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洲在這時開口道:
“那孩子是我親自安葬的。當年安葬她的時候,安歌幾度崩潰,差點挺不過來。那孩子并不是一生下來就是死胎,她是在跟安歌相處了三天以后夭折的。
這對于初為人母的女人來說,打擊極大,是她一輩子的傷痛。安歌一直不愿意提這件事,大概是至今仍然無法面對這樣的傷痛。所以,霍少衍,你要是個人,就不要再往她傷口上撒鹽了。”
霍擎洲說得跟真的似的,就連安歌都快要分辨不清他話里的真假,何況是霍少衍。
安歌將霍少衍臉上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后,對他繼續說道:
“霍總,如今我已經跟你妥協了,現在幾乎在你的地盤上是插翅難逃了,你對于歡歡的身份為什么還是這么耿耿于懷呢?
你懷疑她的身份,無非就是想讓你手上多一個拿捏我的把柄,可事實上,我現在已經在你的手上了”
說到這,頓了頓,
“不是嗎?”
霍少衍看安歌和霍擎洲那樣子不像是在撒謊,便叫人把霍綺夢給放了。
霍綺夢被保鏢帶過來的時候,身上濕漉漉的,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她看到霍擎洲,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瞬間就朝他撲過去,痛哭流涕。
霍擎洲嫌她身上臟,在她撲上來的下一瞬就把她摘離了自己的懷里,罵道:
“廢物玩意兒,除了給我闖禍,你還能干什么?”
霍綺夢抽泣,鼻子都哭紅了,哽咽不已,“小叔,我疼,嗚嗚……”
她嘟囔著,對霍擎洲豎起自己受傷的胳膊,那是她做代駕出車禍的時候弄受傷的。
很長的一道血口子,本來傷口已經結痂了,這會兒又豁開了,鮮血從傷口里流淌了出來。
霍擎洲血氣瞬間就涌上了頭,一股無名的惱火在胸腔里橫沖直撞。
他冷冷地說:“疼死算了,沒長進的東西。”
“嗚嗚,小叔,我小身板不扛疼的,我從小就最怕疼了……”
“怕疼,還不長記性?老子是缺你吃了還是缺你花了?上回你欠你那學姐的錢,我不是已經替你還清了?怎么還給我跑出去做兼職?”
霍綺夢抿了抿小嘴巴,可憐兮兮地說:
“我……我……我男朋友欠了外面的高利貸,對方要求一個月內把錢還清,否則就砍掉他的手,我……”
這話一出,霍擎洲簡直都要被氣炸了。
他震怒:“馬德,你什么時候談的男朋友?”
霍綺夢聲音怯怯的了:
“就是……就是上回跟您意外發生了關系以后,您說要對我負責要娶我,我……又不喜歡您,我害怕,所以我就去跟我喜歡的學長表白,然后我們就……確定戀愛關系在一起了……”
霍擎洲雷霆大怒,把椅子腿都摔斷了。
他撈起那只被摔斷腿的椅子就要去教訓霍綺夢時,被安歌給攔住了,“你干什么?”
霍擎洲是真的氣壞了,“你給老子讓開,老子今天非收拾她一頓不可。”
安歌道:“她已經大二了,談個男朋友不是挺正常的?”頓了下,“還是說,你自己心里有鬼?”
霍擎洲:“老子能有什么鬼?”
霍綺夢覺得安歌護著她,忙躲到了安歌的身后,然后伸出一顆腦袋,說:
“您想娶我,就是心里有鬼。而且,您又不喜歡我不愛我,只是覺得我跟您的前妻有幾分相像,您想讓我做她的替身,您別以為我不知道……”
霍擎洲被她的話給氣笑了。
他上前一步,一把將安歌給拽開,然后就跟拎小雞仔似的,把霍綺夢給拎走了。
霍擎洲身高有一米九,身高最多只有一米六四且是舞蹈生的霍綺夢在他高大的體型襯托下,就跟個小孩似的,毫無反抗的余地。
霍綺夢欲哭無淚,對安歌鬼哭狼嚎的求救:
“安安姐,救我,救我,我不要跟這個瘋子走,嗚嗚……”
安歌對她做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你自求多福吧。他發瘋了,我也不敢招惹的。”
霍綺夢:“……”
霍綺夢被霍擎洲抓走以后,霍少衍就把目光落在安歌的身上,道:
“你說我們的女兒葬在了國外,我把秦朗叫過來,你把具體地址告訴他,我會讓他親自去把尸骨帶回來。”
本來就是信口胡說的,安歌見霍少衍態度這么強硬,她這會兒倒是有點慌。
不過,她掩飾得很好。
她對霍少衍道:“好。”
五分鐘后,秦朗就到了。
安歌對秦朗匯報了一個地址,秦朗和霍少衍都沒有多想。
秦朗領命走了以后,安歌就找了個借口上樓去了。
她躲到樓上的主臥,立刻就給安娜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她把事由經過都說了一遍后,對安娜吩咐道:
“想辦法弄個嬰兒尸骨道具,別叫霍少衍的人產生懷疑,務必要做到逼真。”
安娜道:“……好,這件事,我來安排。”
跟安娜結束通話后,安歌就從包里摸出了一顆避孕藥塞進了口中。
只是,她剛打算吞咽時,霍少衍出現了。
她手上避孕藥的盒子還沒有來得及扔,所以霍少衍一眼就看到了。
他臉色頃刻間就難看到了極致,疾步走到她的面前,“把藥吐出來,別讓我重復第二遍……”
安歌喉骨滾動了一下,說:“但已經咽下去了。”
霍少衍陰沉著俊臉:
“我再跟你最后說一次,無論你愿不愿意,你必須得給我懷一個孩子,我們之間也必須得有一個孩子,否則我收回之前歡好時對你允諾過的那些話。”
安歌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此時,霍少衍的電話響了,是安暮心打來的。
霍少衍只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接通了安暮心的電話。
雖然電話沒聊幾句,但霍少衍接完電話就闊步離開了。
安歌在這之后,在主臥里發了會兒呆,才下樓。
她來到樓下的時候,霍少衍已經不在了。
她把給霍少衍買的手表和衣服交到了福伯的手上,說道:
“等霍少衍回來的時候,您替我轉交給他。”
福伯說了好,安歌就離開了。
霍懷殤還在住院,安歌想去醫院看他,但又怕被別人多心,所以最后又沒有去醫院。
她回到浮生居以后,跟遠在帝都的霍承歡通了一次電話。
“媽咪,歡歡想你了,你什么時候來看我呀?”
安歌道:“忙完這陣子,好不好?”
霍承歡抿起了小嘴巴,“那好吧。媽咪,你不開心嗎?是不是霍大渣又欺負你了?”
家庭不完整的孩子,心思都有些敏感。
安歌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孩子們。
她想了想,問霍承歡,“歡歡,媽媽問你,你想不想跟你爸爸相認?我想聽你的心里話。”
手機那端的霍承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
“陸爹地的家里有好多跟我差不多大的小朋友,他們都有爸爸,歡歡有些羨慕他們。闊是,霍大渣總是欺負媽咪,歡歡覺得爸爸也沒那么重要噠。”
這話聽得安歌心里愈發的不是滋味了。
羨慕,就意味著自己沒有,沒有就意味著需要。
霍承歡內心深處是需要父愛的。
哪怕,她現在有兩個干爹,那也無法代替親生父親的地位。
安歌不禁想,她或許應該跟霍少衍坦白實情。
坦白實情,未必就全都是壞事。
至少,霍少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救歡歡的命,至少歡歡很快就可以獲得健康,至少歡歡能擁有自己想要的父愛。
跟霍承歡結束通話后,安歌就有些茫然了。
但給她的茫然時間并不多,到了晚上,霍少衍仍然沒有聯系她,安歌就有些不淡定了。
在楓橋別墅霍少衍對她逞欲時,明確答應她,晚上會讓她跟霍時謙見面的。
但自從霍少衍接了安暮心電話離開后,他就再也沒有找過她,這讓安歌隱隱覺得不妙。
她太害怕霍少衍反悔了。
因此,她一番精心打扮以后,給霍少衍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但,接電話的又是特碼的安暮心。
安暮心現在就猶如鬼影似的,無孔不入。
“姓安的,你是一天沒有男人滋潤就活不了了嗎?別再給衍哥哥打電話了,我們現在已經和好了,你不要再來破壞我們了,我們剛剛在上床做愛……”
安歌打斷她:“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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