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眼淚簌簌地掉了出來。
但,很快又在半分鐘內被她強行逼退了回去。
在這件事上,她失去了先機,她打算以退為進。
暫時的妥協,是為了爭取更大的利益。
安歌這樣想,也這樣說服自己。
她是不可能不要孩子的。
光是想想,她就接受不了今后沒有孩子的生活。
“霍少衍……”
她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看著霍少衍,說:“你贏了。”
霍少衍見她在這件事上終于松了口,便走上前一步,手臂撈過她的腰肢就將她整個往自己的胸口里帶。
他已經有一陣子沒這樣跟她如此的親密了。
女人柔軟的身體就這樣真實無比地被他擁在懷里,那一刻,霍少衍心里是滿足的。
只是這滿足的背后,又被一股極大的荒蕪所填滿。
他知道,他現在雖然暫時留住了她的人,卻無法擁有她的心。
就像是,明明她的人就被他擁在懷里,但他卻感受不到來自她一絲一毫的回應。
她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木偶,任由他為所欲為。
霍少衍擁了會兒她,俯首捧起她的臉。
她眼眶仍然是紅紅的,看她的目光也仍然是冷冷冰冰的,但至少她現在讓他碰。
霍少衍心念一動,俯首朝她吻下去,
但女人撇開了頭,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腮邊。
霍少衍沒有吻到想要吻的唇瓣,并沒有任何的氣惱。
他抬手輕輕揉了揉她有些蓬亂的發頂,聲音低低的,比先前要溫和很多,
“今晚我留下來陪你,嗯?”
安歌整個人都是淡淡的,聲音也是,“隨便你。”
她一副巨人千里之外,霍少衍眉頭還是擰了起來。
他一言不發的垂眸看了會兒她,最后什么也沒有說,轉身離開去找顧長風去了。
此時的顧長風,已經換了一身干凈的行頭。
黑色襯衫,黑色西褲。
他換好衣服從車上下來,屬下秦明拿著他那身換下來的衣服,打算扔進垃圾桶里時,男人沖他冷聲道,
“干什么去?”
秦明看著他,道:
“您不是有潔癖?但凡在外面弄臟的衣服都是要扔掉的?”
男人臉色沉了沉,“放回車上。”
秦明有些詫異,但不敢多問,只道:
“噢,那好,等回去屬下替您處理干凈……”
男人冷聲:“不用。”頓了下,“我自己洗!”
秦明挑了下眉,很快就猜測到男人這身衣服是誰弄臟的了。
嘖。
看來景爺不是一般的寵七小姐呢。
秦明將顧長風的衣服用干凈的袋子裝好放回車上后,走到此時已經抽起香煙的顧長風身后,道:
“景爺,您真的要留下來等霍少衍那個痞子嗎?”
濃郁的煙霧在路燈下很快將男人的臉模糊起來,隔著一層煙霧,男人聲音冷淡的對秦明道:
“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等下他找過來,你就跟他說,當年秦家滅門慘案,跟安氏一族有關。”
秦明整個人都震了一下,道:
“景爺,咱們現在沒有真憑實據,就怕這事說出來,霍總他根本就不可能信呢。”
顧長風道:
“他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對安氏一族起疑心。”
秦明:“好,我知道怎么安排了。”
顧長風驅車離開沒多久,霍少衍就找了過來。
秦明走到霍少衍的面前,對他淡聲道:
“霍總,我叫秦明,是顧長風的屬下。我們老大有別的事去忙了,他讓我給你帶句話。”
霍少衍諱莫如深的看著秦明:“什么話?”
秦明道:“老大讓我告訴你一聲,當年秦氏一族滅門慘案跟帝都的安氏一族脫不了關系。”
霍少衍鳳眸深深的瞇了起來:“是嗎?你們有什么證據?”
秦明道:“霍總若是不信,可以著手調查。當年秦氏一族滅門慘案以后,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安氏一族,不是嗎?”
當年正是因為秦氏一族被滅門,帝國的軍權才會淪落到安老司令的手上,否則會一直在秦老的手上。
秦明的話讓霍少衍細思極恐。
秦明離開后,霍少衍就打了一個電話給蕭朝鳳。
此時的蕭朝鳳已經回到蕭家老宅了。
他喝的醉醺醺的,腳下底盤不穩,走路晃晃蕩蕩的,好似下一秒就能摔出去。
但,他又不讓保鏢扶他。
跌跌撞撞間,他腳下一個踩空,人就從臺階上摔了出去。
膝蓋傳來清晰無比的鈍痛,令他整個人的大腦瞬間就清醒了幾分。
霍少衍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進來的。
蕭朝鳳身體后傾,屈起一條腿,把摔掉在臺階上的一只皮鞋給踢了出去。
因為手機鈴聲吵的他心煩,他這才不情不愿的接通霍少衍的這個電話。
他聲音十分的不耐煩:
“又特碼的什么事?”
霍少衍意識到他大概醉的不輕,便道:
“等你酒醒了,我在找你說。”
蕭朝鳳頓時有些無語,
“老子是喝高了,但腦子還不至于糊涂。說,什么事?”
霍少衍道:“你明天把上午時間空出來,到時候當面說。”
說完,霍少衍就掐斷了蕭朝鳳的電話。
蕭朝鳳有種被戲耍了的錯覺,氣的要砸手機時,他的心腹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急急的對他道:
“五爺,太太回來了。”
蕭朝鳳感覺自己的耳朵像是出現了幻聽,“你說什么?”
“五爺,我說,太太回來了。她現在人就在您身后不到兩米遠的地方。”
蕭朝鳳因為這句話,而撐著喝高的身體站了起來。
腦子清醒,但特碼的身體卻不聽使喚。
他雖然人站起來了,但身體卻晃蕩的厲害,看人也是重影的。
他瞇深了眼,努力的朝兩米左右的地方看過去,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他剛要對他的心腹破口大罵,心腹就對他小心提醒道:“五爺,是在您身后,不是正前方。”
蕭朝鳳罵道:“馬德,你不早說。”
蕭朝鳳罵罵咧咧的轉過身,果然在兩米左右的地方看到了一身白色長裙的南瀟。
女人躲著幾日不見他,整個人過的好像挺滋潤的。
不僅燙了頭發,還染了頭發,整個人由內而外的散發著成熟女人才有的嫵媚氣息。
蕭朝鳳看到她,就跟狼看到肉一般,大放異彩。
他抬腿欲朝女人的方向走過去,女人朝他走了過來。
蕭朝鳳便停下了腳步。
南瀟面無表情的走到距離他兩個臺階的地方停下。
她目光極淡的掠了他一眼。
男人大概是貓尿喝高了,摔的膝蓋都破了,腳上的一只皮鞋已經不知所蹤,另一只鞋帶也是松松垮垮的。
他下巴上的胡須不知道是多少天沒有刮了,胡子拉碴,看起來頹靡的像個風餐露宿的老東西。
南瀟不禁皺起眉頭,道:“你腦子要是不清醒,我明天再過來找你……”
“清醒。”
蕭朝鳳的聲音明顯殷切,“你說,你找我什么事?”
南瀟翻出蕭朝鳳一個小時前給她發的那條微信。
蕭朝鳳在微信里跟他說,蕭景琛是她的兒子,而不是南蕓的。
南瀟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她將手機上的那條微信舉到蕭朝鳳的面前,“我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蕭朝鳳頭重腳輕,站不太穩。
他連上兩個臺階后,就厚顏無恥的把身體重量全都壓在了南瀟的身上,薄唇貼著南瀟的耳邊,說著騷話,
“老婆,你能不能先扶我回房?我現在腦子不太清醒,你給我煮個醒酒湯,我慢慢跟你說,好嗎?”
南瀟為了要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忍住了要將他推開的舉動,“我讓保鏢來扶你……”
正說著話,南蕓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后,“瀟瀟?”
南瀟因為她的話而扭頭去看她。
南蕓很快就走了過來,并代替了南瀟,扶住了蕭朝鳳的一支胳膊,然后才對南瀟道:
“蕭老夫人聽說朝鳳喝醉了,讓我過來照顧他……你,你怎么會來?”
南瀟冷聲譏笑道:
“我為什么不能來?我跟蕭朝鳳一日沒有離婚,那就是一日的蕭太太,倒是你,沒名門分的鳩占鵲巢,挺叫人刮目相看的。”
南瀟扔下這句話,就轉身走了。
蕭朝鳳喝醉了,根本就追不上她。
他讓保鏢去阻攔,但南瀟身手不錯,保鏢跟她打,不敢使全力,很快就不敵南瀟敗下陣來。
南瀟上了自己的車以后,就驅車離開了蕭家老宅。
她上車后,就給安歌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安歌接通了她的電話,“怎么了?”
南瀟情緒沒忍住,聲音有幾分哽咽,“我……我現在有點崩潰,我想去找你說會兒話?”
安歌:“好。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說,我等你。”
南瀟知道安歌住院的事,白天的時候,她來找過安歌,只是那時候安歌在昏迷,安歌沒見到她的人罷了。
跟南瀟結束電話后,霍少衍提著夜宵就出現在了安歌的病房內。
安歌視線抬了抬,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道:“等下我會有個朋友過來……”
言下之意,不需要男人陪宿。
霍少衍將帶來的夜宵擺上小型的餐桌,然后走到她的病床前。
病房內,只亮著一盞落地燈。
昏黃的光線投射在女人的臉上,使得她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難言的繾綣溫和。
她眼神也不似之前面對他時的那般劍拔弩張,當然也沒有那么溫和,總體來說,她現在對他的態度可以說是很平靜。
霍少衍看了會兒她,便淡聲問道:“什么重要的朋友,需要你把老公趕走?”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