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趙高已死。
駙馬是在內涵淳于越并非真才實學?
食指正在摩擦「紙」的李斯驀然停下動作,看向了柳白的方向,心中甚是疑惑:這柳白提起皇子老師,莫不是想要……
始皇陛下目光一閃,打量了一番柳白,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想做諸皇子之師?”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柳白攥拳輕咳了一聲,腆著一張臉開口:“父皇,這可是您讓小婿提的啊!若是為難的話,那就……”
話至此,卻并未繼續說下去。
好一招以進為退,這是跟始皇陛下耍起了心計?
此舉直接震驚侍立于一旁的李斯,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對柳白的評價更重幾分。
須知皇子之師皆為始皇陛下親自挑選,不論是儒家博士淳于越,亦或是精通秦律法的趙高,皆是早負盛名。
柳白畢竟是一農夫出身,昨日方才因陽紫公主得入咸陽。
而今竟敢妄言要為諸皇子之師!
不得不佩服啊……
可是,為什么是要這個職位,而不是其他?
李斯略加思索,推測之后心頭猛的一顫,隱隱約約有了個斷定:柳白此人深圖遠慮,從今日朝議之時每走一步,都是在為自己鋪路啊……
聽聞昨日柳白曾與十八公子胡亥于咸陽宮門口發生沖突,竟將其揍了個鼻青臉腫,那可是拳拳到肉,傳的有聲有色。
而今又殺其師趙高!
柳白與十八公子胡亥之間的梁子可謂結的深了。
單單是駙馬之名,比不上皇子身份尊貴。若十八公子真想找柳白麻煩,算他機警聰慧,也畢是不堪其擾。
但若是能順理成章成為諸皇子的老師,天地君親師,他可在道德身份上穩壓十八公子,那就沒了后顧之憂。
而且……
這柳白不論是獻寶還是殺趙高,亦或是討要諸皇子師之位,皆是在跳出“駙馬”這個身份。
畢竟駙馬若是個胸無大志的農夫,百無一用,那陽紫公主一死,陪葬又何妨?無人會在意。
若“駙馬”是掌了兵權的校尉呢?
若“駙馬”打造了造紙廠,使得帝國人才充沛,得以改變地方郡縣情況呢?
若“駙馬”真才實學,為帝國培養出能繼承大統的太子呢?
而且從目前來看,柳白身上所藏之“寶”估計遠不止這些啊……
若真是能為帝國豐功偉績之人才,始皇陛下又如何舍得這樣人去公主陵墓陪葬,這可是對帝國的損失啊!
從種種來看,柳白并非甘于陪葬!
思索至此。
李斯又是暗瞟了柳白一眼,雙目之中盡是震驚。此子深圖遠慮,有如此心計,怎么會安于在小柳莊十年如一日的種田?
莫不是……隱士高人!
那陽紫公主恰巧得了失魂癥,仙師徐福推演此人與公主合,始皇陛下一道詔令將柳白召來咸陽。
這難道是天意,將此奇人送來大秦?
燭火搖曳。
始皇陛下雙目盯著柳白這幅不要臉的模樣,思索片刻之后,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說道:“此事準了,不過寡人有條件。”
“什么條件?”
柳白一瞬間警惕,他可不想被坑。
“諸公子老師并非常人可任,若你想任,需讓寡人看到成效——一個帝王之才。若不成……”
始皇陛下話也是說到了一半就暫且停下,意味深長的看著柳白,言語之間威脅意味滿滿。
好家伙,剩下的自己體悟?
柳白嘴角一抽,剛剛送出去的技能被反彈了?
不過想做帝師,勢必需要教出一個未來的帝王。
這條件,他應了!
柳白拍著胸膛,信誓旦旦的保證。
“父皇放心將舅哥們交給小婿調教,勢必還您一個優秀的帝國繼承人!”
與官宦、武將之家后不同,也與咸陽宮內諸位皇子不同。
從小柳莊來的柳白渾身上下透出著一股狡黠的機靈勁,面對始皇陛下時并不似常人一般顫顫巍巍,卻偶爾露出一些小聰明,也會討巧。
說他膽小吧,膽敢上手殺趙高。
說他膽小吧,一聽五十廷杖秒慫獻“寶”。
這種不要臉的心性卻十分合始皇陛下意,若是此人是個可用之才,偶爾有些小毛病也是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
咸陽宮,公主府寢殿。
等柳白回來之時,扶蘇正一臉憐愛的看著嬴陰嫚,拉著她的手不斷的嘆氣,嘀咕道:
“小妹啊,你命苦啊……”
“這柳白風度翩翩,頗有幾分大哥的風度,也是曠世人才,但是行事過于沖動。”
“大哥我啊,預測他要走在你前頭了,怎么感覺反而是你要給他「陪葬」啊。”
「沉睡」中的嬴陰嫚聽了扶蘇的話以及嘆息聲之后,心都揪在了一起,思緒不寧。
駙馬要死了嗎?
若不是為了她……唉~!
右腳剛剛踏進寢殿,柳白就聽到了扶蘇的話。
嗯?
這大舅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教壞自己正在「睡覺」的小嬌妻?
“咳咳……”
“大舅哥啊,你這卜卦可是跟徐福學的?怎么算的不準啊,小弟我啊可是活著回來了。”
放輕腳步,柳白悄無聲息的給侍女使了個眼色,走至扶蘇的身后,陰森森開口。
“啊~”
入夜之后本就昏暗,背后又傳來的陰森聲音,扶蘇被嚇得手一抖,短叫一聲,猛的回頭,正好看到了柳白似笑非笑的臉。
瞬間臉都有些白了。
在確定是活生生且毫發未損的柳白之后,松了一口氣,卻又有些震驚的問道:
“妹……妹夫啊,父皇竟然沒治罪于你?”
柳白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扶蘇一眼,不懷好意的說道:“已經認證過了,父皇可是親的,他非凡未降罪于我,還給我找了兩份肥差事呢。”
扶蘇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
不可能!
他的父皇竟然如此仁慈?
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提起那好差事,扶蘇倒是感了興趣,就開口問道:“什么肥差?”
“不日大舅哥便可知。”
柳白高深莫測的看著扶蘇。
“……”
扶蘇驚訝于柳白果真平安歸來,與其又交談一番才打道回府。
目送人離去之后,柳白坐于床榻邊上,看著沉睡的妙人,拉起她軟嫩的柔夷,開口訴苦道:“陰嫚啊,咱父皇簡直就是個坑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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