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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民意論

  何夕這么多年的努力,已經被肯定了。

  即便何夕改革失敗了,今后遇見問題了。何夕的改革方案與學術思路,也會被后世之君拿過來細細思量,就好像王安石變法雖然失敗了。但是王安石的很多手段,哪怕是北宋舊黨一些改良,也被后世之君反復思量。

  從而推行或者否定,只是不是以王安石的名義推廣了。

  不管何夕將來是什么樣的結局,在蘇伯衡看來,何夕的歷史地位,已經不在王安石,董仲舒,等人之下了。何夕的所做所為,不管是褒貶,都需要細細思量,好好留存,以為來者鑒。

  而且,天人感應已經被何夕打得千瘡百孔,已經不可能重新拿出來用的。以民意代替天意,讓皇帝承天意而治,變成承民意而治,這種改變也不可逆轉了。

  從此,對以往歷史的敘述調度,對一些人的蓋棺定論,都需要重新推翻重來。

  雖然蘇伯衡不知道,所謂歷史都是當代史這一句話,但是他很明白這個道理的。所以他如果將這一部史書寫的好了。今后對歷史的評價體系,都是要從他這里來。

  這是多大的成就。

  足以讓他與兩司馬,也就是司馬遷,司馬光,相提并論了。

  這也是蘇伯衡要先下定決心,重新來過的原因。

  蘇伯衡嘆息一聲,說道:“真羨慕你,要是能晚生上二十年就好了。”

  可以用這二十年看看未來是怎么樣的變化,是怎么樣的波瀾壯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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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體上來說,何夕的種種作為在北京的反應并不大,因為何夕幾乎一統北京的士林。北京的讀書人大多都是何夕的徒子徒孫,即便不是,也拜讀過何夕的文章。

  否則就很難出人頭地。

  不管是商界,還是政界。

  何夕自然是沒有心思去分辨打壓這些人。但是這樣的事情,根本不用何夕來做,畢竟何夕以及何夕身邊的人自動形成一個小圈子了。不了解科學的人,不了解何夕新學的人。根本不可能融入圈子,自然也很難得到機會。

  也就是所謂的學閥是也。

  但是在南京可就不一樣了。

  最先得到這個消息的是,李景隆等人。

  徐達的三兒子,徐增壽也在這一群人之中。

  徐增壽也是得到了父親的支持,想辦法與北邊搞上關系。但問題是,南京城之中,大家都與北京方面有這樣那樣的關系,但是都是生意上的關系,幾乎沒有人愿意投奔北京。

  畢竟,即便北京勝過一戰,但是整個大明,特別是南京這里,都覺得南京是正統,之前不過是疏忽而已。

  將來定然不會在發生了。

  歷史上,燕王打了好幾年,也沒有改變這個想法,而今也是一樣的。

  徐增壽雖然想與北京搞好關系,但是總不能太出格了。而李景隆,郭英,等這些人算是對北京關系最好的人了。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與何夕本質上是一類人。

  都是外戚,雖然立功,但是實際上在朱元璋時代得到重要的外戚。

  雖然韓國公李祺也是外戚,但是李祺的班底乃是李善長留下來的。而李景隆等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更多依靠皇帝的信任。朱允炆上位之后,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些外戚自然疏遠了一些。

  他們不高興之余,對南北之爭多了幾分幸災樂禍。讓他們去投北京,是不可能的。身家性命都在南京,但是不妨礙他們對于南京的失敗,嘲笑幾句,凡是朱雄英即便打進南京城,對于他們來說,也不過換一個皇帝,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這些人看了文章。很多人還在研究文章背后的含義,李景隆已經看明白了。

  畢竟李景隆的父親是有名的儒將,而李景隆在儒學上也是有造詣的,并不是睜眼瞎。

  李景隆嘆息一聲,說道:“如果太祖也是這樣想就好了。”

  “怎么想?”郭英看不明白。問道。

  李景隆就給他們解釋了民意與天意的區別,這些道統與法統的不一致的地方。

  郭英頓時皺眉,讓他去理解火器新戰法,他還是能理解的,畢竟到底是打過仗。有些東西是相通的。但是理解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就不行了。

  他說道:“你說明白一些,北京準備怎么做?”

  李景隆沉思一會兒,說道:“大概是今后朝廷有什么大事,先要征詢一些民意,然后在做決定。如果大家都不同意,皇帝也不會能做。”

  “你說的對。”郭英嘆息一聲,說道:“太祖能這樣想就好了。”

  所有人對洪武年間,感受特別矛盾,一方面對洪武年間感到懷念,畢竟洪武年間,雖然有種種問題,但是真要說起來,洪武年間,特別是洪武二十年之前,那簡直是大明版的火紅的歲月。大家一起奮斗,將大明搞得蒸蒸日上,彼此之間,也沒有那么多事情。

  另外一方面,所有人都朱元璋有本能的畏懼。不管是怎么樣的功成名就,在朱元璋面前,與區區一小卒沒有什么區別,只要朱元璋想,說殺也就殺了。

  這讓這些人很不好受。

  “但是,家里有千口,主事一人。”徐增壽說道:“國家這么多事情,有什么統一的民意不民意的。到時候朝廷該怎么決斷啊?”

  此言一出,這些人也議論紛紛,有些人看向李景隆。

  李景隆一攤手,說道:“你們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做的。將來讓何夕回答你們吧。”

  在言語之間,這些人已經有些一些向著北京了。

  無他,對強勢皇權的反彈,其實在朱元璋死后一直存在的。幾乎滿朝上下,包括了何夕,都不希望天下間有另外一個朱元璋的出現。但是同時,朱允炆與朱雄英都是本能的效仿朱元璋來治理國家的。

  這種矛盾不過是被隱藏在南北戰場下面的暗流而已。

  只是,每一個人從理論上否定皇帝可以為所欲為權力。畢竟皇帝的意思就是天意。

  皇帝的命令就是天命。

  但是而今,何夕的理論給了大臣們很多彈藥,讓大臣們能用民意直接進攻皇帝。這些勛貴們大都經歷過朱元璋時代,他們對這個理論先天有好感。

  同時,民意這個東西,他們不假思索的代為他們自己的意思。畢竟南京的報紙已經很成熟了。如何操縱南京報紙,也已經很才成熟了。

  民意這個東西,是可以偽造引導的。

  那么他們的意思就不能是民意嗎?不過是費些手腳而已。

  何夕這個理論給了他們太多的操縱空間了。

  這一點上,讓他們有了不小的好感。

  估計,何夕自然都不知道,他這一篇文章在南京,還有不小的統戰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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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夕這一篇文章最大的統戰價值,并不在勛貴這里。畢竟,掄起對民意的操縱,他們這些人才學到什么地方了。真正的民意從來是在士大夫手中。

  用民意代替天意,對士大夫們的震動是非常大的。

  這簡直就是給了大儒們詮釋最高權力的機會,這個權力還在皇帝之上,因為皇帝是承民意而治。如果將自己的思想確定為民意,那么即便是皇帝也必須遵從。

  這豈不是讓,無數儒臣感到頭皮發麻嗎?

  這簡直是一個前無古人的的機會。一時間,何夕在南京大儒圈子的評價,有錯亂的趨勢。

  一方面很多人抨擊何夕,離經叛道,根本不是儒學正宗。另外一方面,有人私下感嘆,何夕真大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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