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好今日深夜,將空間里的牛羊、馬匹,還有糧食以及鐵器放出來后。
陸七七便找了一個借口,將暗一支出營帳。
隨后她便不遮掩,當著宋宴清的面,從空間里挑選了一只大肥羊出來。
“咩!”
“咩~”
肥羊倏地換了環境,它剛想啃一口鮮草,卻發現腳底是硬邦邦的木板。
鮮草沒能吃到,反倒是把嘴巴撞得生疼,便發出獨屬于它這個物種的叫聲。
甚至在木板上踢了兩腳,以此發泄心中的不滿。
陸七七看著它尥蹶子的模樣,甚是覺得好笑,不經笑出了聲。
宋宴清也不打斷她,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地倒了杯茶,看著她憑空變出一把草,扔在地上喂給肥羊。
草原上的肥羊性情暴躁得很,一言不合就能起步將人撞飛。
陸七七可不想遭此大罪,她投喂了肥羊,拍了拍手上的草屑,這才轉過身走向宋宴清。
待她坐回椅子上,便與宋宴清商量菜單。
“草原上放養的肥羊肉質緊實,用來做烤全羊最為合適不過。”陸七七從肥羊身上收回視線,看向宋晏清的俊臉,“咱們今晚就讓暗一和十九架火,在營帳外做個烤全羊吧?”
宋晏清對吃食向來不挑剔,反觀他對陸七七的手藝,可以用十分癡迷形容了。
領兵打仗一年之久,他都會時不時懷念,陸七七在逃荒時用有限的食材,做的飯。
故而,他看向陸七七的眸色,也越來越柔和,“都依你的意思。”
陸七七本意是向他借人,得到滿意的答復,自然喜笑顏開。
當天下午,她便指揮著十九制作腌制肥羊的香料,暗一則是負責架火炙烤肥羊。
肥羊身上的羊毛,陸七七也沒有浪費,讓暗一保留了下來,準備制作成冬衣。
邊關嚴寒,冬日想必寒冷難耐,有了空間里的肥羊,想必今年在城門上駐守的士兵,也能好受些。
肥羊褪毛后,便被平鋪在鐵架子上,反復旋轉炙烤。
陸七七看著暗一和十九配合默契,便搬了一個小馬扎,坐在主帥大帳外,聞著漸漸濃郁的肉香味,期待著晚上即將入口的烤羊腿。
想想都覺得口水往外涌呢。
“羊呢?羊呢?”
“好香啊!”
“酒!酒帶上了沒有?”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隔著老遠,陸七七坐在小馬扎上,就聽見洛大夫激蕩的聲音。
她站起身,便看見四人從遠處走來。
首當其沖的自然是老酒鬼,洛大夫。
緊隨其后的便是黃大夫,他比洛大夫年輕不少,卻要小跑著才能追上洛大夫的步伐。
后邊自然跟著任太醫父子,這兩父子走在一起,活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四人皆是陸七七找來,他們共同的目標皆是烤架上的羊肉。
任太醫和任遠,以及黃大夫,前前后后與陸七七打招呼。
洛大夫便不同,在他眼里此刻的陸七七,遠沒有眼前的烤羊肉誘人。
他快步走到火架前,聞著香蹲守。
“酒,快拿酒來!”
洛大夫一句話,黃大夫就忙不迭地,把手里的酒瓶遞交給他。
要說這洛大夫就是個奇怪之人,脾氣古怪不說,每每做出的事情,都讓人匪夷所思。
這不,他一手接過酒瓶,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隨后便隔著火架,湊近烤羊肉深深吸了一口氣。
然后又喝了一口酒。
就這樣,聞香送酒,一口接著一口。
眾人看著他這番模樣,皆是忍俊不禁。
顧念著洛大夫年長,大肆發出笑聲委實不妥,在場之人都是禮教好的,斷然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是以,笑點低的任遠,見到此番景象,想笑又不敢笑,把自己的臉都憋紅了。
陸七七對于洛大夫這般神一般的操作,也愣了一瞬,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走上前去。
當她來到洛大夫身后,笑得兩眼彎彎,“洛大夫,這酒可不興現在喝啊!光是喝酒都把肚子填飽了,還能吃得下肉嗎?”
“就是嘛,”十九在一旁,忍不住附和陸七七的話。
聲音極小,就像是他在喃喃自語,在場的人都沒聽見。
洛大夫對于陸七七的調侃,向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絲毫不在意她說的玩笑話。
可這一次,洛大夫卻一改常態,直接把酒瓶遞還給了黃大夫,活像一個稚童,生怕吃不下眼前的美食。
此番操作更引得眾人開懷,任遠是第一個,忍不住笑破了聲。
隨后身后便傳來陣陣笑聲,就連洛大夫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滋滋冒油的烤羊,在兩個小時的烘烤后,變得外酥里嫩。
陸七七見烤全羊,可以上菜了。
便讓暗一和十九,簡單在主帥營帳外,置辦了簡易的桌椅,供大家露天用餐。
一只烤全羊,分盤裝好。
十九率先卸下兩只羊腿,分別裝盤給宋晏清和陸七七。
陸七七早就期待著這一刻了,她搓了搓自己的小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十九端上來的餐盤。
烤全羊最精華的部位,當屬四只腿,陸七七和宋晏清各占一只。
此前十九想把羊腿肉剔下來,卻被陸七七攔了下來,因為在她看來,羊腿肉只有自己拿著啃,才最有滋味。
烤全羊用陸七七的獨家秘方,腌制了兩個時辰,又加上純炭火烤制,想不好吃都難。
香氣四溢的羊肉,陸七七淺嘗一下后,便大快朵頤起來。
弄得滿嘴油也不在乎。
“太好吃了!”
“是啊,真的太好吃了!這烤羊堪稱一絕啊!”
大家對陸七七的配方都贊不絕口。
當然大家也沒有忘記,忙活了半日的暗一和十九。
于是三人在大家的夸贊中有些飄飄然。
大塊吃肉,自然少不了美酒。
在洛大夫的帶領下,就連年紀最小的十九都喝了兩杯。
美酒當前,陸七七卻是卻之不恭的,她那點酒量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況且到了深夜,她和宋晏清還有正事要辦,酒這個東西喝多了便是誤事,還不如不沾。
夜色已深,天幕上繁星點點。
酒足飯飽的眾人,明日都還有各自要辦的事情,便沒有久留,各自回營了。
直到夜半三分。
一男一女,身著勁裝,騎著大馬出了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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