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安歌確定,那就是她不會是秦淮笙的女兒。
霍少衍在秦家出事前割肝救過秦淮笙的女兒,那么那個女孩胸口上一定會有一道做手術的疤痕。
可是她沒有。
她渾身上下甚至連一顆痣都沒有,光溜溜地干凈。
金秘書離開后,安歌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思,迷迷糊糊之中歪在沙發里睡了一夜。
這一夜,霍少衍沒有回來。
雖然酒店供暖系統完善,但人就這么蜷縮在沙發里睡上一夜,不僅越睡越累,也會越睡越冷。
翌日,安歌就感冒了。
她醒來的時候,鼻塞嚴重,頭也有些疼。
撐著有些沉重的身體洗漱完畢后,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了。
對于男人沒有如約出現,她似乎已經不在意了。
吃完早餐后,她打算聯系蕭燁時,霍少衍敲門走了進來。
安歌那時穿戴整齊,除了眼底的紅血絲,她臉色看起來比昨晚霍少衍所見時似乎要好一些。
他進門后,就把帶來的營養早餐擺放在茶幾上,然后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他溫暖的手捏了捏她柔嫩的手指,薄唇在她唇角的地方肆意的親了親,似是寵溺的問:“手怎么這么涼?”
他身上已經換了一身行頭,但身上還是殘存著女孩子才會用的香水味。
安歌似乎仍然是不介意他昨夜跟哪個女人在一起,是否是因為應酬,又是否是做了風流快活的事……
總之,她在不動聲色地將手從他掌心抽回以后,淡淡的說:“大概我天生就是個涼骨頭。”
她這樣說,人也試圖從男人的大腿上下來。
只是霍少衍掐握著她的腰,她沒能成功。
男女力量上的懸殊是顯而易見的事,她不會做無畏的掙扎。
她任由霍少衍抱著,瞥了眼他提過來的營養又精致的早餐,說:“我早餐吃過了。”
言下之意,她現在吃不下。
霍少衍覺得她過于乖淡,看著乖,其實淡漠的疏離。
他濃黑的眉頭稍稍皺了起來,耐著極好的脾氣跟她說:
“因為我昨夜沒有回來陪你,生我的氣?”
安歌搖頭,鼻音有點重地說:“沒有。”
“感冒了?”
安歌點頭:“有一些。”
她說完,問,“你今天不忙嗎?”
霍少衍卻答非所問:“你穿成這樣,打算出門?”
安歌再次點了下頭:“想隨便逛逛。”
“感冒了,還出門逛?帝都基本上都在零下四五度,你抵抗力本來就不好,現在最好不要出去。”
安歌噢了一聲,說:“好。”
然后,空氣就陷入了沉默當中。
好像一下就進入了一個冰點,沒有人再愿意牽起話頭聊天。
人若是不喜歡,或者是喜歡的不夠多,往往就會體現在最基本的社交上——誰也不愿意先搭理誰。
除非,喜歡那個多一點的先做出妥協,否則關系很難維持。
霍少衍不是個什么特別好脾氣的男人,他能百忙之中抽空來見她已經是件了不得的事了。
他將她從腿上摘了出去,然后起身站了起來。
他將近一米九的個頭,居高臨下俯瞰下來時,氣場厚重而又冷拔,帶著絕對上位者的壓迫感,令安歌想要忽視都不太行。
她抬起頭,對上他俯瞰下來的視線,隱約覺得他是在惱什么,想了想,為了日后能帶球順利跑,她最先打破了彼此之間的僵持。
她說:“你若是特別忙的話不用特地留下來陪我……”
霍少衍心煩,習慣性的摸出一根煙咬在嘴里,準備點燃的時候就看到女人默不作聲的摸出一只口罩戴了起來。
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她的口鼻,只露出她一雙流光瀲滟的桃花眼。
霍少衍薄唇抿了抿,把香煙給掐斷扔進了垃圾桶里。
他聲音比先前進門時冷淡了很多,
“我確實沒空陪你。”
頓了下,
“更沒空看你冷冰冰的臉色。你好好休息吧,如果真覺得待的悶,也不是不可以去外面逛逛,但出門要跟我報備。”
安歌說了好,霍少衍很快就走了。
主要是她感冒確實有點嚴重,上午氣溫不高,她到底是沒出門。
過了晌午的時候,蕭燁就來找她了。
她原本來帝都的目的就是為了了解秦家滅門慘案這件事,但因為金秘書的話讓她意識到她的身世跟秦家無關以后,她對了解秦家這樁案子就失去了興趣。
但,這并不代表,她對這個處處充滿熟悉感的帝都失去了興趣。
冥冥之中,她覺得她的根就深埋在這座城,至于埋在了哪里,她不清楚。
所以,蕭燁來找她,說要主動帶她溜達時,安歌欣然接受了。
她在坐上蕭燁的車以后,給霍少衍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大概是因為忙,霍少衍沒有接她的電話。
安歌只好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報備:
我出門了,跟蕭燁一起。
男人連接她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回她的短信就更不可能了。
這條短信發過去后,自然沒有得到回應。
蕭燁帶安歌去的第一站是帝都的小南城,那是個傳承了上千年的古街。
蕭燁主動跟她介紹了一番小南城以后,說:“霍少衍昨晚跟安寶盈宿在了傅公館。”
安歌聽出了弦外之音,側首看了眼駕駛座上的蕭燁,道:
“他們本來就有一腿,我跟霍少衍這個結婚證領的也不光彩,所以他們現在同居,我其實并不在意。”
蕭燁篤定的口吻:
“不。你在意。你心里有他。”
安歌心臟抽擰了一下,沒有否認。
她目光看了好一會兒蕭燁,才說:“我對他談不上喜歡。就是潛意識里,似乎對他形成了某種依賴。”
蕭燁譏笑道:“是嗎?”
安歌道:“不然呢?我要是真的心里有他,就不會想著日后分開時怎么才能跟他做到徹底的一刀兩斷了。”
當局者迷。
安歌現在是一腳陷在了局里,毫不自知罷了。
蕭燁不再跟她聊這個話題,而是說:
“你昨晚跟我打聽秦家祖墳的事,我昨天倒是在傅老的壽宴上聽到了一些八卦。”
蕭燁的話點起了安歌的好奇心。
她問:“怎么說?”
蕭燁道:
“當年秦家大小姐秦淮笙是未婚先孕生下的秦小七,秦小七的生父一直是個迷。但即便如此,
追求帝都第一德才兼備的名媛仍然大有人在,別的不說,就霍少衍的親舅舅傅懷瑾為了秦淮笙守身如玉至今,到現在都是孑然一身呢。”
一個男人,為了一個或許早就尸骨無存的女人守身如玉在這個滿是誘惑的時代,的確長情的令人震驚。
安歌正有些感慨時,霍少衍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在哪?”男人語調冰冷,“我這個丈夫在你的心里是死了嗎?為什么要跟蕭燁鬼混?你有沒有身為人妻的自覺?你究竟有沒有廉恥…”
安歌深吸一口氣,打斷他:“那么霍總你呢?請問,霍總你的廉恥心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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