在前面,你能找到我。”
就在此時一個人騎著一匹快馬突然從二人面前躍過,差點把鄭安掀翻在地,朱余看見之后趕緊跑上去前去,扶住鄭安,說道:“你沒事吧!”
鄭安點了點頭,然后看向那匹馬飛奔的方向,帶著疑惑地說道:“這人來的方向是洛陽,去的方向是高平陵,速度這么快,想必是城中發生大事了。”
朱余也看了看,說道:“不要疑神疑鬼了,你就是個屯田吏,我就是個太學生,有些事情我們管不了,也不該我們管。”
鄭安覺得朱余說的有道理,但是內心深處有一樣東西始終在提醒著自己要關注這件事。
他想起了母親對他說的話,“天下之大,庶民之小,天下變則牽連庶民,庶民變亦牽連天下。”
突然,朱余拉著他跳進田地,蹲了起來,由于泥路比較高,剛好把二人遮住,二人卻可觀察到泥路上的情況,鄭安正準備問怎么回事,只見那騎馬的人已經從馬上摔下,而他的面前是一個穿著玄色衣服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把類似于長槍的兵器,他走到摔倒的那人面前,狠狠地將槍頭插進那人的身體,像是搗藥一般攪拌了幾下,再抽出來,那本來還在動彈的身體,瞬間就如同一根木頭一樣。
殺手將死者的衣服扒光,將尸體藏進了草堆里面,動作非常嫻熟,鄭安和朱余二人一時看呆,竟然都忘記了逃跑,直到他們發現殺手發現了他們。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相逢在黑夜的海上的從正始到嘉平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