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到宮門口,便見嬴政的車駕駛了出來。
駕車的小喜看到他們,連忙勒停了馬。
“陛下,長公子、駙馬以及公子嬰覲見……”
車中的嬴政輕咦一聲,放假了,本想到山上去放松放松,這才剛出門,就碰到了這幾個小子。
同時心中也有些納悶,怎么嬴嬰也跟他們攪和到一起了?
“一起走吧!”
應了一聲,小喜滿臉堆笑地看著三人。
“陛下正想去山上找駙馬,沒曾想這就碰到幾位公子了,此處人多眼雜,要不咱們上山之后再說?”
為難地看了小喜一眼,柳白苦著臉道。
“此處離柏山可是很遠的,父皇有車倒是無妨,總不能讓咱們跟在后面腿兒著去吧?”
愣了一下,小喜呵呵笑道。
“駙馬莫要擔心,奴婢這就命人……”
不等他說完,車中傳來了嬴政不耐煩的聲音。
“都滾進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知道里面能坐得下,但他們有些不敢啊!
與陛下同乘,那得是多大的造化?
小喜已經熱情地撩起了車簾,笑著說了一聲‘請’!
抬頭看到父皇那犀利的目光,連忙一個接一個上了車。
進來后才發現,車中不僅嬴政一人,還有蒙毅坐在一旁。
即便車內空間再大,五個大老爺們一起,也有些擠得慌。
蒙毅見狀極有眼色地請示嬴政。
“陛下,臣想去外面與小喜公公一同駕車……”
不等說完,便被嬴政打斷。
“還不坐下?”
雖然這話是對著柳白幾人說的,但蒙毅心里也明白,看來自己得全程奉陪了!
起身讓出自己的位子,待三人坐了之后,這才挨著柳白坐了下來。
嬴政一人坐一邊,扶蘇與嬴嬰坐在他的右手邊,柳白與蒙毅在左手邊。
雖然不太寬敞,倒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擠。
“說吧,此來何事?”
柳白抬頭看了一眼扶蘇,示意讓他開口。
畢竟明日之事早就交給他了,若是自己說的話,似乎有僭越之嫌。
瞬間領悟了他眼中之意,扶蘇朝著嬴政一拱手,正色道。
“父皇,明日匈奴使團便會抵達咸陽,兒臣想讓駙馬同去迎接!”
默默打量了扶蘇片刻,嬴政終于開口。
“為何?”
聽他將三人方才的分析說出之后,嬴政冷哼一聲。
“區區幾十人的小小使團,居然想在咸陽搞小動作,真是不知所謂!”
扶蘇連忙低頭解釋道。
“父皇,這只是兒臣的猜想,是否準確,還需明日駙馬前去驗證一番方有定論……”
說完后,柳白瞬間接話。
“父皇可莫要小看這個冒頓,此人腹有丘壑心機深沉,兒臣也想前去會他一會!”
見柳白說的如此篤定,嬴政疑惑道。
“你怎么對他如此了解?”
想了想,柳白抬頭看著眾人,笑道。
“到達柏山還需很久,不如我給大家講個故事解解悶,如何?”
不知可否地點點頭,嬴政便沒再說話。
一旁的扶蘇看著他,心中有些疑惑。
好端端的,怎么又要講故事了?
來之前你根本沒告訴我,還有這么一出啊!
不過既然父皇答應了,其他人自然沒有異議。
一個個目光都盯在他身上,等著他開口。
“這故事主要講的是蠻人,兒臣便用匈奴的情況講解,便于大家理解。”
“話說匈奴單于有一個太子,名叫冒頓,但他最喜愛的閼氏,又給他生了一個小兒子,或許是愛屋及烏,單于便想廢了冒頓,讓小兒子來當太子……”
故事中的單于,為了除去冒頓,也將他送去了月氏……
隨著他的講述,幾人莫名地望著他。
這是故事?
這不就是匈奴如今真是發生的事情嗎?
雖如此想,卻沒人打斷柳白的話,繼續聽著他往后講。
“冒頓逃回匈奴之后,單于不便下手,又見他勇猛,便給了他一萬騎兵。”
“在此期間,冒頓制出了一種響箭,而后帶著騎兵訓練,并言‘凡他響箭所射目標,其他人必須跟隨,否則斬首’……”
“說明了規矩之后,冒頓便帶著他們去射鳥獸,有人不尊他的令,并未射向他射的目標,他便將那些不聽話的都殺了……
“一段時日過后,所有人都能以他射的鳥獸為目標,響箭一發,瞬間便跟著射向目標!突然有一日,冒頓的響箭射向了自己的愛馬,那些沒有射的,又被殺了……
“之后是自己心愛的妻子,單于的馬,最后,便在一次狩獵中,將箭對準了自己的父親……
“就這樣,僅他一人知曉的這次謀反,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成功了!后來他自立為單于,將他父親的那些妻妾以及兒子都殺了……”
嬴政靜靜聽著,并未發表一語。
一旁的扶蘇卻驚地瞪大了眼睛。
“他最后射殺自己父皇之時,那些人就跟著射?”
點點頭,柳白笑道。
“你以為他每次將那些不聽話的都殺了是為了什么?一次又一次,留下的都是跟著本能走的,根本不會思考自己射的是誰!響箭的目標,便是他們的目標,試問此人這份心計如何?”
不等扶蘇開口,一旁的蒙毅接話了。
“算得上是有勇有謀,不過他此舉當是為了報仇,謀劃得仔細些也是應該,算不得大勇大謀!而且弒父奪位,為人所不齒……”
點點頭,柳白繼續道。
“蒙大人別急,后面還有!”
眾人似乎被他前面的講述勾起了興趣,聽了這話都不再言語,靜靜等著他后面尚未講完的故事。
“當上單于后,強大的鄰國聽到了此事,言明想要他父親留下的千里馬。朝臣們極力勸阻,此馬可是匈奴的寶馬,如今更是冒頓的坐騎,不能給!”
“冒頓聞言淡淡道,既然是鄰國,又怎能因為一匹千里馬傷了兩國和氣?說罷,便將千里馬給了鄰國。鄰國見此以為冒頓怕他們,便又遣使言明,想要他的最鐘愛的一位閼氏……
“群臣惱怒,言明他們過于無力,理當派兵攻打。冒頓依然是淡淡的語氣,既然是鄰國,又怎能因為一個女人,傷了兩國和氣?就這樣,他最喜歡的閼氏也被送了過去……”
受過《掄語》熏陶的扶蘇,聞言徹底驚呆了。
“此人弒父奪位,本就不仁不孝,如今這表現,才符合他的為人處事……這匈奴若讓他統領,日后必會滅亡……”
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柳白并未反駁。
大兄弟,你這結論下的有點兒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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