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的眸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他緊聲道：“你覺得我爸會是那種人嗎？”
“我之前還覺得他不會出軌，不會在外面養女人，他不同樣都做了？”
江昭的拳頭捏緊。
“我去找我爸問清楚！”
江凜此時正和林漸鴻在靈堂前。
不久前，何天明過來了。
他穿著一襲黑色西裝，面色悲涼。
同在靈堂前的何可人，沒有理會何天明。
但何天明在看到何可人時，不由得滿臉震驚，再至激動。
他驚愕了許久，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但是當他抓到何可人的手臂，感受到她的體溫時。
他不由得認知到，何可人此時此刻是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
“可人，你……你……”
見到何天明這副模樣，何可人開口說：“我沒死，還活著。”
“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明明發現了你的尸體，那場爆炸中，你沒有事嗎？”
“尸體不是我，說來話長。”何可人并沒有太多心情去解釋這件事，她對何天明問道：“你來這里，是悼念我媽？悼念完可以離開了。”
“可人，我好歹是你父親，你對我就是這幅態度嗎？連個好臉色，如今都不肯給我了？”
“何總，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早就斷絕父女關系了。”
“你的身體里，流著我的血，你說斷絕就能斷絕了？可人，你耍了這么久脾氣，怎么還沒有消氣？”
何可人道：“你一定要在靈堂前和我吵架嗎？如果不想讓我媽走的都不安生，你現在就趕緊離開。”
何天明嘴巴動了動，把一肚子話，咽了回去。
他今天的確是為了悼念田曾柔。
并不想讓田曾柔離開都不能安心。
他離開前，看到了角落里的兩個人。
江凜他是認識的。
二人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在看到林漸鴻時，對視的剎那，只是互相點了下頭。
何天明的身子往外走著，但走了幾步后，他又回頭對何可人說：“無論你怎么耍脾氣，你都是我何天明的女兒。”
何可人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
她看著何天明從面前離開。
何家最近的情況，越來越差了。
聽說何天明已經賣了名下許多套房子和車。
何可人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沈沉舟的手筆，但何家再這樣下去，遲早負債累累。
她不知道何天明今天和她說這番話，是不是為了想讓她在沈沉舟那里，運作一下。
但她覺得何天明高估她的作用了。
沈沉舟想做出什么，早就不是她所能插手的。
何可人從靈堂前短暫的離開。
林漸鴻嘆息了一聲。
他對江凜說：“凜哥，這么多年委屈你了，當年要不是你幫忙，我們一家三口，恐怕連短暫的和平日子也沒有。”
江凜道：“既然想幫你，就別提委不委屈的事。”
“嫂子那邊，我找個機會解釋一下吧，誤會你這么多年，再誤會下去，等到事情真相大白，恐怕她也不會輕易原諒你。”
江凜眸光深了深：“說實話，要不是殊蘭這么多年，對那件事緊揪著不放，恐怕外界也很難徹底相信，不告訴她，也是為了讓事情更加可信。”
“但麻煩你們那么多年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以后怎么辦，你有規劃嗎？”
“治好可人，我現在努力活下去的動力，就是不想讓可人出問題。其他的事情……就等治好可人后，再定吧。”
“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和我說。”
林漸鴻在籌備田曾柔葬禮這段日子，短短幾天，卻仿佛老了許多。
何可人在他鬢邊發現幾根白頭發時，她忍不住哽咽起來。
林漸鴻在她眼中，一向是高大極具安全感的，當有一天她發現林漸鴻的高大身軀，不是銅墻體壁，他會流血會受傷。
他的臉頰也會隨著時間的劃過，而逐漸呈現老態。
意識到這點時，何可人心臟酸痛的厲害。
……
何可人與林漸鴻，再送走其他人后，獨自去了安葬田曾柔的墓地。
何可人讓江昭在墓地外等她，她和老林有許多話，想要對田曾柔說。
何可人把田曾柔喜歡的風鈴草放在墓碑前。
她和林漸鴻在說了許多話，準備離開前。
她忽然說：“我媽生前，一直不肯提起她年輕時的情感問題，所有人都說她是破壞江昭父母感情的第三者，但我不太相信。我從來沒有正面問過她，現在突然很想知道，當年到底都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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