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大國風華 > 第三百九十五章 我以為是別人
  范萍當然是聽鄭冬花提起過幾人能跑來上學的原因,否則她也不會當初就建議兩人學醫了,只是在面對著楊娜的禮物時,她是礙于寇清凱的身份而不想接下來:“就是你寇伯伯那邊——”

  鄭建國心里嘆了口氣的時候面上露出了燦爛的笑:“這個是咱們親戚間的小禮物,幾十美元雖然放在國內夠高,可這邊畢竟是美利堅,,再加上楊娜也不可能到國內去經商讓寇伯伯做些有損原則的事兒,您放心好了。”

  一個地區革委會主任的女兒兒媳到美利堅留學,這在上輩子里的鄭建國算不上什么被關注的事兒,甚至極端點來說的話,還不如某個流量會自己用筷子吃飯來的吸引眼球。

  可架不住這是在1980年,絕大多數的國人甚至還分不清美利堅是在哪個大洲,更多的人是在想為什么又突然間會把手言歡成了老朋友。

  而在人均月收入不到30美元的時候,共和國能上的起每年一萬多美元醫學院的人家是有,但是不包括新扎的地區革委會主任在內。

  寇清凱的余泉革委會主任的待遇,雖然比鄭建國這個博士待遇還高上四級,可算上范萍的工資在內,每個月拿到的也不會超過300塊,按照官方匯率換算成美元就是200塊,也只夠一個人在美利堅的最低生活保障。

  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捅了出去,那么寇清凱這個革委會主任也就干到頭了,這不是說國內不會清楚錢的來歷,而是因為他作為余泉革委會主任,把兒子兒戲女兒都送到了美利堅讀書,這里面可做的文章就多了。

  想想以鄭建國現如今的名頭,那孔教授和農少山都還在國內上下蹦跶著,這怎么去想都知道兩人背后肯定是有人發了話,所以他不能讓寇清凱沾了什么污點,最起碼在寇陽出來留學的事兒上落下什么把柄。

  當然,考慮到和寇清凱的關系,鄭建國相信在某些人眼里,他和這位革委會主任的關系已經是一體的了,在他沒有翻車之前,問題即便是發了也不會太大:“您真要是心里有負擔,那這個情以后讓斌哥和寇陽還就可以了,這邊的孩子可是在18歲后就都要獨立的,這不是說他們想獨立出去自己過,而是大多數的父母認為他們應該自己過了,至于過的好和壞,他們自己又不是孩子。”

  將楊娜手中的絲巾拿過后放在范萍手里,鄭建國又拍她的手后道:“這個是楊娜的一片心意,您收下就是。”

  “好,那阿姨謝謝你,楊娜。”

  范萍滿臉是笑的開口說了,這時已經上樓換了身衣服的鄭冬花出現,瞅著三人開口道:“你們在說什么呢?”

  “哦,咱爹來了個電話,你打回去——這個時候那邊到了凌晨,要不晚上再打了。”

  下意識的說過后看了眼表,鄭建國話因未落時范萍開口道:“是楊娜給我買了條絲巾,我真不想要——”

  “楊娜都買了,您收著就是,怎么說都是她的心意。”

  鄭冬花到了面前看看她手上拿著的盒子,倒是比范萍想的開不說,末了還沖楊娜笑了笑,范萍看到后也就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道:“哎呀我還給你們煮了綠豆湯,你們休息下我去給你們盛過來。”

  “那到不錯,四姐你把他們都叫下來喝了再去忙,一天多沒喝湯水了。”

  鄭建國說著到了電話機旁,先是拿出尋呼機看了看,發現上面倒是沒什么留言,也就知道醫院和實驗室里沒什么事兒,果然隨著他聽完留言,發現十個電話里面有大部分是廣告,除了大使館田秘過兩天要來外,也就是佐伊·鮑爾的電話需要回。

  當然,算上鄭富貴和林金梅的就是4個,鄭建國撇了眼廚房方向,拎起電話給佐伊打了過去,不想對面的電話響了幾聲后被人拿起,接著傳來了個溫柔的聲音:“抱歉,佐伊先生已經下班了,您有事兒要留言嗎?”

  “嗨,麻煩你告訴他,我是鄭建國,昨天他給我打電話了。”

  鄭建國看了下距離12點還有半小時的掛鐘說過,便聽話筒里傳來了個隱約的聲音,很快佐伊的嗓門傳來:“嗨,鄭,你知道哈迪森自殺了嗎?”

  “哈迪森?邁克爾·哈迪森?”

  鄭建國是愣了下才想起這個名字是誰的,只是讓他有些不敢相信:“他自殺了?為什么?”

  “留下了遺書,說是無法面對陰狠的女兒和對你造成的傷害,還有封致歉信要轉交給你,下午我給你送過去怎么樣?”

  佐伊的語氣有些平淡,鄭建國卻是在腦海里閃過了奧古斯都的大臉,咽了口唾沫后開口道:“算了,我不想再和他們有什么牽扯,讓媒體知道了還不知會怎么傳?”

  “那好吧,紐約之行怎么樣,聽說你和卡米爾晚上10點了還在第五大道轉悠——”

  正事兒說完的佐伊語氣陡然輕松起來,鄭建國是沒想到他也會有這么八卦的心思,當即開口道:“那個,我有沒有建議你去麻省總醫院做過血液檢查?”

  “血液檢查?鄭,你這可不是個好玩笑——”

  佐伊輕松的語氣飛快斂去后說了,鄭建國便考慮了下后開口道:“目前來說,我已經確認了有種未知的病毒流傳在紐約城里,咱們當中的某些人血液里,已經檢測出了這種病毒,當然考慮到咱們倆的關系來說,我可以安排下為你做個免費檢測,如果你認為需要的話。”

  “你——你的語氣讓我很不安,不過既然是免費的,那我會接受你的建議,下午怎么樣?吃完飯后我就過去?”

  佐伊的聲音沉默了兩秒鐘后改口說到,鄭建國當即就笑了:“當然可以,只是我明天才去上班,有了結果我會通知你的。”

  “哦,上帝啊,我感覺你好像在談我是不是會得了癌癥,不過那就這么說定了,我要去吃飯了,再見。”

  佐伊略帶幾分的夸張說完后掛了電話,鄭建國卻是瞅著沒了動靜的電話開口道:“這玩意可是比癌癥可怕多了——”

  “什么比癌癥可怕多了?”

  換了身衣服的楊娜出現在旁邊接上話,只是沒等鄭建國開口回答又繼續開口道:“那個林金梅是誰?”

  “我以為你沒聽到呢,我高二時期的同學,女同學。”

  鄭建國笑著拎起電話又說了,只是在還沒撥完電話時接著抬頭道:“那個,最近這些天記得多熬點綠豆稀飯,天熱降暑用,你和四姐說一下。”

  “那也不能天天喝吧?”

  楊娜飛快的搖了搖頭,便見鄭建國開口道:“天天喝也沒什么啊,你這還沒開始喝了——”

  “那沒問題,只要你喝。”

  瞅著鄭建國有些認真的模樣,楊娜倒也沒在這方面上多想,以為他是要加強鍛煉的補充點蛋白質,當然最主要的是她還沒發現鄭建國除了肉以外還有喝稀飯的愛好:“看樣子以后還要教咱們的管家煮稀飯?”

  “這些都看你怎么安排了。”

  鄭建國望著楊娜的背影進了廚房,便感覺找個學歷高的媳婦也不是太好,上輩子里的黃大妮可沒這么多話,只是當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時,他陡然又想起了另外個事兒來,于是在打完電話后找到了鄭冬花:“四姐,咱爹娘在城里的宅子,是在善縣哪里?”

  “善縣里面啊,城關西街上的解放胡同,23號?你問這做什么?要寄信嗎?”

  鄭冬花眨了眨眼睛滿是問號,如果要讓她找的話肯定是能找到,可要記住門牌號,她倒是有些記不清了:“這個事兒是三姐夫和你那個同學,郝運辦的,要不你問問他們?”

  “不用,郝運倒是給我說過,我只是想不起來了——”

  鄭建國面現怪異的飛快搖了搖頭,黃大妮的姨外婆家便是就在這個解放胡同里,由于她就這么一個城里親戚,所以上輩子是聽她說起不少次,只是想起這會兒黃大妮才10歲,便將這個念頭給扔出了腦海:“你說咱爹打電話是啥事兒?”

  “難不成還是林玲的事兒?”

  詫異的看了眼鄭建國,鄭冬花飛快的說出了個可能:“我記得上次還是哪次聽他和你說過?你沒讓人問問?”

  “咱爹說他能行,我就沒讓人問,過會打電話的時候再問下。”

  看了眼手上的表才六點半,鄭建國也就說完后進了廚房,開始和她端菜端飯的一起吃過晚飯又幫著收拾了,便在七點半的時候拎起電話才想打,沒想到電話陡然響了起來:“鈴——”

  “喂?你好?”

  飛快拿起后問過,鄭建國就聽話筒里傳來了有些陌生的聲音:“你好,我是佘正,能叫下寇斌嗎?”

  “哦,沒問題——”

  眼前浮現出帶有一對酒窩的面頰,鄭建國卻是眨了眨眼后轉頭看向了旁邊的鄭冬花,開口道:“斌哥的電話,你去叫下他?”

  “他的電話?男的女的?”

  鄭冬花面頰上現出了陣問號,鄭建國也就捂著話筒道:“佘正,我見過的,斌哥的同學?”

  “哦,這個女孩不錯,當時我和楊娜去百貨公司買自行車和電視,還是找的她,我來和她說,你去叫下寇斌過來。”

  鄭冬花飛快點了點頭后從鄭建國手里接過了電話,他也就轉身到了樓上把寇斌叫下來:“佘正找你的電話,不過我姐正和她聊著了。”

  “你別走,她應該是來找你的。”

  寇斌開口叫住要走的鄭建國,發現他望來后笑道:“佘正和我們這些人不同,她——看著比較溫柔,實際上性格要強,和寇陽一樣,我們那批下鄉的也有考上工人進城的,她就不知道受了誰的刺激,這兩年一直在考大學,去年沒考上,今年又復讀了一年,這應該是考上了。”

  “是,這個姐姐是看著比較大方,當時吃飯時就感覺有擺官架子的也有做小伏低的,能感覺出她的與眾不同。”

  鄭建國說著臉上露出了笑,實際上他還有個想法沒說出來,當時佘正之所以會對他不偏不倚的正眼相看,也可能是出于因為寇斌的原因,畢竟那種場合下只要腦子正常點的,就不會看不起在車間混的這貨,誰知道寇清凱是不是在故意打磨他?

  特別是那個時候,寇清凱已經從常務轉正,成為了余泉地區的革委會主任,再像趙方那樣擺譜,才是不拿寇斌當干部,雖說那時只是車間工人,可這會兒許多二代都還是車間工人的身份。

  “我還以為你不記得她了。”

  寇斌瞅了眼鄭建國后面帶驚訝的說到,便見鄭建國呵呵笑了起來:“你看著我像那么眼高于頂的人么,不過她這個考試——哦,她還是帶著工齡上大學了?”

  “是的,她高中畢業前就進了百貨公司,現在上了6年班了。”

  兩人說著到了電話機旁,鄭冬花已經從耳畔拿下話筒遞給了寇斌:“佘正考上了人大的計劃統計,說今天你們那幫子人給她慶祝——”

  “那可以啊,人大也是所好學校。”

  寇斌說著探手接過話筒,放在耳朵旁繼續開口道:“嗨,佘正,恭喜你啊,完成了個心愿,我給你說啊,先前接電話的就是建國,你沒聽出他的聲音?”

  “感覺和以前不一樣啊,和電視里放的也不一樣,我以為是別人。”

  話筒里的佘正語氣有些快的說過,寇斌卻是笑著看向了旁邊的鄭建國,知道是他年初畢業時的采訪可能是播出來了,也就看著他開口道:“佘正說你的聲音和畢業采訪里不一樣了。”

  “那可能是又變聲了,上次見過她都兩年了,77年年底,現在都80年年中,兩年半了。”

  下意識的開口計算了距離上次見面的時間,鄭建國是沒想到過的這么快,只是當寇斌把他的話對著話筒重復了遍,對面的佘正也就笑開了花:“兩年半他就拿到了博士學位,這個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好了,旁邊趙方還等著和你說話,現在我們這邊可就差你了,你等下。”

  “哦,我來我來,這小子跑出去這么長時間,也不往我那打個電話,我要和他說道說道。”

  旁邊,趙方甕聲甕氣的說著接過了電話,佘正也就鉆出了電話間,瞅了圈熟悉的面龐發現多了個有些陌生的人,當即沖著這人旁邊的羅剛道:“羅剛,這是你朋友?”

  “還是建國的高中同學和朋友,郝運。”

  羅剛大大的打了個哈欠說過,接著看向了旁邊的郝運繼續開口道:“佘正也是斌哥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得麻煩你在首都照應著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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