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

  又像沒有發生。

  但是二人之間,仿佛更近了,也更默契。

  紀落縈沒有問為什么?

  林煙兒也沒解釋為什么?

  遠遠的站在店門口,看著官府的人將尸體抬了出去,又做了詳細記錄。

  因為莫展堂的身份,官府的人也不敢為難。

  紀落縈不愿意看見滿地血腥,花了半貫錢請人重新將店鋪打掃了一遍。

  晚上。

  一條紅燒魚、一壺清酒。

  二人從桌上,最后喝到了房頂。

  下弦月如同二人此時的心情,沉悶愁苦,心事重重。

  “姐姐,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紀落縈舌頭有點兒不聽使喚了,但還是倔強的說了一個問題。

  “喜歡……”

  “仇恨……”

  “姐姐已經分不清楚了。”

  林煙兒茫然望著天上的月亮,眼眸里霧氣朦朧。

  ……

  京兆府大牢。

  一場奇特的審訊落下帷幕。

  杜雷之召來右衛將軍騰蛟,點齊一千熊渠軍,連夜布下天羅地網。

  騰蛟滿臉疑惑,“杜大人,這是要去哪里做什么,你總要有個說明,本將才好調動啊。”

  杜雷之冷哼一聲,“什么也不要問,什么也不要說,本府尹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

  夜深人靜,月正當空。

  楚千凡陪同杜雷之,甚至是找來了不良帥段曉峰。

  “段使,你可以說是長安城的活地圖,秀水河畔的地形可就靠你了,爭取一個人也別放過。”

  段曉峰外貌俊郎,卻一身流氣。

  沒辦法,自小在不良井長大,不流氣,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段曉夢嘴里叼著棵草茬,亂糟糟頭發都打結了,渾身衣服破破爛爛,唯有一雙眼睛清澈無比。

  “這個不難,只希望大人記著不良井的勞,它日有機會,能讓不良井的孩子們見到長安城的太陽。”

  杜雷之拍了拍段曉峰的肩膀,又嫌棄的在胸前衣襟上蹭了蹭手,“放心吧,別的本府不敢說,當今陛下……有機會帶你見見你就知道了。”

  段曉峰聞言,一把摟過杜雷之,燜在自己懷里來回蹭了三圈才松開,然后得意的笑道:“走了,干活!”

  猝不及防,杜雷之只好憋住一口氣,好不容易掙脫,急忙跑到一邊狂吐。

  “哇……呸呸呸……姓段的,信不信本府尹用鍘刀切了你……”

  話都沒說完,段曉峰早沒了身影。

  秀水河,的確是山清水秀。

  一棟荒廢的大宅子如同一只蟄伏的巨獸,瞬間將這一千熊渠軍吞入黑暗。

  這宅子本是鎮遠將軍府邸,后來因為有人狀告鎮遠將軍林遠圖通敵,最后被太師率千牛衛血腥鎮殺。

  滿府三百六十余口無一生還。

  據說當時鮮血都順著門檻流進了秀水河里,有名老乞丐從門縫里瞥見了滿地如同西瓜般的人頭。

  從那以后,坊間傳聞這座宅子鬧鬼,自此荒廢,任憑時光歲月洗禮,最后殘破不堪。

  熊渠軍按造既定路線進入,杜雷之也下達了最后一道命令,“除了被擄的孩童女子,其余人等……格殺勿論!”

  騰蛟這才知道,原來是要找失蹤的人口,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隨著包圍圈不斷縮小,站在最高處的段曉峰突然吹響了口哨。

  “噱!”

  下一刻,喊殺聲響徹整個鎮遠將軍府邸。

  ……

  翌日。

  徐檜率領文武百官直上金鑾殿,怒氣沖沖的準備興師問罪。

  一進金鑾殿,卻發現李玄早已經高坐龍椅,一臉笑意的望著文武百官。

  “太師,你來晚了點兒!”李玄道。

  徐檜愣了愣。

  這個傻子竟然能比文武百官先上朝,還是真是難得一見啊。

  “陛下,今日為何來得如此早?”徐檜皺眉道。

  “不早點如何能欣賞到太師率領群臣逼宮時的英姿?”

  李玄從龍椅上走了下來,來到文武百官面前,盯著一名文臣,笑道:“看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太師的臣子呢?”

  那名文臣嚇得立刻跪了下去,“陛下,微臣對陛下忠心耿耿……”

  “行了行了,這種不要本錢的話少講得好,朕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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