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4號，徹底消失。
精疲力盡的季念念倒在了草坪上，衛顏看著她的狀態，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堅持。
她小聲跟吳欣妮商量，吳欣妮也覺得繼續下去很可能會讓她身心都崩潰，二人準備喚醒季念念，季念念靠著草坪，卻拒絕了。
“念念？”衛顏道。
季念念的目光一眨不眨地望著黑色的天空，上面沒有星星，沒有月亮，但是大地上有熊熊在燒的火焰，橙光照天。
“顏顏姐，過去了多久？”季念念的聲音疲累地問。
衛顏看了眼手表，道：“已經六個小時了。”
“居然這么久了……我是不是在商場里停留的時間最久？”
衛顏溫柔道：“嗯，但是你很棒，你能把商場重新變回你的游樂場。”
“還有3號，5號，甚至可能還有其他人格出現……”
“她們不會再是你的對手了，”吳欣妮道，“念念，你要不要好好睡一覺？”
季念念卻忽然哭了起來。
“念念？”衛顏叫道。
季念念沒有說話，疲累地倒在草地上，張開嘴巴大聲地哭。
紀涼抽出一張又一張紙巾，去為她擦拭淚水。
“我好難受啊，”季念念哭道，“顏顏姐，你說，我能生出這么多人格，那么，我能生出北溟嗎？”
衛顏一愣。
單向玻璃窗外的戰北溟的濃眉微微擰起，目光強烈的不舍。
“能嗎？”季念念道，“如果他也能在這個環境里面出現，那該多好？我寧可永遠都待在這里，再也不出去。”
吳欣妮心下一緊：“別這么想！”
這樣的想法非常危險，極有可能真的會召喚出這樣一個人格來。
到時候有戰北溟的buff加持，那就更可怕了。
季念念哭著從草地上爬起，問衛顏：“顏顏姐，我想聽你和冷總的故事。”
衛顏一愣。
吳欣妮和紀涼都朝她看去。
站在外面的冷夜霆面淡無波，俊容上沒有一點變化，安靜無聲地注視著衛顏。
衛顏雖然不知道冷夜霆在外面，可是確定此時所有的目光肯定都在看她，而她一直都是不喜歡把自己的情緒和別人分享的人。
季念念繼續道：“那，顏顏姐，你愛冷總嗎？”
衛顏頭皮發麻，很輕地道：“愛的。”
“如果沒有冷總，你還活得下去嗎？”
衛顏沉默，許久后道：“活下去的，可能是我孩子的媽媽，我自己已經死了。”
冷夜霆黑眸變深，深深凝視著她，因為她這句話而忽覺心痛。
“我也是，”季念念哭道，“我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就是為了替他報仇，接下去，我還要奪回他的產業，對，我要快點好起來，我要守護北溟留下來得一切。”
“好，”衛顏微笑，眼眶卻通紅通紅的，她握緊季念念的手，“如果你現在很累，就先休息，我們都會陪著你。”
“嗯……”季念念應著，緩緩閉上眼睛，“好，我先休息。”
幾分鐘后，季念念再沒有反應。
葉曉褚將她的數據發送過來，吳欣妮看過后，小聲地對衛顏道：“她睡著了。”
衛顏點點頭，卻忽然轉頭看向另外一邊，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她已經努力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包括監控攝像頭的角度，可誰都看得出，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