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大明風流 > 第407章 名冊
  對太師他老人家的謀略,李如松嘆為觀止,心服口服的向著沈烈伸了個大拇指過來,贊嘆道。

  “還得是令岳老泰山!”

  這可真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馬林也在一旁喜氣洋洋,搓著手道:“這仗要是這樣打,這軍功……可是十拿九穩了。”

  二人出身將門。

  熟讀兵書。

  謀略也十分出眾。

  討論著太師這樣安排的用意,等遼軍,浙軍精銳從東,南兩個方向壓上來,集宣大之兵直撲歸化城。

  到時候里應外合。

  李如松做了個總結:“攻城是假,殺人滅族是真……”

  目標是。

  隨著李如松走到了屏風后,在輿圖上搜尋了一番,很快找到了一個倒霉的韃靼部落,這個部落叫永謝部。

  這個永謝部可是順義王的親信,人口大概五六萬,擁有精騎八千,這些年在河套一帶上躥下跳的厲害。

  隨即。

  李如松神采飛揚:“滅了他……剪其羽翼……再徐徐圖之。”

  這時候沈烈也看明白了,從遼東到宣大,再到甘肅青海,這是岳父他老人家精心布局的一盤大棋。

  這盤棋。

  好大!

  十年了呀。

  韃靼人,瓦剌人與大明九邊十幾座通商口岸做貿易往來,也不知安插了多少細作。

  可太師他老人家也沒閑著呀!

  看起來。

  他老人家也暗中布局,拉攏了不少蒙古部落,這可真是一場滲透與反滲透的大戲。

  精彩!

  仔細閱讀后,李如松將這封密信小心翼翼的貼身收好,便發出了一聲長笑:“得嘞……聚兵吧!”

  還愣著做什么?

  這一戰。

  那個倒霉的韃靼永謝部死定了!

  馬林同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軍服,向著李如松抱了抱拳,看的出來他的信心也爆棚了。

  然后二人便看向了沈烈。

  沈烈便灑脫的揮了揮手,輕松道:“看我做什么呀?”

  領兵出征是你們這些總兵的事,我一個東廠千戶兼錦衣衛指揮同知,職責在大后方。

  沈烈琢磨著,如今有他老岳父運籌帷幄,親自制定了作戰計劃,宣大有李如松,馬林坐鎮。

  遼軍,浙軍又出動了精銳,明軍現在是上下一心,不要說區區八千精騎,就算那個什么永謝部有三頭六臂。

  也死定了!

  怕是玉皇大帝都救不了。

  李如松忙道:“也好。”

  于是三人便分道揚鑣。

  各自安好。

  隨著李如松戴上了精鐵帽盔,整了整軍服,臨別在即卻突然響起了什么,便又輕聲問道:“李某有句話不知該不該問。”

  沈烈道:“說。”

  李如松面色有些糾結,湊過來低聲道:“你家老泰山的病……到底如何了?”

  聞此言。

  沈烈便沉默不語。

  李如松眼神一黯,也不再多言。

  明白了呀。

  “加緊備戰吧。”

  互道一聲珍重,沈烈也起身快步離去,才剛剛走到了總兵衙門外,斜刺里走過來一個人。

  將他叫住了。

  “沈大人留步。”

  沈烈停步。

  轉過身。

  便瞧見了一位風塵仆仆的中年人正快步走來,這中年人戴著斗笠,穿著常服,可行走間大步流星,彪悍的氣息撲面而來。

  沈烈本能警覺,低聲道:“來者何人。”

  身旁。

  刀十三和幾個番子也警覺起來,紛紛將手伸向了腰間,攥緊了腰間的燧發短火槍。

  感受到了不信任。

  中年人只好停下了腳步,態度十分恭敬,低聲道:“沈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沈烈正狐疑時,那人卻將手腕一翻,亮出了一塊沉甸甸的銅牌,那銅牌上古舊的字跡有些模糊,紋路卻清晰可見。

  刀十三等人一愣。

  沈烈恍然。

  這竟是一個營將,還是一個夜不收的營將,這在九邊明軍的編制里可是十分罕見的官職。

  夜不收這個兵種在明軍里,其實就是哨探,特種偵察兵,各部明軍或多或少都有一些。

  小到一個墩臺,有兩三名夜不收,大到各種各樣的營堡,守備,總兵衙門,總督衙門甚至巡撫衙門,都有直屬夜不收。

  可一個整營的夜不收……

  實屬罕見。

  這可是五百多人吶!

  此事舒適有些蹊蹺。

  于是稍一沉吟,沈烈便低聲道:“閣下請隨我來。”

  那中年營將氣度十分沉穩,又向著沈烈抱了抱拳,然后便跟隨眾人向著不遠處的東廠百戶所走去。

  一行人進了百戶所,走進了官廳,將房門緊閉。

  又叫人上了茶。

  沈烈才輕聲道:“閣下有話但說無妨。”

  這營將才終于將背上的包袱解了下來,將包袱打開,取出一個密匣遞了過來,一看到這密匣上的暗記。

  沈烈便釋然了,這暗記竟是北鎮撫司專用。

  明白了。

  這來歷神秘的夜不收營將是他四舅哥,錦衣衛指揮使張簡修派來的,看這架勢是妥妥的心腹。

  這可是一個整營的夜不收呀。

  可沈烈又有些迷茫,又追問了幾句:“敢問閣下是誰的部將……駐地在哪呀?”

  營將趕忙站了起來,恭敬道:“回大人的話,標下乃山西參議常彪所部,駐地在太原。”

  沈烈又是一陣迷茫。

  山西參議……

  山西這地方有這么個官員么?

  懂了。

  腦海中好似一道靈光劃過,沈烈琢磨著那個山西參議常彪,多半是錦衣衛在山西安插的內線了。

  當著這營將的面打開密匣,匣中盛放著幾封信件,一本名冊,信是家信,名冊則沉甸甸的。

  翻開名冊看著里面密密麻麻的人名。

  一時間。

  沈烈心中百感交集,心中了然,這是他四舅哥開始交權,交人了,這已經屬于錦衣衛北鎮撫司的核心人員了。

  腦海中。

  浮現出張簡修,張居正父子二人儒雅的臉,沈烈不再多言,便安排這營官先在衙門里住下。

  然后便細細翻看起了這份沉甸甸的名冊,這一個個人名,代表著大明錦衣衛在山西,宣大一帶苦心經營十年的成果。

  想必都是忠心耿耿的鐵血之士。

  一瞬間。

  沈烈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想到了元朝末年烽煙四起的歲月,那時候洪武帝起兵反元,雄踞江南,所成立的軍事情報機構。

  那時候錦衣衛還不叫錦衣衛。

  叫拱衛司。

  最開始成立時為正七品衙門,隸屬于都督府,管領校尉,后改成拱衛指揮使司,升正三品。

  再改都尉司。

  洪武三年改為親軍都衛府,再后來才改成了錦衣衛。

  這個衙門的級別一升再升,可以說,為大明的建立立下了汗馬功勞,那個時候的錦衣衛,夜不收探馬,都擔負著刺探軍情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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