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陸七七壓根沒有注意到,宋宴清的面部表情變化。
魯達也沒有想到,陸七七竟然陰差陽錯,來到了邊城。
欣喜之后,當他看到宋宴清不悅的面色。
他才反應過來,這一船的鐵器,還需要人運送到軍營中。
陸七七也明白,宋宴清讓她趕來碼頭,是何用意。
兩人各自抱著不同的心思,很快就止住了話頭。
宋宴清瞧著兩人終于停下攀談的聲音,臉色這才好轉起來。
他道,“魯副將,此處交給暗影衛即可,你此番辛苦,先回軍營休息吧。”
魯達本想表示這些都是自己該做的,但當他看到陸七七,便明白世子定然還有別的事情。
故而,領命后便退下了。
待魯達走后,陸七七這才看向宋宴清。
彼時的宋宴清,臉色如常,并未讓她察覺到什么情緒。
陸七七道,“你命暗九讓我來碼頭,是想將這一船的武器,全部收進空間嗎?”
宋宴清本就是這打算,“是。這艘船我會讓人安排最后卸。
此事交給暗影衛安排,箱子里面裝著的是何物,誰也不知道。”
主打的就是瞞天過海。
自從有了空間,陸七七干這種事情,猶如家常便飯。
兩人饒有默契地保守秘密,不讓除了她倆之外任何人知道。
事情要做得隱秘,就得等到夜間才能辦,是以兩人便在船艙里坐下。
陸七七裹著大氅,坐在船艙的矮榻上,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此前在營帳里,炭火燒得旺,渾身都暖烘烘的。
現在倒好,河邊風大不說,進了船艙還被凍成狗。
宋宴清正準備見她鼻尖紅紅,便走到甲板上讓人安排炭火。
見他走出船艙,陸七七也沒閑著,她想起在空間里種的果樹。
前些日子已經掛了果,黃澄澄的桔子,搭配著暖烘烘的炭火,在這寒冷的冬日,最相配了。
這般想著,下一瞬陸七七就進了空間。
她在小木屋里拿了一個竹籃子,快步走到種植桔子的地方。
人高的桔子樹,掛滿了果子。
大豐收啊!
陸七七手里沒有剪子,就直接用手折斷,好在桔子樹的樹枝比較脆,倒也沒有很難。
不多時,她就摘了滿滿一籃子的桔子,邁著輕快的步伐,出了空間。
當宋宴清重新返回船艙時,便看見陸七七蔥白的手,掰著桔子往嘴里塞。
陸七七看到他,忙不迭地招了招手,“你快過來,這桔子好甜啊!”
聞言,他像是腿腳不聽使喚,著魔般往她的方向走。
若是此刻的宋宴清像是紂王,那么手里拿著半個桔子的陸七七,必然是勾魂的妲己。
陸妲己沉迷于豐收的喜悅,對于宋紂王的癡迷的神情,絲毫沒有察覺。
她喂給他一瓣桔子,眨著明亮的眸子,笑顏如花。
“甜嗎?”
宋宴清此刻心里像是在放煙花,怕是黃連在口,他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一聲甜。
果不其然。
他道,“甜。”
兩人在這船艙里烤火吃果,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深夜。
總于輪到這艘船,陸七七在暗影衛上船之前,就提前將船艙里的東西,全部收進了空間。
只余下空蕩蕩的大箱子。
宋宴清之所以選擇深夜,是因為船只吃水不同,青天白日將東西收進空間,太明顯。
容易嚇著人不說,還會引起懷疑。
由于支開了知情人,暗影衛并不知道,他們深夜搬運空箱子,有何不妥。
陸七七走出船艙時,北風一卷,令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脖子。
這晏河邊,深夜的寒風刮得更狠,凍得她想重新回到船艙里。
宋宴清見她身子抖了抖,明白船艙內和外面溫度相差大。
他伸手解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陸七七身上,攬著她上了碼頭,一同進了馬車。
彼時趕馬車的人,已經換成了暗一。
回軍營的路程中,陸七七忍不住感嘆,“現在好了,有衣,有糧,冬日就不用發愁了。”
鎮守邊關的將士們,在酷暑寒冬都是最難熬的時候,若是寒冬時節,糧草卻供應不上。
饑寒交迫,活活凍死、餓死的人,也不在少數。
“是啊!”宋宴清仿佛也松了一口氣。
他們倆在草原上收了牛羊駿馬,如今大渝國的糧草和冬衣,也都抵達邊城。
要不了多久,邊城定然能太平。
因著臨近天亮,饒是陸七七再能熬夜,也抵不住在暖暖的大氅下犯困。
尤其是馬車行駛,猶如催眠的搖籃,困倦之感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
天幕熹微。
暗一趕著馬車,也抵達大營外。
他跳下馬車,輕聲從馬車里的人,道,“世子,到地方了。”
只見,車廂門被人推開。
宋宴清抱著一團黑乎乎的大氅,從馬車上走下來,徑直往軍營里走去。
暗一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往車廂里張望了一番。
彼時,車廂里空空如也。
這下暗一才如夢初醒,他家世子抱著康樂鄉主,回軍營了!
不知為何,他心中竟然冒出,吾心甚慰,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
宋宴清抱著一個女子,走進軍營,不知引起多少士兵的目光。
不到一個時辰,此消息便傳遍了大營。
回到軍營,宋宴清為了讓陸七七,睡得安穩,便將她送回了營帳。
女子的營帳,不同于男子,即便不用胭脂水粉,營帳里也會有淡淡的香。
而陸七七常年與草藥打交道,營帳里自然是充斥著淡淡的藥香,聞起來讓人心曠神怡。
宋宴清將她輕輕放到床榻上,解開她脖子上大氅的系繩。
紅色的系繩,被他輕輕一扯便散開了。
可他的心,卻如同手中的紅繩,恍然間慢了半拍。
熟睡的陸七七,被大氅的白狐毛騷得鼻子癢,發出輕輕的囈語。
宋宴清看到她粉撲撲的臉,伸出手輕輕搭在她的面頰。
他只是輕輕搭著,并不敢撫摸。
由于常年手握兵器,他的手長滿了繭,就連指腹都有些粗糲,他怕刮疼她,將她弄醒了。
宋宴清并沒有在陸七七的營帳里停留太久,糧食和冬衣昨夜運回軍營,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
故而,他即便再舍不得,也只能收回手,走出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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