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將軍沒了？”
漠北道府衙。
當李承乾聽聞李靖亡故的消息后，也是被驚得半晌都沒回過神。
李靖，大唐的頂級將帥，并且參與的滅國戰甚至比李世民還要多。
可如今他竟然死在了戰場上。
而且死在了與一個彈丸小國的爭斗當中。
這讓人如何能夠接受？
當下，簫銳也是能感受得到李承乾情緒當中的沮喪。
“殿下也別太過傷心了。”
他直朝著李承乾道：“畢竟，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老將軍死在戰場上也是死得其所了。”
“我又豈會不知這個道理。”
“只是，我就是想不明白，那倭國憑什么能打得過大唐？”
李承乾非常不理解。
要知道，早前在新羅的時候，兩方就打過仗。
那時候的倭軍在他的手底下，就是任他宰割的芻狗。
而李靖在指揮才能方面，不比他強得多？
再者，就算當初李承乾帶的是涼州軍，而李靖帶的是幽州軍，可也沒差多少啊。
畢竟大唐雖有對軍隊的排行，但實力上也都是十分相近的。
更何況，幽州軍還有大批的輕騎隊伍呢？
但就是這樣，李靖與幽州軍還是敗了，李承乾也是真的想不明白其中緣由。
“這個……”
簫銳思索片刻，隨即道：“聽說，是倭軍那邊拿出了一種很特殊的武器。”
“特殊的武器？”
李承乾挑眉望著簫銳道：“具體是什么武器，傳消息的人可有跟你描述？”
“據說是一種能夠噴火并且還將鐵珠射出八九百步的棍子。”
“倭軍就是端著這種棍子向前推進，我們的盾牌根本抵擋不住。”
簫銳直看著李承乾道：“甚至后來，李將軍都讓人將最為厚重的巨盾拿出來了，還是抵擋不住。”
會噴火的棍子？
而且還是能將鐵珠射出八九百步開外的棍子？
李承乾的雙眉緊鎖。
緊接著，一個十分可怕的念頭忽而出現在了他的心頭。
難道是那個東西？
不可能啊。
要知道，大炮都是因為他來到這個時代才產生的。
火銃那可是要比大炮更加精密，并且需要的工藝更加精湛的東西。
在這時代怎么可能造的出來呢？
而且就連大唐當下的工藝水平都造不出來，他一個彈丸之地，一個小小的倭國又如何能造的出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可不是火銃又能是什么？
一時間，李承乾也是滿心的疑問。
而就在這時，外面忽而跑進來一個小廝。
那小廝直朝著李承乾與簫銳道：“殿下，簫大人，朝廷的使者來了。”
聞言，李承乾回過神來。
他直揮手道：“讓他進來。”
此次，李世民派來的使者不是旁人，正是程咬金。
這家伙跑進屋里之后，一把抓住了李承乾的胳膊道：“殿下，快跟俺走。”
“程伯伯，您這是作甚？”
李承乾也是滿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對方。
直到這時他才看清楚程咬金的表情，那真是如彩虹一般。
有恐懼，有緊張，還有焦慮。
要知道，程咬金那可是一直以心大著稱的人物，今時今日竟露出了這般模樣。
李承乾也是很意外，這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兒了？
而見李承乾還在這不緊不慢的，程咬金直咬了咬牙，道：“陛下聽聞李將軍亡故的消息之后，頭風發作，如今已經不能理事了。”
“什么？”
李承乾心頭咯噔一下子，愣了半晌也沒回過神來。
還是程咬金開口，才將他那不知道飄到哪里的魂魄給叫回來。
當下，李承乾也是毫不猶豫，直開口道：“走，回長安，回長安！”
剛向外跑了幾步，李承乾才恍然想起些什么。
他直停下腳步，隨后對屋內的簫銳道：“簫大人，去告知我的夫人們，讓她們緊隨其后返回長安。”
“太子殿下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兩位娘娘……”
簫銳也是趕緊開口道了句。
聽聞這話后，李承乾方才放下心來與程咬金一同離去。
這一去，那就是日夜兼程。
本應用三日的路程，李承乾愣是一日半就趕回來了。
而當他抵達長安城的時候，整個人幾乎都變成了一個小土人。
程咬金那就更加凄慘。
去的時候他就是星夜兼程的趕路，回來又是如此。
到了長安城之際，他幾乎累得要吐血。
將程咬金交給早已等在城門處的程懷亮。
隨后，李承乾直開口吩咐道：“把程伯伯送回府，我去見父皇。”
“好。”
程懷亮抿了抿嘴，遲疑了一下，才看向李承乾道：“涼州的兄弟們已經在路上了，殿下可有要安排的？”
“沒有。”
李承乾搖了搖頭，而就在他準備邁步離開時方才恍然想起一事。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程懷亮道：“去告訴高至行，到了河南道之后，按兵不動，切莫與敵軍發生正面沖突。”
“是，殿下。”
程咬金也是趕忙點頭應是。
而這一下，李承乾也方才安心奔赴皇宮。
……
皇城，坤寧宮。
此刻，坤寧宮內充斥著一片悲觀情緒。
李世民那些個妃子都聚集在宮殿之外，不斷有唏噓與哭泣聲從人群中傳出。
而也就在這時，不知道誰率先喊了一句：“太子殿下回來了，殿下回來了！”
一瞬間，眾人也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帶著期盼的眼神朝著門口方向看來。
而不多時，李承乾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只不過，他誰也沒搭理，直接沖開了人群跑進了宮殿之內。
剛進宮殿，就能聞到一股子刺鼻的中藥味。
滿屋子的太醫見到李承乾進來也都是紛紛彎腰施禮。
“臣等，拜見太子殿下。”
“免了免了。”
李承乾胡亂揮手，隨即問道：“我父皇的情況怎么樣？”
聽聞他的話，眾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開口。
“我問你們話呢。”
李承乾也是急了，直道：“有什么說什么就是，何必如此扭捏？”
“回稟太子殿下。”
其中一個資歷較老的太醫站出來道：“陛下的情況，不是很樂觀。”
“陛下年輕時，便在戰場上征戰四方，奔波勞碌，致使身體出現了很多暗傷暗疾。”
“后來，陛下又肩負天下重任，心中又有頗大郁結。”
“如今這次忽聞噩耗，那些疾病也是都在一起爆了出來……”
聽到這，李承乾只覺得腦海當中一聲悶雷炸響，身軀搖晃了兩下，險些摔倒在地。
“太子……”
李承乾也管這些太醫如何呼喚，直邁步朝著房內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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