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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明鑒堂會師

  姚廣孝穿個官袍,頭上戴了官帽,既是初次登門顯得鄭重,也是為了遮擋頭上的光頭。與何夕剛剛來到大明的作法一樣。

  姚廣孝來到國子監附近,找到了明鑒堂。

  明鑒堂雖然名義上是國子監下屬機構,與國子監一墻之隔。姚廣孝一抬頭就看見明鑒堂的牌匾,一看字體是太子的墨寶,心中對于何夕這個人在宮里的地位又多了幾分認知。

  姚廣孝叫門。看門的吏員乃是從國子監那邊調過來的。這是劉崧的功勞了。

  劉崧在國子監之中,不顯山不露水,就好像真是養老的。但是有事情,一出手,就讓宋訥無可奈何。正是有劉崧在,直接將國子監那邊用熟的吏員調過來十幾個,這才將明鑒堂的架子給搭起來了。

  姚廣孝在門房等了片刻,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

  何夕進來,上下打量一下姚廣孝,說道:“姚兄,久仰大名。”

  姚廣孝心中暗道:“不知道如何久仰大名,難道陛下告訴他的。陛下又是從什么地方知道我的?”立即說道:“拜見何大人。”說著就要行禮。

  何夕立即攙扶起姚廣孝說道:“何須如此。正等著你,蘇大人,程大人都已經來了。跟我來。”

  姚廣孝這才起身,跟著何夕走了。

  心中暗暗給何夕打分,暗道:“禮賢下士,沒有什么架子。不知道是不是偽裝,但這一點不錯。”

  姚廣孝卻不知道,何夕等著姚廣孝等急了。

  因為蘇伯衡與程汝器兩個人已經到了。他們一到京師,就通過自己的關系得到了何夕之前一些公開講稿,大為驚奇。立即來拜訪何夕。與何夕討論學問。

  何夕這一段時間,是真研究過的這個時代學問。

  別的不說,自從知道自己要到國子監之后,那是每天回去就要補課。但是這些學問,都不是一時間突擊學習可以彌補的。蘇伯衡,程汝器這兩個人,一開始聆聽何夕以史學為引的現代知識,一時間何夕還能應付,但是時間一長,那就不行了,

  何夕覺得自己的老底就快要借揭穿了。

  此刻,下面通報姚廣孝要來。何夕頓時覺得姚廣孝是救人于水火之中。

  片刻之后,姚廣孝就被何夕拉到內室之中,給姚廣孝介紹道:“這位是蘇大家,這位是程先生。”

  蘇大家,也就是蘇伯衡,他已經六十歲了,一大把白胡子。或許是遺傳他祖上的,畢竟蘇軾也被人稱呼蘇大胡子。程汝器年輕,才四十多歲了。

  三人互相見禮之后。

  何夕說道:“這位姚先生是陛下特別指給我的,原本是天界山僧人,卻三教九流,無所不通。是天下第一等奇才。”

  蘇伯衡聽了,微微捏著胡須,說道:“哦,那可要考教一二了。”

  蘇伯衡倒也不是故意為難后輩的,只是今后在一起工作,各自的底細還是要摸一摸啊。

  姚廣孝心中暗道:“這是下馬威嗎?”于是說道:“能得蘇先生一評,是姚某之榮幸。”

  何夕這才松了一口氣,覺得矛盾轉移了,他就輕松多了。

  卻不知道自己的底細已經被摸清楚了。

  只是蘇伯衡與程汝器不說而已。

  蘇伯衡覺得,何夕缺文少質。但是思維天馬行空,又歸束唯一,看似不羈,其實嚴密之進。就是年少,天資多了,苦功就少了,根底太過淺薄了。

  程汝器也覺得何夕是天生生而知之者。根本沒有學多少東西,但是無師自通。根本不敢想象。

  他們將何夕的底細摸清楚了,難道還硬要拆穿,給背景深厚的上司一個好看?沒有這樣做人的。姚廣孝來得正好。好轉移注意力。

  蘇伯衡剛剛開始也僅僅是試探一下姚廣孝的底細。但是一再沒有難住姚廣孝。蘇伯衡反而來了興趣,考究的地方越來越多,越來越艱難。

  而姚廣孝從應付自如,最后有一絲絲難色。

  程汝器在一邊聽得如癡如醉,而何夕早就聽不懂了。感覺他們兩人在打啞謎。

  這就是何夕根基不夠的原因。

  在兩個人談話之中,有些東西,你明白,我也明白。就自然忽略了。而接受過同樣教育的程汝器能聽明白,自然不覺得難懂,而何夕根基不夠,省略的東西,他根本不知道。

  一次兩次省略,何夕還能憑借自己思維或許記憶強行解讀,或者先記下來將來再說。但是這種省略多了,好像家常便飯一樣。那可不就是天書了。

  何夕好容易找到一個空檔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過兩日,就要上課了。我們先說正事吧。明鑒堂是用來教授史學的。我在這里有兩個標準,這兩個標準是絕對不能動搖的。”

  “第一個是實事求是。”

  “有什么是什么。絕對不能弄虛作假,也不可以故弄玄虛,之前史書上些的,什么紅日入腹,什么白帝子,黑帝子,這些弄虛作假的文字,我想再看見。也不應該讓學生們去學習。”

  “一切學問,一旦參進去假的,整個學問體系都不當存在了。”

  “而且要推理嚴謹,不許想當然耳,歷史上是什么,就是什么,現實中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能你覺得什么就是什么。要有證據。”

  “第二,就要注意運用數學,多統計數字。什么都可以騙人,唯有數字不可以騙人。”

  “諸位先生以為如何?其他方面都可以通融,唯獨這兩條不能通融。如果實在不能接受,就可以走了。”

  蘇伯衡微微一笑說道:“這倒沒有什么?我不在意。反正我蘇家祖傳的一肚子不合時宜。你這些東西才算什么了。只是我很好奇。隔壁的反應。”

  實事求是并不是一個新詞了。

  在古代也有,甚至與現代的意思偏差并不大。

  只是何夕賦予實事求是這上面的意義,天生的與天人感應,天人相應等概念相抵觸。別的不說了。按照實事求是的標準來看,理學相當一部分,就是何夕所謂的想當然耳。

  蘇伯衡并不是對理學思想完全不接受,但是他是覺得理學思想,應該能經受住質疑,也必須接受質疑。

  蘇伯衡給程朱理學挑刺,能被歡迎才怪。所以,在他看來,何夕也是給程朱理學挑刺,他樂見其成。

  程汝器說道:“這本就是做學問的正道,沒有什么好質疑,只是數學在學問上有什么應用?我卻是不知道的。”

  前文說過,朱升的學問在這個時代,是一股清流。因為他沒有師承,大多是自學的。沒有傳承,也沒有什么包袱,自然也不覺得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何夕說道:“這一點,等上課之后,自然會給兩位講的。”何夕轉過頭來,問姚廣孝說道:“姚兄,你的意思是-----”

  姚廣孝來之前,本來就研究過何夕的。此刻聽何夕這樣說,再與胡伯衡,程汝器進行了深入的交流,何夕的想法他已經揣摩明白了。

  不,不是何夕的想法,而是朱元璋的想法,他已經想明白了。

  “陛下,不喜歡當世學說,或以為當世學說不足以治國,欲收納學者,另成一家,如漢武之用公羊,漢宣之用梁谷,倒不是不成。只是何夕是能頂大梁的嗎?”

  “不過,不管是不是,都是一場好戲。豈能不看。”

  每一個學派崛起,都必須有一個,或者幾個核心的學者。這是無可替代。姚廣孝并不覺得何夕能夠做到。并不妨礙他留下來,近距離接觸這一切。

  “我沒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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