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大國風華 > 第六百六十八章 責任心
  鄭建國聲音倒是沒什么變化:“醫院啊,圣誕節需要值班的,我這個壯丁就被安排了,為了這個我連安娜邀請的王室晚會都推了,不過你可別亂說,我打算給卡米爾個驚喜。”

  我在談正事兒,你在和我談約會?!

  趙亮亮便感覺腦門的血壓有點高了,不過想想對于鄭建國來說,好像完成住院醫的培訓,才是第一位的?!

  畢竟這貨連專員的活,以及幾家公司都不去的,就想著要拿到美利堅主治醫生資格,那么王安的一頓飯,還真算不上什么了。

  有了這么個醒悟,趙亮亮倒也知道怎么處理這個事兒:“那好,我就說你要在圣誕節去不列顛參加王室晚會,反正到時候你要給卡米爾驚喜的,也就是說她會過去吧?”

  知道對方這話是在統一口徑,省的以后有人對雙方在這個事兒的處理上歪嘴,鄭建國遲疑了下便開口道:“那也行吧,對了,國內來學習飛機養護技術的那批人,你幫我聯系下葉振凱在哪里,還有培訓計劃的安排什么的,他對象蔡丁香要過來做個檢查,我就想著順便讓她們倆聚聚。”

  面對鄭建國的要求,趙亮亮倒是沒什么可說的,拿筆記下來后想起自己聽到的消息,也就裝作不在意的說了起來:“這次你給那些出來的朋友打了不少招呼,我感覺你應該注意下他們的——思想動態。”

  趙亮亮嘴上說的隨意,最起碼沒有之前領導那倆字著重,可鄭建國先前就因為聽話沒聽音郁悶不少,這時就知道他說的是自己那批高中同學,以及鄭冬花和寇陽與羅蘭的同學或者朋友的。

  雖然人多,鄭建國卻沒怎么放在心上:“這個你放心,我和他們都簽了協議的,如果出來后敢不靠譜,就別怪我讓她們感受下資本主義的老拳。”

  出于之前楚琳的原因,鄭建國在知道這些人通過托福考試后,就給鄭冬花三女說了下簽協議的要求。

  雖然鄭建國知道這個協議的約束性不高,畢竟正如他所說的那般,資本主義社會里面,人家要是鐵了心的放著光明大道不走,要走羊腸小道的捷徑,他能做的也就是把人偷偷的踹溝里,還不能讓人抓到把柄和聲張。

  當然這屬于能做不能說的范疇,鄭建國面對著趙亮亮也不會留下這個把柄,之前那個農少山自殺的小道消息才沒了多久,他又不是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找麻煩。

  不過雖然不能在物理層面搞下對方,鄭建國相信以他現在的關系,要打個招呼為難下對方,也應該不會費勁兒。

  再加上現在趙亮亮鄭重其事的說了出來,就是要鄭建國在為這些人背書,而且自己又是要出書立傳的人了,不教而誅的帽子扣過來也太難聽,所以他也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答應我的事兒做不到,那咱們就按照協議來。”

  趙亮亮聽的眉頭直皺,鄭建國這話讓他感覺很不舒服,因為背后透露出的,是那紅果果的威脅味道。

  當然,趙亮亮也知道這家伙的嘴巴有時亂說,便開口道:“那你想到了就行,這么說來咱們大使館的圣誕晚宴你也不參加了?”

  鄭建國呵呵一笑:“那是當然,不過我姐她們學了兩年了,也沒休息過一天,我打算大使館的圣誕晚會讓她們去下,另外也體驗下紐約的繁華,你現在可別亂給人說。”

  趙亮亮眼前一亮,接著開口道:“我還以為你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想起自己當年學習的情景,鄭建國便把腳丫子翹在了辦公桌上,躺在靠椅上晃悠兩下,開口道:“你要知道,只有突然從天而降的好消息,才叫驚喜,你要是泄露了,那就是背叛了我的信任,對了,嫂子該復查了吧?”

  先前才因為背叛倆字聽的眉頭皺起,趙亮亮便差點被這貨的神轉移給帶走,當即開口道:“孩子現在都三個月了——”

  鄭建國飛快從桌子上收回了腳丫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記得上次不是懷了7個月了?”

  趙亮亮的語氣里透著股愉悅:“那個都半歲了——”

  鄭建國終于明白過來:“好吧,趙哥,你上次的糖茶可都沒請我喝了。”

  趙亮亮終于笑了:“哈,你嫂子說等你回國的時候,專門給你辦一桌,怎么樣,給面子嗎?”

  “那當然給。”

  想起那個圓潤的女人,鄭建國飛快應下后想到了什么:“對了,孩子的尿不濕你應該搞到了吧?”

  “別,我可沒你那么有錢,你嫂子說有那錢不如給孩子存著。”

  趙亮亮的嗓子眼里透出股為人父的喜悅,不想鄭建國接口道:“錢不能存著,還是能買給孩子買套房子留著吧,你在美利堅應該聽說過通脹這玩意,去年咱們情況就不容忽視了,所以有錢就趕快花出去,買啥都比留著強。”

  面對著鄭建國在經濟上的說教,趙亮亮自然是放在了心上,不說人家這是關心的表現,單是現在想從他嘴里聽到這個消息的,就不知值多少錢:“這個你嫂子已經在做了,還聽說你買了不少羊脂玉和古玩,也是買了不少錢的。

  不過現在買的人有點多了,大家都知道這玩意在國外是個好東西,文物商店那邊還說弄的他們都收不起了。

  只是建國,我想說你有點厚此薄彼啊,卡米爾圣誕可以去不列顛參加王室晚會,你姐他們就去大使館?”

  鄭建國笑了,不過就在他要開口說話之際,辦公室門上的玻璃外出現了個人影,便改口道:“這個我有安排,現在有點事兒,過會我再給你打過去。”

  說著不等趙亮亮回話,鄭建國就把電話扣起,站起身后到了門口,望著西裝革履帶了人來的奧布里滿眼打量:“高級探員先生,我感覺你給我帶來了個好消息吧?”

  忽視掉對方話里的諷刺意味,上次見識過總統都跑來慰問的奧布里點了點頭左右瞅過時,鄭建國便明白過來門口不是說事兒的地方,將人讓到了辦公室里后就便聽他開口道:“炸彈客把他的文件發給我們了——”

  隨著奧布里的聲音傳開,他身后的年輕男人滿臉好奇的打量著鄭建國,將手中的文件包打開,從里面掏出了疊足以裝訂成冊的打印紙。

  同時,奧布里還在繼續說著:“他自稱是不滿工業化的發展限制了人類的自由——”

  才探手從他的手下處接過文件,鄭建國滿臉不屑的晃了晃手中的打印紙,開口打斷了奧布里的話道:“他可能不是用打字機打的這些,但是我相信他是用鋼筆或者圓珠筆,這些工業化帶來的成果所寫。

  然后他可能是住在荒郊野嶺里面,自認為是遠離了工業化成果帶來的影響,卻忘了自己的鞋子和腰帶扣斧子刀子鋸子這些都是工業化的產品。

  沒了這些東西,他只能用鵝毛筆去找墨汁在舌頭上沾著,然后用價格高昂的天然羊皮紙來書寫這些才對。

  甚至極端點去說,他父母長輩因為沒有消炎藥抗生素這些早就夭折,他這種行為在我看來就是圣誕節吃完了火雞后掀桌子,罵她娘不知道火雞應該是保護起來的。”

  “噗嗤——”

  聽到鄭建國充滿諷刺的抱怨,奧布里的手下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只是很快就在奧布里望來的視線里收起,便見奧布里滿意的歪了下頭道:“他聲稱如果不把這些全文刊登出去的話,將會實施更多的爆炸手段,用以證明對工業化時代的抵制——”

  在奧布里手下遞來的文件交接記錄上簽了字,鄭建國轉身將手里的文件扔進了垃圾桶里,再轉過身沖著奧布里開口道:“我以前在哈佛醫學院的時候,有個同屆的畢業校友,她當時學醫生的初衷是為了挽救更多的兒童。

  但是她在沒畢業之前到波士頓兒童醫院實習的時候,發現有不少兒童身上的傷是其父母造成的,有些更甚至是虐待。

  于是她先去報告給了醫院,社會福利機構就從那些父母手里奪走了這些孩子,她認為她做的是對的,所以沒有在意。

  我也是認為她做的是對的,但是直到后來她發現她治療好的許多孩子,在回到父母身邊后沒多久又受到了相同的傷害。

  于是她就變了,她認為她的工作并不能解除孩子受傷的根本問題,也就是應該教育那些家長不要去傷害孩子。

  最后她就放棄了自己的工作,四年時間花費了五六萬美元拿到的住院醫資格,去創建了個不要傷害孩子的非營利性機構。

  她去呼吁父母們不要傷害孩子,甚至還呼吁國家為此建立相應的監察機構,現在不知過的怎么樣了——”

  奧布里搖了搖頭道:“你認為她錯了?”

  鄭建國點了下頭道:“當然,她當時已經30歲了,身上背著五六萬美元的助學貸款,去放棄用這筆錢獲得的光明前途,你知道責任心是什么嗎?”

  鄭建國開口問過,奧布里卻沒有回答,而是定定的看著他,于是鄭建國接著開口道:“責任心就是你該知道你該做什么,你選擇了這個就要為你的選擇結果負責,你不能說我今天想當醫生,明天想當超人,后天想當上帝。

  你這樣只會證明你沒有責任心,只會證明你的幼稚,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打理不好活成這個樣子,還想著要去挽救別人?!”

  奧布里有些明白了,瞅過垃圾桶高里的打印件,面現恍然道:“你認為不要搭理他?”

  鄭建國點了點頭,正色道:“我現在是個醫生,我身上最大的責任,是通過學習來掌握治病救人的本領。

  而你奧布里探員,則是要抓住你應該抓住的人,而不是考慮這個人背后犯罪的動機是什么。

  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男人在追求饞人身子的時候,都是通過魅力的表達,或者是經濟上的展示,來達到解饞的目的,只是這是正常男人會做的。

  像對著總統連開六槍,在2秒中把槍里6發子彈全部打出去來達到推倒福斯特目的的約翰欣克利,你不用去理解他的作案動機。

  難道你要禁止所有女性出演電影,還是說你想禁止所有犯罪題材的電影,亦或者你想要禁止電影這個第七大藝術?

  不,奧布里探員,對于這個案子你連發表言論的權利都沒有,因為那會給你帶來麻煩,你能做的就是旁觀。

  即便你是總統槍擊案的負責人,你能做的也就是要求法院重判欣克利的同時,去破下一個案子。”

  奧布里搖了搖頭:“你這話要是傳出去——”

  鄭建國笑起后沒有接話,奧布里便改口道:“那好吧,既然你這個當事人都這么認為了,那我就明白了。”

  鄭建國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滿臉正色道:“你不明白,這玩意要是在報紙上全部刊登出去,就會將這個反工業化理念者統一起來。

  那樣,這個炸彈客就會成為這些人的精神領袖,就和那個殺了好萊塢女星全家,把她的孩子掏出來的人一樣,他們獲得了多少垃圾的擁戴?!”

  奧布里迎著鄭建國的面頰,緩緩點頭道:“說實話,現在我感覺不到你是個醫生。”

  鄭建國跟著點了點頭,一副滿是認同的開口道:“是的,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爆炸案的受害者,不是什么醫生,我只有在面對患者時才是個醫生。

  這點便是我先前強調過的,倒是你還沒聽明白?還是說我說的東西,不像是受害者該說的?”

  奧布里當然沒忘了鄭建國的受害者身份,相反他先前之所以聽這貨說教,就是在想聽聽這個智商超高的受害者是什么態度。

  而這,也是奧布里會帶著炸彈客的宣言復印件過來的原因,因為鄭建國這個受害者的身份太麻煩,必須要聽他對這件事的意見。

  否則,單是鄭建國的外交身份就足以讓FBI老大跳腳,更別說這家伙的百億富翁的身份,以及那跨學界和娛樂界到商界的影響力。

  只要這家伙對記者們抱怨下FBI還沒破案,奧布里就會被不知多少個電話臭罵一頓,當然如果真的把鄭建國惹到對自己有了意見,那搞不好自己就得發配去DE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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