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大隋主沉浮 > 第291章:阿孩,你想多了
  朝廷遷都洛陽的決定、楊集屯地的建議,令酒肆不醉不歸一片嘩然、一片混亂,這突如其來的結賬‘潮’,令酒肆忙成一團,導致他們的少東主楊集等了老半天,飯菜都還沒有給他送到。

  楊集也不著急,他一邊自斟自酌,一邊默默的想著人事任命、遷都之事。

  在這兩起事件中,裴矩都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色,事后也撈到了巨大的政治利益和影響力。而裴氏本身就是一個枝繁葉茂的龐然大物,若是加上裴矩的權勢、自愿投誠的外圍勢力,那它在幾年之內,就能取代正處于虛弱期的五姓七宗,成為山東士族領頭羊。

  將手中酒一飲而盡,楊集深有感觸的說道:“這個裴老邪,實在是老奸巨猾。”

  “文會兄長,你說的是我阿耶么?”楊集桌邊俏生生地站著一位身材頎長、舉步優雅的美麗少女,她身穿翠色短襦、紅色方片直裙,再用一條草綠錦繡絲帶束著細細小蠻腰,斜弧形的裙子下擺從至膝綠色長衫露了出來,使她看起來,像是一支亭亭玉立的蓮花。

  她柔美的聲音落入楊集耳中,楊集忍不住隨聲看去,只見身邊少女竟然是裴老邪的女兒裴淑英,她本就是極美麗的女子,此時見到久別重逢的楊集,那難以掩飾的欣喜神態,使她別具一番清麗容光。

  “是你啊!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實在是太巧了。”楊集也想不到裴淑英在此,而自己那一聲感嘆竟然也被她聽了去,不過好在剛才不是指名道姓,心中倒也不覺尷尬。

  “其實我早就看到文會兄長了。”裴淑英俏臉飛過一抹暈紅,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然的巧合,而是她人為“創造”出來的巧合。

  她在府中聽說近來的平康坊十分熱鬧,便偷偷摸摸的帶著侍女溜了出來。在逛街的時候,正好看到牛高馬大的朱粲打倒了一個企圖靠近楊集小偷,那惹人注目的一幕,她也不由多看了幾眼,卻一下子就在侍衛叢中的楊集。她欣喜的叫了幾聲,但大街上人多聲雜,而她的嗓音又不夠洪亮,自然傳不到楊集的耳中,于是她街也不逛了,一路尾隨至此。

  這熱鬧的大街之上,人來人往,楊集和朱粲他們也沒有發現身后多了一條漂亮的尾巴,所以導致楊集還以為這是一場美麗的邂逅。

  楊集聽了她的話,不禁啞然失笑,心說童話果然都是騙人的,又見她只是帶著那名上次見過的侍女,便敲了敲桌子,笑著邀請:“我點的菜也沒到,咱們湊一桌?”

  裴淑英聽他邀請自己,心中怦怦直跳,她本想矜持矜持,雙腿卻不受控制地走了過來,然后又不受控制的坐了下來。

  緊跟其后的伙計見他們拼成了一桌,而且眼尖的他,發現這姑娘明顯是以楊集為主,生怕他不點菜、或是像之前那般加上幾個簡單的菜式,連忙快步上前,搶先向裴淑英說道:“娘子,小店紅燒渭水鯉魚是京城一絕,還有火爆鹿舌、醬燒鹿脯肉、縷金龍鳳蟹……”

  他報出來的菜肴盡是名貴之物,這法子,他們用來對付帶女眷的年輕客人,幾乎是百試不爽。等他報完,便一臉謙卑的看著楊集,仿佛在說‘美女在前,你小子總不會草草了事吧?’

  楊集聽得好氣又好笑,伙計這種借客人女伙來推廣名貴之物的營銷手段,還是他搞出來的,想不到第一次來自家酒肆用餐,就被伙計來了這么一出。他也不理會這名伙計,向裴淑英問道:“淑英喜歡吃什么?”

  裴淑英輕聲道:“我吃點蔬菜就好了。”

  “大,公子!我家小娘子喜歡火爆鹿舌,一次可以吃三條;還有紅燒鯉魚,一次可以吃兩尾;還有龍鳳蟹,怎么吃也吃不飽……”旁邊的侍女不但認識楊集,而且也知道自家姑娘的喜歡吃什么,只不過裴府家風極嚴,向來倡導簡樸、勤儉之風,所以裴淑英在家里很難吃到她喜歡吃的東西。

  她此時見到自家小娘子遇到一個冤大頭,便想讓小娘子吃個盡興,一股腦的把裴淑英的口味報了出來。

  然而婢女很是為小娘子著想的話,卻令裴淑英小娘子羞了個半死,秀麗白皙的臉蛋兒“騰”的一下就紅透了,羞窘交加呵斥道:“死丫頭,你自己貪吃,還好意思賴我?”

  楊集差點噴笑出聲,他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努力使自己緩過勁來,向那伙計說道:“時蔬上兩盤,再來兩條爆炒鹿舌、兩條紅燒鯉魚、五對金龍鳳蟹。”

  “我不要吃鹿舌!”裴淑英連連搖頭拒絕,她的丫頭不識貨,但是她從小就接受過嚴苛的訓練,而廚藝便是眾多才藝中的一種,所以她知道火爆鹿舌是一道昂貴的佳肴。

  “沒事,我正好也想吃這些。”楊集目光看著侍立一旁的伙計,說道:“就這些,你們做快點。”

  “喏!”伙計見楊集眼睛都不眨一下,反倒是有些猶豫了。別的還好說,但是火爆鹿舌離譜的價格足以令九成以上的富人望而卻步。

  他嘴巴上雖然答應了,可卻不敢做主。就把主管這棟樓的副掌柜叫了來,讓他暗中觀察這個食客,看看對方是否付得起錢。

  副掌柜自然是認識楊集的人,他在樓梯口,一眼便把楊集給認了出來。

  “阿叔,就是這位客人要的鹿舌。”伙計指了指楊集,低聲說道:“他大約在半個時辰以前點了幾樣簡單的菜,我怕他付不起這個錢。”

  “你說什么?”副掌柜眼睛都直了:“你你你,你小子竟然讓大、客人在咱們這里等了半個多時辰?”

  伙計點了點頭:“我也不想啊,可是方才結賬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都亂轟轟的。”

  副掌柜雙腿一軟,‘咚咚咚咚’的從樓梯上摔了下去,他也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一下子就爬了起來,對著跑下來的伙計就是一頓吼:“立即吩咐廚房,讓他們先把這位爺的菜給我做出來,否則我把你給燉了。”

  “喏!”伙計對王公大臣早就麻木了,但是他此時見到副掌柜嚇成這副模樣,便知楊集是個比王公大臣還要了不起的大人物,他也嚇得不暇思索的跑向了廚房。

  “文會兄長,其實沒必要如此破費的。”樓上,裴淑英已經緩過來了,她記得楊集說過“我點的菜也沒到”,后來加上的名菜,根本就是為自己點的,之所以說什么“正好我也想吃這些”,那也是顧慮自己的面子說的話。

  但是她畢竟只是一個少女,見楊集對自己如此大方,還如此細心的為自己開脫,心中又是喜歡、又是甜蜜。

  楊集注視著裴淑英如若美玉的臉,十分憂傷的說道:“你知道嗎?其實我一點都不快樂。”

  “為什么?”裴淑英心中大奇,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楊集的不快樂的吸引走了。

  心說論地位,你楊集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論親情,你身邊有溫柔似水的嬌妻美妾相伴,還有一個幫親不幫理的阿娘關懷備至;論才華,你更是文武兼備,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日后這方天地就是你縱馬馳騁的后花園。你到底有什么不快樂的?

  楊集唉聲嘆氣、痛心疾首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家有權有勢又有錢。可是我枉有敗家的資本,卻沒有敗家的機會,甚至連花錢的機會都沒有,根本就享受不到有錢人花錢的樂趣。你讓我如何快樂得起來?如果是你,你快樂得了嗎?”

  裴淑英聽了楊集的騷話,明若曉溪的美眸溢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那張俏臉也浮現出驚愕至極的神情,她木然道:“所以呢?”

  楊集微笑拱手道:“所以你今天的出現,終于讓我快樂了一回,對于你的助人為樂,楊某人深表感激。”

  裴淑英一雙眼睛漸漸彎成了月牙兒,人總有一個認識的地過程,當初的楊集在她心中,是個無可救藥的紈绔之王,當她發現這人并不可怕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平淡了,后來在芙蓉池的舍命相救,使她一顆芳心悄然融化。

  忽然,裴淑英想到了什么,心頭為之一沉,彎如月牙的雙眸微微一黯:這個有趣又有才人,終究是被她錯過了,如今人家已是使君有婦;那自己又該怎么辦呢?如果父母非要把自己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那她也不快樂、不愿意。

  不多時,楊集先后點的菜紛紛端了上來,縷金龍鳳蟹其實就是后世的陽澄湖大閘蟹,只是隋朝這里剪個龍鳳剪紙貼在蟹殼上,再用黃線縛緊,蒸熟以后再拿掉剪紙,圖案便錢在了蟹殼之上,所以有了縷金龍鳳蟹的雅名,一般是專供宮廷的貢品,但是像不醉不歸這類酒肆也有,只是極為昂貴。

  縷金龍鳳蟹端上來已經引起食客竊竊私語聲,而火爆鹿舌從樓下端上來時,便引起了酒肆的熱議,有心人細算了一筆賬,楊集他們這頓飯至少花了百貫銅錢,相當于吃掉了兩千五百石上等稻米。

  但是多少錢,楊集都不會在意,一來是不醉不歸是他家開的,不管要付多少錢,也無非是左手交給右手而已。

  二來是楊集自己也能賺錢了,而且賺錢的能力和速度比老娘有過之而不及。首先是西突厥泥撅處羅可汗為了獲得大隋的武器裝備,供軍隊去和射匱可汗打仗,所以他便拼命的讓治下子民去挖金銀礦,然后源源不斷的送到涼州,換取淘汰掉的武器裝備;其次是大湖區的慕容卑也需要大隋的武器裝備,不過他的作戰對象是薛延陀、東/突厥;另外是薛延陀也采買大隋的武器裝備,而他們的作戰對象則是慕容卑、西突厥兩大可汗。

  他們打得越熱鬧,需要的的武器就越多,而楊集也能以供應不足為由,把武器價格一步一步的猛漲,最終也就越能賺錢了。

  除了武器貿易,還有楊集一手組建的絲路商盟,以及奴隸貿易,那也是十分賺錢的兩大吞金獸,不過那兩大板塊畢竟是細水長流的正當生意,所以比起國與國之間的武器貿易,錢來得慢多了。

  。。。。。

  就在楊集和裴淑英邊吃邊聊之際,又來了十名食客,他們似乎也中意靠窗位置,于是便從他們身旁經過,走向了另外一個位子。楊集正好面對著他們,不由抬頭多看了一眼,其中有兩人給他留下比較深的印象。

  原因是這兩人長得身材頎長、容顏俊美、風度翩翩,比其他人帥了一大截;而他們的同伴本來也是長得不錯的,可是大伙這么走在一起,便成了烘托紅花的枯枝敗葉。

  那名年長帥哥年約三十左右,頜下留一縷黑須,英武而不失儒雅,并且還給了楊集比較熟悉的感覺,但畢竟不是同個年齡段的人,所以楊集也猜不出此人是誰。

  至于那名文質彬彬的年輕帥哥似乎是一個純粹的文士,他路過之時,也好奇的打量了楊集幾眼,當了目光轉向裴淑英時,不禁流露出剎那間的癡迷之色。

  他們一行人越過楊集這桌之以,便坐了下來,其中一人還將合在墻上的木制屏風拉開,將兩邊一隔為二。

  “客人,要吃點什么?”剛才那名伙計上前詢問。

  “隨便一點!”那名打量楊集的英俊青年淡淡的說道:“就照隔壁那席上菜吧!我們人多,多上幾份。”

  “呃!”伙計聞言呆滯,他可是知道楊集吃的不是酒菜,而是純金白銀,這一邊更厲害了,不僅要求照著上,而且還是多來幾份?

  “怎么?難道沒有了嗎?”

  “不是、不是,我們不醉不歸乃是大興城最頂級的酒肆,諸位貴人愿意花錢,都能滿足諸位的品味。”

  “那不就行了?快去準備吧。對了,先上五壇燒刀子,一些下酒菜。”

  “喏。”伙計以為又是什么大爺,連忙應聲而退。

  不過他還真的猜對,這一伙人還真是來自歷史悠久之家的大爺。

  這些人都是隴西李氏的子弟,年長的大帥哥名叫李師閏,他的父親是右驍衛大將軍、郕國公李渾,而他的舅舅則是圣眷正隆的宇文述;那名英俊文士名叫李德武,乃是李渾的族侄。

  朝廷近來先是因為楊諒造反,產生了一次涉及五十州的官場大清洗,與此同時,一些官員因為有兄弟子弟當了叛軍將官,使他們也受到牽連而紛紛落馬。這兩場接踵而來的大洗清,使京城和地方出現了大批空缺。

  這么好的機會,隴西李氏當然不會放過了,所以老早就把一直在老家潛心學習的李氏兄弟派入京城,等候朝廷的任命。

  而楊廣,他雖然想打壓一切世家門閥,但是他也知道大隋王朝是個世家門閥的天下,如果他同時對付關隴貴族、山東士族、南方士族,大隋天下必將戰火四起,其反噬之力,實非人丁稀少的皇族可敵。于是他準備拉山東和南方士族為盟友,聯合起來對付威脅最大的關隴貴族。

  在他任命的千多名新官之中,就有一部分人是士族子弟,而隴西李氏,作為山東士族中的巨頭之一,自然也得到了一定的席位。

  但是李德武并不在其中,主要是他自己不愿意去偏遠的地方當一個縣官。他的目標是京城,希望自己在繁華的京城當一名京官。所以利用李師閏的關系拜到宇文述門下,通過宇文述的舉薦,成功的當上了門下省錄事。

  而宇文述把他推薦給朝廷,也是想通過李德武和正宗的隴西李氏搭上線,使雙方建立一種更為密切的關系,如果隴西李氏這個龐然大物暗中向他提供幫助,對他的地位顯然是大有裨益。

  同為山東士族,在真正居于山東的范陽盧氏、二崔、滎陽鄭氏、太原王氏、趙郡李氏眼中,宇文述就是一個粗鄙不堪的暴發戶、混蛋、惡霸;但隴西李氏不同,由于它久居涼州,與關隴貴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哪怕是把它納入關隴士族、關隴貴族亦無不可。

  這地域上的差異,也使隴西李氏對待關隴貴族的態度,與其他山東士族截然不同,所以李德武對于自己投靠宇文述,也沒有感到什么恥辱不恥辱的。他自信憑他的家世和才華,仕途上一定大有作為。

  他今天為作東道主,一方面是為將要遠行的族兄弟餞行。另一方面是他今天早上擬了一份文書,這份文書內容華美有物、字跡秀美,新上任的黃門侍郎裴矩過目以后,異常欣賞,還把他叫過去認識;當裴矩知道他是隴西李氏子弟,又見他長得英俊不凡,頓時贊不絕口,稱他是人中龍鳳。

  裴矩的褒獎和欣賞,令李德武欣喜若狂,覺得美好的前途遙遙在望。

  很快,伙計先送來了五壇燒刀子,又端來十幾盤下酒小菜,眾人紛紛倒了酒,李德武站起身,笑著說道:“今天過后,我們兄弟各奔前程,愿諸位兄弟仕途上大有作為,為我隴西李氏增添異彩。以后我還得要大家多多關照呢!”

  “德武賢弟才半個月就升為從七品上的門下錄事,如今又有裴使君欣賞,再過幾月豈不是就要升門下給事中了?以后應該是你關照我們,而不是我們關照你,諸位兄弟說是不是?”

  李師閏專門提到“從七品上”,絕非是諷刺,而是實實在在的褒獎,因為從七品上、八品、九品品秩表面聽起來,給人很低很低的感覺,然而事實上,它們絕對不算小,比如說門下錄事很像是一個擺不上臺面的小角色,但是上州司馬也只是從七品上的品秩。

  當然了,官品并不重要,重要的還是權力的問題。同樣是從七品上,上州司馬的權力和地位僅次于刺史、長史,它掌管著一州州兵,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便是刺史和長史都得看它臉色;可是門下錄事的職責,無非就是在門下省動動筆寫寫字、審查內史省詔令和文書,又有什么資格和一州司馬相提并論?

  眾人轟然大笑:“是極是極,祝德武兄長早日高升,我們喝一杯。”

  眾人一飲而盡,又夾菜倒酒,談笑風生,異常熱鬧。

  大隋人能喝酒,更好喝酒!

  李德武等人若是在以前,千杯不醉雖不至于,但是十幾斤下肚,耳明眼亮頭腦清晰,什么事兒都沒有。

  可是今天這燒刀子,除了一直生活在京城的李師閏以外,余者還是他們首次喝到,僅僅只是三杯下肚,一個個都頭暈目眩了。

  所謂酒壯慫人膽,而這幾人本來就是慫人,如今酒興到處,便敞開著嗓子高談闊論起來,紛紛說起了自己的得意過往、暢述著自己美好的未來。

  這本來也沒什么,可是說著說著,便轉到女人身上去了,這也沒什么,可是說著說著,又說到李德武的上司裴矩去了。

  “大兄!”李德武年輕的臉龐脹得通紅,他大著舌頭向李師閏說道:“我聽同僚說,裴使君有女名淑英,如今待字閨中。是也不是?”

  “確實是!但是那又如何呢?”李師閏微微皺起了眉頭,裴淑英本來是養在深閨中的大家閨秀,知道她的人寥寥無幾,可是經過芙蓉池遇刺事件以后,她也跟著楊集名揚大興城了,一些知道獨孤敏求親不成的長舌貴婦,也將楊集和裴淑英八字不合之事說了出來,由此又衍生出各種英雄救美、棒打鴛鴦、癡男怨女的傳說,所以李師閏想不知道裴淑英都難。

  “大兄你說,裴使君如此欣賞我,是不是想把我招為裴家女婿?”李德武見都沒有見過裴淑英,也不知隔壁那名美女就是裴淑英,自然不是垂涎于她的美色;同時,初出茅廬的他還沒有遭到社會的毒打,性格上顯得棱角分明,始終堅信家世和才華能使自己出人頭地,并不是想靠“裴矩女婿”上位。之所以說這番話,無非就是男人自戀的本質在作怪。

  他覺得裴矩這么欣賞自己,說不定就是見到自己家世好、長得好、才華高,動了招婿、聯姻之心。

  李師閏啼笑皆非地提醒道:“難道你不知衛王和裴家娘子之間的傳聞么?”

  “我當然知道!”類似隴西李氏這樣的龐然大物,都有自己的情報渠道,他們對于“熱門”官員的了解,恐怕比其本人還要深幾分,而楊集和裴矩本身就是他們關注的對象,出了芙蓉池遇刺這起事件之后,裴淑英也被隴西李氏納入了評估楊集和裴矩關系的范圍之內。而在李德武等人入京之前,負責情報的家族長老專門給他們上過課,分別將京中大佬的資料、關系網都給他們詳細道出。

  李德武不屑地冷笑起來:“若是裴使君相中了我,和楊集又有什么關系?大兄不會以為他是衛王,就有資格對咱們隴西李氏指手劃腳吧?”

  李師閏不悅地說道:“莫非你忘了你們來大興的目的?莫非忘記了長輩們對你們寄予的厚望?你怎么能夠跟沒有見過女人似的?況且裴使君是你上司,你這么說長道短,合適么?”

  “美麗的女人我多的是,可沒有一人是宰相女!”隴西李氏往來的都是名門高第,李德武作為李氏嫡系子弟,身邊有的是優雅、嫵媚、清純、風騷、豐腴、苗條的美麗女子,正因如此,他對美女追求的已經不僅僅是美女,而是公主、郡主、縣主、宰相女這一類,她們尊貴高貴的出身和身份,對他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李師閏怒道:“你還樂在其中了啊你?”

  “嘿!”李德武曬然一笑:“寶幄之內、溫柔鄉里,若是能與一位美麗高貴宰相女解履擁衾、同赴巫山、一夕繾綣,大兄不覺得這就是人間至樂嗎?”

  “夠了!”李師閏“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早知如此,我就該向舅舅推舉阿斌,而不是你!”

  李德武見大兄發了火,頓時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他們這邊消停下來,屏風另一邊的人卻不干了,一個美妙動聽的聲音傳了過來,只是語氣高亢、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怒意:“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污言穢語、調侃當朝大臣,爾等眼中還有王法么?”

  “抱歉抱歉!我這小兄弟喝多了。”李師閏狠狠地瞪了李德武一眼,起身向隔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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