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大理寺女法醫 > 第771章 朱砂痣和白月光
  邱婉婉想想也是,不過為簡禹擔心道。

  “一旦分了家,那簡大人是不是就沒那么多財產了?”邱婉婉年紀畢竟大一些,考慮的很實在。

  “那肯定是。”白越有很實在:“雖然老爺子說要把伯父趕出去,但簡禹還挺孝順,我估計八成是不會的。要是真分家,肯定是他分出來,把老爺子和母親,簡哲,也一起接出來,重新立府。”

  至于簡府其他的姨娘和孩子,那就沒辦法了。

  到了那一步就是真撕破臉了。

  于是白越和邱婉婉開始算了起來。

  邱婉婉道:“簡大人要是真分家出來,能得到多少錢?”

  人嘛,誰都是要吃飯的。簡家這樣的人家從來也不是靠俸祿過日子。家庭矛盾落到最后,也是要講柴米油鹽的。

  “嗯……”白越算一算:“我也不確定,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家到底有多少財產,這不還沒輪到我當家管賬嗎。不過真要分家,我估計也分不了太多,能帶走的就是老爺子的私產,伯母的嫁妝,再就是簡禹和簡哲兩兄弟的份。”

  雖然也不會少,但肯定不能占大頭。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回走。

  白越在簡府的院子一直留著呢,雖然在白川的要求下,她現在不在簡家過夜,但還是常來常往的。

  “那有點吃虧了。”邱婉婉道:“簡禹是嫡長子,按理說,家業都是他的。最多還有簡哲的一份。其他的庶出弟妹,給一些就罷了,哪里還能正經的分家產。”

  白越笑了笑:“這倒是無所謂。”

  邱婉婉還以為她會說,反正我不缺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是白越道:“要真鬧到那一步,肯定不能吃虧。這是在京城里,還能給他一個外人欺負嗎?”

  邱婉婉點頭:“有道理。”

  面子都沒有了,再丟里子,那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

  簡禹是可以不在乎那點家產,但是你想著你不拿,就會有一個居心叵測的人,拿著你的錢糊弄你爹,欺負你的弟弟妹妹,你糟心么?

  正在談判的簡禹和他爹大概怎么都想不到,爺倆還沒翻臉呢,已經有人開始幫他們分家產了。

  白越剛在院子里坐下沒多久,府里的姨娘們便約著來了。

  她們很擔心。

  簡老爺寬容好說話,但年紀終究不輕,她們的養老,自己孩子的嫁娶,到最后怕是還要仰仗大少爺。

  簡禹也是好說話的人,在大理寺殺伐狠厲名聲不好,但是對府里人都不錯,對庶弟庶妹也都很大方,因此姨娘們一直都很放心。

  日后簡禹一定不會虧待他們的。

  可若真分了家,簡禹是不可能帶著她們的,到時候若真讓這個不知哪里來的袁丁零當了家,誰知道日子會怎么樣?

  “白小姐。”姨太太們紛紛表決心:“我們心里,只認定大少爺一個人,旁的什么阿貓阿狗,我們是堅決不認的。”

  白越明白她們的擔心。

  “你們都放心。”白越道:“不至于鬧成那樣,真的若是鬧成那樣,大少爺也不會不管你們的。姨娘門日后的生活,弟弟妹妹的婚嫁,自然還是可以找大少爺。也可以找我,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簡府的姨娘們都很好,當年她假裝被趕出去的時候,還給湊了好大一筆銀子。弟弟妹妹也是一個個抱著白越胳膊叫姐姐嘴很甜的,白越自然愿意幫襯。

  但是簡禹和父親的談判卻非常不順利。

  爺倆談了小半個時辰,最終簡禹摔門而出。

  這年代孝道二字大于天,簡禹在父母爺爺面前一向乖順,就算當年再看白越不順眼,在人前也裝得恩愛甜蜜。

  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簡禹氣沖沖來找白越。

  姨娘們一見簡禹這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好。

  不過她們心急也沒用,幫不上任何忙。

  簡禹壓住怒火,緩和安撫了姨娘們一番。

  說的大致和白越相同,無論怎么樣,他都會管府里的人的,不會讓她們受苦。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簡家的家業,擔子,簡府里的人,都是他的責任。

  有了白越和簡禹的承諾,姨娘們心里輕松些,知道他和白越有正事要談,紛紛告退。

  簡禹大步進了房間,然后就砸了一個杯子。

  看來真是氣得不輕。

  佩琪縮了縮腦袋,有點害怕。邱婉婉也有點擔心。

  白越給邱婉婉使了個眼色,看了看門外,讓她們先回避一下。

  大家都離開了,屋子里只剩下簡禹和白越。

  白越關上門,給簡禹倒杯水。

  “伯父怎么說?”

  把簡禹氣成這樣,看來簡老爺是鐵了心要讓這個袁丁零認祖歸宗了。

  簡禹一口把水喝干:“真不知道爹是被迷了什么心竅,他一定要讓袁丁零認祖歸宗,恢復身份。還跟我說,他母親畢竟沒有名分,就算袁丁零進府,也不會改變我的地位,我還是簡家的嫡長子,現在是這個問題么,我不同意,是因為這個么?”

  如果在簡禹小的時候,突然沒了嫡長子的身份地位,那肯定是有影響的。

  但現在沒有什么影響了,他已經自己立起來了,眼見著年輕有為,前途無量,不會有誰想不開的。

  “不是不是。”白越給簡禹順順氣:“冷靜點。”

  簡禹兩手揉了揉臉,嘆口氣:“我不是不冷靜,我只是……對爹有點失望。爺爺,娘,我,小哲,家里那多人,在他眼里,都敵不過一個已經死去的,無名無分的女人嗎?”

  “我明白。”白越道:“你不懂,那個車唯歡,他是伯父心頭的白月光。”

  “白月光是什么?”

  “白月光,就是可望不可即的事物,比如男人心里的一個女人,因為不在了,所以定格在完美的瞬間,往后余生,對比現實中生活難免的一地雞毛,越想越完美。如果男人再對這個白月光有愧疚,那就更不得了了。”

  簡禹冷笑一聲:“是,爹說,車唯歡是因為他死的,他欠車唯歡不止一段情,還欠她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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