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懷瑾覺得此行獲益很大。
他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最想要什么。
回到楓橋別墅后,他問秦朗:
“我的衣服有什么問題?”
秦朗:“呃……您的衣服應該是打折款。您從前的衣服都是私人訂制,江總他大概是在挖苦您也會有窮困潦倒的一天……”
南懷瑾抬頭朝亮著燈光的楓橋別墅看了過去。
別墅很壯麗,但對他來說卻很陌生。
這里是他曾經住過的地方呢。
南懷瑾視線變得幽深了幾分,道:
“幫我定一張飛往帝都海灣的機票,越快越好。”
秦朗猶豫:“這…要不要請示一下安總?”
南懷瑾睨了他一眼,
“我的話不好使?還是你壓根就沒把我這個前任總裁放在眼底?”
秦朗:“……”
一小時后,南懷瑾抵達京城機場。
他在臨上飛機前,對秦朗交待道:
“幫我跟你們家總裁請兩天的假。我養父病危,我無論如何都要過去一趟。等我處理好那邊的事,就會回來。”
秦朗點頭:“那……除此之外,還需要我為你做點什么嗎?”
“借我點錢。”
秦朗:“……”
“我現在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你大概能借多少,我后面會按照銀行最高利息給你支付。”
秦朗年薪百萬起,按道理,他是不差錢的。
但,前不久,他買了一套別墅,一家八口人住在一起等著他養,他其實手上閑錢不多。
他想了想,道:“我……最近手頭蠻緊的,最多能拿出二十萬吧。”
南懷瑾看了他一眼:“你年薪多少?”
秦朗道:“不算獎金什么的,稅后差不多一百二十萬。”
南懷瑾嗯了一聲,“那你的錢呢?”
“最近買了套別墅,家里還有八口人等著養,積蓄基本上掏空了……”
“算了。”
秦朗連話都沒有說完,南懷瑾就打斷了他。
秦朗:“少爺,十萬二十萬,我還是拿得出來的……”
南懷瑾再次打斷他:“你不能因為借我點錢而讓自己的家庭生活質量變差。”
頓了頓,“我明天抽空跟你家總裁要錢。”
秦朗滿是震驚的看著他。
怎么會有男人能這么理直氣壯的跟前妻要錢啊?
果然,男人若是厚起臉皮來,是沒什么底線的。
南懷瑾見他滿是不可思議的樣子,皺眉道:“有什么問題?我跟你家總裁睡都睡過了,問她借幾個錢,她不會不答應。”
秦朗:“…………”
……
翌日,安歌很早就醒了。
天氣不怎么好,沒有太陽,天氣悶悶沉沉的。
安歌臉朝沒有拉窗簾的玻璃窗看去,撞入她眼底的就是灰蒙蒙的天色。
沉沉天色,仿佛流竄著涼意,讓她哪怕沒有置身室外,也仍然覺得外面是變冷了。
她動了動酸脹不已的身體,伴隨強烈的不適,腦海里自動回放著昨夜那些極致畫面。
就在她這間主臥,沙發上,地毯上,落地窗前……都有男人糾纏她時留下的曖昧氣息。
他真的很惡劣。
他總是能在她最崩潰的時候,逼她說出他想要聽的那些難以啟齒的話。
他如情人耳鬢廝磨一般,親吻她的唇又含弄她的耳珠,逼她說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她昨夜喝了不干凈的酒水,在理智不清醒的情況下只能任由其宰割。
現在理智恢復,她稍稍回憶起,她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安歌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下床。
她身上奶白色睡裙是男人昨夜離開前給她換上的,他昨夜臨走前好像跟她說了什么話,但具體說了什么,她想不起來了。
安歌去了盥洗室,低頭擠著牙膏,準備接水刷牙時,一抬頭就對上了鏡子里的自己。
鏡子里的女人,整個人都散發著滿面紅光,這種神色就像是快要枯萎的玫瑰一夜之間又復蘇起來,嬌艷欲滴的令人無限遐想。
安歌伸手摸了摸自己這張臉,有些混亂的記憶在這時涌上了腦海。
昨晚好像在盥洗室,男人壓著她面向著鏡子,他自她身后占有她,他說……
他說她是水做的,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安歌強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捧起冷水洗了把臉。
待冷水讓自己恢復的更理智后,她才按部就班的洗漱刷牙。
等洗漱完畢拿到手機后,她便將手機開機了。
開完機,她第一時間就給唐久澤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唐久澤作息一直都很規律。
哪怕昨夜他睡的遲,又親力親為的照顧著霍承恩小朋友,他這會兒也起床了。
他此時在廚房為霍承恩小朋友準備愛的早餐。
安歌的電話打進來時,他才剛把做好的小豬包放入蒸籠里。
“大清早的就找我,什么事?”
安歌言簡意賅的說道:
“昨晚我在你那喝的酒水不干凈。如果你的酒沒有問題,那就是林有有的酒有問題。”
唐久澤叫來傭人看著灶臺上的火候,然后走出廚房。
他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道:
“喝了不干凈的酒水?你昨晚不會因為這個對霍少衍發春了吧?”
安歌:“……”
唐久澤的話還在繼續:
“這事不難查,回頭就幫你弄清楚。”
頓了頓,為林有有說好話,
“林有有是最近幾年待在我身邊比較聰明懂事的丫頭,她不至于蠢的對你下藥,除非是她不想在娛樂圈混下去。”
安歌想起昨晚林有有找她時的情形。
林有有對她主動示好,明顯是想要巴結她,想從她這里得到更好的資源,她沒有動機對自己動壞心思。
思及此,安歌道:“那你查清楚。”
唐久澤:“我好奇的是,你昨晚真的對霍少衍發春了?他腦子壞了,那方面不壞就行,你要不就湊合湊合跟他在一起得了……”
“唐久澤!”
唐久澤是不太敢得罪她的,他膝下無兒無女,只有霍承恩這么一個干閨女。
他要是把安歌給惹毛了,他連干閨女都沒有。
因此,唐久澤很快討饒道:
“要是沒別的事就掛了,我還要給恩恩準備早餐,吃完早餐還要送她去幼兒園……”
提到霍承恩,安歌又有些心虛。
唐久澤幫她帶孩子,她自己昨晚跟死鬼前夫鬼混……
安歌輕咳了一聲,說:“那就辛苦你了。”
唐久澤道:“晚上恩恩放學,我讓我媽去接,你要是忙,最近就讓恩恩住我這里……”
安歌道:“到時候再說。”
跟唐久澤結束電話后,安歌就下樓了。
早就在等她的秦朗見她下樓,忙起身對她道:“總裁……”
安歌很奇怪的看著他,“今天不是你休息嗎?你大清早的不在自己的家里陪老婆孩子,怎么在我這里?”
秦朗想了想,硬著頭皮把霍少衍囑咐他的事跟安歌說了一遍,
“南老漢病危,少爺說要跟您請兩天假……”
安歌沒什么情緒的噢了一聲,然后說:
“知道了。”頓了頓,“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最近你也蠻辛苦的。”
秦朗欲言又止,“……少爺還說,他今天會跟你借錢什么的。”
安歌想起之前霍少衍跟她借錢的事,弄的挺不愉快的。
他竟然還要跟她借?
難道喬云熙借給他的一百萬已經都花完了?
南老漢的治療費她已經跟醫院打了招呼,按道理,不應該缺錢才對。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秦朗離開后沒多久,南懷瑾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的果然是借錢的事。
當然,他不是一上來就提借錢。
“安小姐,昨晚睡的好嗎?”
安歌正在吃早餐。
她喝了口香味濃郁的豆汁兒,聲音沒什么情緒的說,“你有事說事。”
她這個態度,明顯就是拒絕拉家常的。
但,南懷瑾卻像是沒有Get到一般,自顧自的說:
“你今天別去公司了,昨夜我弄的有點狠,你強撐著去公司會很辛苦……”
安歌捏緊喝粥的勺子,一口濁氣就這么卡在喉嚨里,不上也不下,噎的她整個人都不舒服。
她抿唇,沒說話。
南懷瑾的話還在繼續:
“秦特助都跟你說了吧?我要跟你請兩天假。我養父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我要等他渡過危險期了再回京城……”
安歌聲音仍然沒什么情緒起伏,“隨便你。”
南懷瑾:“安小姐,你是不是對我昨晚的表現很不滿意?你不要總是對我愛答不理,你這個態度真的很傷人呢。”
安歌:“你還有別的事嗎?沒事,就掛了……”
“安小姐,借我點錢。”
在借錢這件事上,南懷瑾沒有任何的鋪墊。
安歌擱下喝粥的勺子,問:
“我記得喬云熙為了幫助你,賣了她在帝都的一套房子,她借過錢給你吧?”
在帝都的時候,南懷瑾跟安歌借了一百萬。
安歌拿走了南懷瑾的腕表作為抵押。
事后沒多久,喬云熙就登門討要那塊腕表。
這之后,雖然腕表被摔壞了,但安歌的私人賬戶的的確確的收到了喬云熙打過來的一百萬。
簡而言之,之前南懷瑾拿到的那一百萬是喬云熙借給他的。
短短幾日,他的一百萬就花完了?
“安小姐,因為云熙媽媽責怪我沒有保護好云熙,令云熙現在被霍霆梟他們藏到了國外。所以,云熙媽媽已經追回了之前云熙借給我的錢。”
安歌等他說完,道:“你養父住院的所有治療費我都已經打過招呼了,按道理,你不應該再管我借錢……”
“安小姐,我養父的醫療費你是幫忙解決了,但我的養母以及弟弟妹妹和侄兒們都要花錢呢。你該不會忘了我剛剛死了個懷胎十月快要臨盆的姑姑吧?
我姑姑慘死后,留下了一個十來歲大的侄兒。現在孩子媽不在了,孩子爹跟情婦私奔了,孩子只能是我養母來管。可照顧孩子,是需要花錢的……”
頓了頓,補充說,
“再者,月亮灣的房子已經開始拆遷了,動遷款是分批次打的,首次到賬的錢只夠他們拿來租房子住……”
安歌大概是聽懂了。
男人這是要管她借錢給南老漢一家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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