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
一輛黑色的轎車,葉景淮抱著安暖,離開。
安暖就這么一直摟抱著葉景淮的脖子,全身都在顫抖。
脫離了危險,也在止不住的顫抖。
葉景淮也能夠感覺到她的恐懼,所以上車后一直抱著她,讓她緊緊的依附在他的懷抱里。
到達葉景淮的別墅。
安暖被他抱著,走下轎車。
此刻,別墅大廳門口。
一個男人畢恭畢敬的站在那里。
全身都是傷。
血漬很明顯。
可能比安暖傷得更加嚴重。
“葉先生。”胡峰叫著他,“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夫人。”
安暖看著胡峰那一刻,反而有些激動。
她很清楚,胡峰盡全力了。
就是在出了車禍之后,不顧自己的安危,試圖還想保護她。
她正欲開口。
那一刻就聽到葉景淮冷冷的嗓音說道,“先回去養傷。”
沒有太多情緒。
也不知道是在埋怨還是在懲罰。
連一句關心都沒有。
胡峰也不敢多言。
他恭敬道,“是。”
安暖就看著胡峰的背影,好多話想要說,那一刻卻也沒有說出來。
葉景淮已經抱著她走進了大廳。
大廳內,忠叔在里面等他們。
看著安暖一身是血的出現,也被嚇到了。
他連忙上前,“少爺。”
“幫我把醫藥箱拿上來。”葉景淮吩咐。
忠叔連忙答應著。
葉景淮抱著安暖上樓,把她輕輕的放在了床上。
忠叔此刻也已經已經把圈套的醫藥箱,放在了床頭。
放下后。
恭敬的離開。
房間中,就又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葉景淮把醫藥箱打開。
又去浴室,端了一盆熱水出來。
然后。
他修長的手指,在解開他給她穿上的那件白色襯衣。
安暖抓著葉景淮的手。
葉景淮看著她。
明顯感覺到她的拒絕。
葉景淮開口,聲音很溫柔。
剛剛在倉庫的時候,她甚至覺得葉景淮整個人都是血腥的,恐怖的。
此刻,似乎又恢復了,平常生活的模樣。
他說,“我只是幫你清理傷口。”
安暖抿唇。
“放心,你的身體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閉著眼睛都知道,你長什么樣子。”
“……”安暖有些無言以對。
“乖,放手。”葉景淮極盡溫柔的聲音,滿是寵溺。
安暖眼眸緊緊的看著葉景淮。
看著他眼底的真誠。
她說,“很丑。”
葉景淮似乎笑了一下。
笑容,溫柔如陽光。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了他今晚如此駭人的模樣,她真的想象不到,在另一個她不知道的世界里,葉景淮到底是有多冷森的存在。
他說,“不會嫌棄。”
安暖看著他。
聽到他磁性動聽的嗓音,輕聲的告訴她,“永遠不會嫌棄你。”
安暖心跳。
明顯在加速。
她總是很容易因為葉景淮,心律不齊。
不管任何時候。
緩緩。
她放開了葉景淮的手。
就這么任由他,一點一點解開了她那件染上了鮮血的襯衣。
襯衣下,光裸的身體上,密密麻麻都是傷口。
車禍撞碎了車窗玻璃。
很多劃傷。
好在,沒有傷到內臟。
葉景淮脫下她的衣服之后,先用熱毛巾,幫她把身上的血漬、污漬一點點清理干凈。
他低垂著眼眸,很認真。
安暖其實都不像看他的。
終究,自己如此坦誠的樣子,會讓她很不自在。
那一刻卻突然被葉景淮的美好,所以吸引到,移不開視線。
他俊美的臉頰,真正的驚為天人,一眼萬年。
他的骨相有著西方人的深邃立體,同時也具備著東方的清俊周正,清晰自然的雙眼,眼角上揚,深邃的眼窩,營造著神秘感和成熟男人的味道,與眉毛結合起來,真正是劍眉星目。
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她的傷口上,眼神中,那是那么多次,葉景淮看著她的視線里面,沒有夾雜著一點點渴望,反而干凈清澈,讓她完全感覺不到男女之間的那種……危險。
甚至讓她覺得,他給了她極大的尊重。
“痛。”安暖突然輕叫了一聲。
如果不是處理傷口的疼痛。
安暖或許都忘了,她此刻裸露著身體,全身是上。
葉景淮似乎總是有那個魔力,吸引她的所有注意力,而忘記,周圍的一切。
“忍著點。”葉景淮說,聲音分明有些冷漠。
但他手上的動作,明顯輕了很多。
他小心翼翼的幫她清理著傷口,一邊清理,還一邊幫她吹氣,似乎是在緩解她的疼痛。
誰能夠想象。
一向高高在上,一向不把女人放在眼里,一向換女人如換衣服的葉景淮,也會又對女兒如此溫柔的一面。
溫柔到。
身心真的可以被他融化。
安暖那一刻在想。
到底要什么樣的女人,才能夠抵御得了葉景淮的攻勢。
到底要什么樣的女人,才可以真的,完完全全對葉景淮,不會心動。
葉景淮幫她身上的傷口,一點一點,仔仔細細的進行消毒,上藥,包扎。
處理完畢之后。
她幾乎都被裹成了一個木乃伊。
要多夸張有多夸張。
捉摸著。
她也不用穿衣服了。
一身白衣還不錯。
終究,葉景淮還是給她穿上一套家居服,柔軟的布料,穿在身上,松松大大的,不會觸碰到她的傷口。
做完所有一切之后。
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
葉景淮收拾著醫藥箱,起身離開。
“葉景淮。”安暖突然叫著他。
葉景淮轉身。
“你去哪里?”安暖問他。
第一次有點怕,他就這么拋棄自己。
或許。
心動了吧。
因為葉景淮的一次又一次的救她。
因為葉景淮對她的所有溫暖體貼。
所以,她此刻。
至少今晚。
在遭遇了這么多天崩地裂的事情之后,她想放任一次自己的感情。
“你在不舍嗎?”葉景淮嚴肅的問她。
“是。”安暖承認,“我不想你走。”
“你知道你這句話的意思,在男人心目中,代表什么嗎?”葉景淮問她。
她……
知道。
葉景淮看著她的表情,笑了。
笑容中,分明還帶著一些無奈。
他說,“安小姐,你總是知道,怎么折磨我。”
“……”安暖詫異的看著葉景淮。
她折磨他,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