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大堂姐定然去搬救兵了。”
“等大伯母她們來,會打死我們的。”
陸瑤糯糯的聲音,既擔心又后怕,惹得陸七七又是一陣心疼。
據原主的記憶,自從三年前,她爹陸大海被抓去當壯兵,戰死沙場。
她們娘三相依為命不過半年,她娘陳氏在河邊洗衣服,因勞累一時失足,溺水而亡。
尸體被抬回時,浮腫肥大。
皮膚比外邊掛的喪幡還白。
因驚嚇過度,當天夜里原主姐妹倆紛紛高燒不退。
全靠隔壁屋的赤腳大夫,一人給灌了一碗藥,才得以保住小命。
為此,陸七七看陸遙的眼眸又多了一絲溫柔。
陸七七拍拍陸瑤的后背安慰道:“別怕,萬事有我,今后姐姐定能護你周全。”
雖說是穿越,陸七七也知曉戶籍的重要性,這是在府衙登記造冊過的,沒有戶籍相當于流民,無籍可落。
“小白兔。”
“啊?”陸瑤不解地抬頭看陸七七,哪里有小白兔?
“咳,阿瑤,你可知我倆的戶籍所在何處?”
“自然是知道的,爹死后,娘就將它藏于床下的墻里了。”
陸瑤有些不解,昨日姐姐還叮囑她,千萬不能把戶籍所在告知別人,即便是阿爺阿奶都不行。
為何姐姐自己忘記了,莫不是磕到了實處,陸瑤有點怕姐姐傷出好歹來。
“姐姐,昨日你才叮囑過我,今日為何自己忘了?”
陸七七呵呵干笑,編了個借口:“可能撞到了,有些事記不清,今后得有得問你了。放心,問題不大。”
聽到這話,陸瑤才舒展容顏,笑起來兩邊嘴角有兩個對稱的梨渦,煞是可愛。
“好,姐姐只管問,我記性可好了。”
唔,這也太可愛了吧。陸七七伸手就想捏捏陸瑤的小臉蛋。
剛伸出手,房門就被人猛地踹開。
砰的一聲巨響,惹得陸瑤直往陸七七懷里鉆。
是誰壞她好事?
陸七七看清來人,原來是陸昌萍搬來的救兵,原主的大伯母金氏。
這下陸七七可算知道陸昌萍為何這般丑陋,原來是隨了母親,如出一轍的驢臉,豆眼,塌鼻。
仿佛兩母女共用一張臉似的。
“小浪蹄子,居然敢跟你大堂姐動手,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金氏嗓門大得出奇,陸七七都有點懷疑,這人是不是練過河東獅吼。
“是大堂姐說我們偷糧食。”陸瑤在陸七七懷里小聲爭辯。
“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金氏一吼,陸瑤又變成鵪鶉不敢動彈了。
“陸七七,今日你要是不向阿萍磕頭認錯,晚飯就別想吃了。”
“磕頭?”陸七七將陸瑤攬到身后,“我陸七七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你們母女算那根蔥?要我跪她。”
“她是要死了嗎?急著叫我哭喪。”
陸七七不吼不叫,依舊氣勢逼人。
金氏一下沒緩過神,先前阿萍哭著找她報仇時,說陸七七居然敢還手,她是打死不信的。
畢竟陸七七那芝麻小的膽子,說話聲音大點都能發抖,都不如她妹偶爾還敢頂幾句。
是怎么敢的。
如今這氣勢,怕不是被鬼上身了吧。
“你如今是越發大膽了,連我也敢頂撞。”
“阿萍,你去按住小賤蹄子,我今天就要找出這倆禍害的戶籍,送與別人管教。”既然這倆禍害如此不聽話,賣掉后換些糧食,再留點銀子傍身,逃荒路上也能好過些。
陸昌萍想將陸瑤拖出去,又怕陸七七再次對她動手,先前陸七七將她踹倒,此刻還心有余悸。
金氏見女兒遲遲不動,撩起袖子,她長年累月下地干活,四肢粗壯,收拾兩個小丫頭綽綽有余。
幾步向前將陸七七按住,等把人打一頓,她倒要看看這倆賤蹄子還敢不敢造次。
“哎呦!”金氏的手被陸七七反扭在身后。
“啊。”
陸七七一腳踢上金氏的膝蓋,迫使金氏單膝跪地。
金氏嘴里不停咒罵:“賤蹄子,跟你娘一樣的掃把星,趕緊我把放了,不然要你們好看。”
陸昌萍見金氏都不是陸七七的對手,開始大聲叫喊起來:“哥,快來,陸七七要殺娘。”
陸昌虎聽到陸昌萍求救聲,聞訊趕來,就瞧見他娘被陸七七按在地上跪著。
陸昌虎怒氣中燒,抄起門外的柴火,就要去打陸七七。
“你敢上前,我就砸死她。”陸七七狠聲道。
陸昌虎這才看到陸七七右手拿著一個瓦罐,這個瓦罐足有三斤重,砸破腦袋他娘還能有命在?
隨即,陸昌虎向陸昌萍使了個眼神,讓她去叫爹來。
還沒等陸昌萍出門,大伯父就踏進屋門,外面還有幾個聞聲來看戲的村民。
“小畜生,還不趕緊放開你大伯母”,陸大壯見妻子金氏,跪在地上,外面還有好事之人看著,覺得面上無光。
見陸七七不松手,陸大壯沖上去就想扇她一巴掌,教教何為她長幼尊卑。
就在這時,陸七七將金氏拉起,一把推給陸大壯。
金氏得了解脫,抱著陸大壯就開始哭天搶地的罵:“沒良心啊,我供你們衣食,居然敢跟我動手。”
外面向屋里張望的人越聚越多,陸七七嘴角上揚,要的就是人多。
“供我們衣食?”陸七七冷笑一聲。
“你們躲在屋里吃粟米,我和妹妹在屋里喝苦菜水,三叔救濟我們的粟米、面都被你們搶了去,大堂姐吃完還來跟我們說有多好吃。”
“這老大家干的叫人事嗎?”
“老二還活著的時候,家里的田地都是他在種,誰不羨慕有這么能干的壯力。”
“連倒插門兄弟救濟的糧食,都搶走,太不要臉了。”
眼瞧著場面不可控制,陸昌萍也急了:“分明是你們姐妹偷東西,手腳不干凈。”
“沒爹媽的孩子,就是沒教養,居然敢偷東西,老大家的居然沒打死,也是好脾氣。”
這些村民慣會見風使舵,風往那邊吹,人就往那邊倒。
陸七七盡收眼底,她稍微側身,“我和妹妹睡蓋破被,睡稻草,天天吃苦菜,你們大房整日鎖門,我們能偷什么?”
陸大壯自知理虧,外面還要這么多村民,一時想不出說什么才好。
陸七七趁熱打鐵,“既然大伯父家如此不待見我們姐妹,倒不如就此分家,從今往后,橋歸橋路歸路。”
聽到陸七七這番話,都不由倒吸一口氣,這女娃娃膽子不是一般大,居然敢說分家,要知道家里沒有男人,不知要被欺辱到何地步。
“聽理正說,后日就要逃荒了,這姐妹倆怕不是在找死。”
陸大壯眼皮跳了一下,他倒不覺得陸七七真敢要分家,不過是餓昏了頭,想法子要糧食。
“你們倆竟然如此不服管教,居然敢打大伯母,我們是管教不了,就此分家吧。”
陸七七冷眼看著陸大壯假惺惺的模樣,“在場的鄉親們都是見證,若堂哥堂姐再污蔑我們,還往鄉親們主持公道。”
陸大壯扶著金氏離開,眾人也漸漸散去。
躲在角落的陸瑤,眼淚汪汪地看著陸七七:“姐,我們今后怎么辦啊?”
陸七七走過去將陸瑤攬入懷中,眼里放著光芒:“今后帶你喝酒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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