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與外界斬斷聯系,陸七七便專心在空間里,為宋宴清治療他身上的重傷。
歷經兩天兩夜未進食,重傷之下失血過多,如今又發著高燒。
陸七七坐在小木屋的竹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人面色蒼白。
她手里拿著一塊干凈干爽的手帕,輕輕擦拭著宋宴清鬢角處細細密密的汗。
她方才喂了一劑藥給宋宴清,好在人在昏睡中也不曾放棄求生的欲念,勺子一勺一勺往嘴里送,能夠往下吞咽。
見發汗差不多了,陸七七便找到在馮府時,宋宴清連夜給她送去的包袱。
包袱放在方桌上展開,陸七七看著東倒西歪的瓶瓶罐罐,便開始翻找起來。
她在金瘡藥,雪蓮丹,人參,鹿茸等名貴丹藥、藥材中挑挑揀揀,把能用上的全部都放置一旁。
等她挑選完,卻發現近大半都能用上,只不過如今宋宴清的身體太過于虛弱,經不起大量進補。
不然不僅會起反作用,危急時刻恐會傷及性命。
是以,陸七七只拿了金瘡藥和雪蓮丹,剩下的藥材和藥丸,準備等宋宴清好轉一些,再喂給他服下。
空間里只有白晝,并無黑夜,陸七七在空間里向來沒有時間概念,但是宋宴清服藥卻得注重時間。
為了能讓宋宴清在合理的時間段服藥,確保傷病快些好轉,陸七七便做了一個計時用的漏壺。
漏壺最早是用銅壺所制,空間里沒有銅壺,她便用四個木桶和小指大小的竹筒造了一個。
四個木桶由大變小擺成階梯狀,分別充當日壺,月壺,星壺和受水壺,木桶底部插入小竹筒做滴水之用。
最下面的受水壺中間放置一個鐵棒,上面繪制十二個時辰的刻度,而后再用竹片做成浮箭。
當恒定的水流,通過三個木桶流入受水‘壺’中,便可根據浮箭浮動的位置對照刻度,方能判斷出時間。
用漏壺估算時間不一定準確,但也好過沒有對照的時間計量好得多。
做好漏壺后,陸七七估摸著時間,又去給宋宴清煎了一副藥。
兩副藥下肚,宋宴清依舊不見清醒,陸七七拿起他的手腕,為其把脈查看身體狀況。
卻發現,宋宴清體內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與現在身上的藥物做抵抗,以至于治療傷勢的藥物,不能被完全吸收。
這就相當于,一粒藥明明有十分的藥效,服用之后卻只剩下六分。
這還是有靈泉水的作用下,若不是有靈泉水,藥效能吸收三分都是老天垂憐。
這般不僅會拖延傷勢好轉的時間,也會拉鋸身子的承受極限。
倏然,陸七七腦海里浮現了,當初在逃荒路上救宋宴清時,發現怪異奇特之處。
逃荒路上藥材稀缺,唯一能用上的只有靈泉水,彼時宋宴清腿部受傷的地方,利器上早已被人抹了毒。
就算靈泉水有解毒之效,也不可能在為用藥時,壓制毒藥的發作。
看來是宋宴清此前身體里另外一種毒素,與之抵抗。
現在看來,在軍營中宋宴清在未受傷的情況下,猛然高燒不退,看來也是因為此毒作祟了。
不過現在還未到拔毒的時候,陸七七思來想去,也只能想到先換藥醫治他的傷勢,等傷勢痊愈之后,再考慮拔毒一事。
陸七七放下他的手腕,便準備給宋宴清翻一個身。
她在為宋宴清療傷之際,發現他的后背幾乎沒有一塊好皮,想來是因為掉入山洞時擦傷。
好不容易給宋宴清翻了個身,陸七七身上都出了汗。
汗水粘連衣衫,裹在身上是在難受,她深深地看了眼,趴在床上的宋宴清,便轉身出了房間,泡靈泉水去了。
在空間里的第三日,陸七七見宋宴清還不醒,便給他下了一劑藥量稍重的藥。
此地沒有營養劑,長時間昏睡下去,對身體痊愈不利,她便只能用此法,想讓宋宴清早些醒過來。
宋宴清清醒過來時,便感覺到身下軟乎乎的,像是躺在厚厚的棉上,周遭也不似山洞里那般陰冷寒涼。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身體卻有感知能力。
沒死嗎?
那他此時身在何處?
七七,此時已經下山來,逃出去了嗎?
想挪動身體,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宋宴清感知到身上的痛意,緩緩地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木墻。
他這是獲救了嗎?
宋宴清想要低頭,卻發現自己的頭部,好像被固定在一個特定的角度,下巴被什么東西給兜住。
正當他向用力只起身時,推門聲響起,一個青綠色的裙擺出現在視線里。
裙擺上繡著精巧的蓮文,這件衣服他見過!
宋宴清想抬頭看身著羅裙的那張俏顏,那是他在困睡之際還心心念念的人兒。
陸七七推門進屋,從她這個角度,并不能看到宋宴清睜開雙眼。
但卻能一眼發現宋宴清身上的薄被,有挪動的跡象。
一想到床榻上的人醒了,雙手端著藥都跟著激動的抖了抖,好在她能快速穩住,并沒有讓如墨般的藥汁潑灑在地。
把托盤放到四方桌上,陸七七便快步走到竹床邊。
她蹲下身,便看到一雙如墨深邃的眸子。
悉心照料的心上人,終于醒來了,陸七七眼睛閃著一絲光亮,感受著彼此噴灑的呼吸。
距離如此至今,是陸七七自己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她悄無聲息的往后挪了一點,毫無意識地輕咬了一下下唇。
宋宴清看著近在咫尺的可人兒,喉結滑動了一下,正想開口,便聽到陸七七欣喜的聲音,“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陸七七笑起來好似明媚的嬌花,宋宴清見她高興的模樣,嘴角也忍不出勾勒起笑容來。
只是,他下一秒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不知道以什么姿勢,趴在軟綿綿的床上,想要開口說句話,卻被兜住下巴的東西限制。
好在陸七七很快便發現他的不適,便把兜住下巴的軟布撤走了。
用軟布兜住下巴,是怕她不在的時候,宋宴清會因趴著窒息。
現在好了,人醒了,軟布便派不上用場了。
宋宴清在陸七七的協助下翻過身,當他看著頂頭的木制房梁片刻,便被喂了一口水潤喉。
隨后,陸七七拿起薄被想要為宋宴清蓋好,左手倏然被一直大手包裹住,她抬眸與眼前之人對視。
只聽,宋宴清輕聲道,“在山洞中的許諾,天地為證。
七七,我還未曾問過你愿意與否?
你說玉佩只能當做聘禮,此諾可還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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