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卷第94章邪惡之行6
華山，景色優美，山巒疊嶂，道路更是崎嶇險阻。
第一次華山論劍中，五大高手齊聚華山之巔，為爭奪一本《九陰真經》各顯神通，終因王重陽技高一籌奪得“第一高手”的稱號，從此，“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的稱號享譽江湖。只可惜，一本《九陰真經》引發了一場場災難。王重陽和林朝英的恩怨情仇，卻因他“全真一生，不輸于人”的迂腐與固執致使有情之人郁郁而終，令后世唏噓。西毒歐陽鋒貪婪之心未泯，卻最終著了王重陽的道。王重陽年事已高，早就籌劃于心，帶著師弟周伯通遠赴大理和南帝段智興交換武學，因此學得大理絕學“一陽指”，并詐死用之破了歐陽鋒的蛤蟆功。可這次大理之行，周伯通竟然和南帝段智興的愛妃瑛姑結下一段孽緣，導致三人數十年來的愧疚與自責。
東邪黃藥師在妻子的幫助下終于從周伯通手中騙取到《九陰真經》，卻因門下弟子挾經叛逃大動肝火。他的妻子耗盡心血重新默寫，最終難產而去。周伯通發現上當之后，再次登臨桃花島要與黃藥師理論，在一個陰冷的山洞中一待就是十幾年。
唯有北丐洪七公對世事如過眼煙云，依舊游耍江湖，吃遍各種人間美味，對華山論劍一事不置可否。
沒有人能夠想到，因為白飛的介入，西毒歐陽鋒信心滿滿地準備著第二次華山論劍，尚未起行就已經遭到白飛的毒手，西域白駝山一脈竟因此中絕。
這天，各大高手又齊聚華山之巔，準備一展身手，或許他們也非是看中了“第一高手”的虛名，但是久經閱歷，武功越高卻倍加寂寞，到這里來一暢老懷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蓉兒！”
郭靖姍姍來遲，當看到黃藥師身旁的黃蓉的時候，真是喜出望外，只可惜，黃蓉卻根本不理睬他。
洪七公對這對徒弟甚是喜愛，一看這種狀況就知道兩人之間的嫌隙尚未冰釋。
“唉，人老了，爬了這么久的山，真是腰酸背疼啊！”洪七公自言自語道。
師父有事，做弟子的自當服其勞，郭靖和黃蓉不約而同地跑過去為他捏肩敲背。
“蓉兒，我很想念你！”郭靖囁嚅道。
黃蓉雖然心里已經不再怪他，但依舊沒有理睬他。
“好了，蓉兒，可別再板著一張臉了，等下老叫花還等著品嘗你的手藝呢！”
“七公，你可要看你等下的表現了。”黃蓉輕聲道。
“你個鬼丫頭，你是想讓我輸給你爹爹嗎？藥兄，恭喜你生了個好女兒啊……”這最后一句話，自然是對黃藥師說的。
“七兄，也恭喜你收了一對好徒兒啊！怎么樣，看你武功也恢復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們先來熱熱身？”
“七公，蓉兒不是這個意思……”黃蓉說著偷偷看了郭靖一眼。
“哦……”洪七公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藥兄啊藥兄，女生外向，看來你也無可奈何了！”
“七公……”黃蓉突然忸怩起來。
洪七公哈哈一笑，待看到郭靖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禁氣道：“你這個傻小子，你若有蓉兒一成的聰明……靖兒，你竟還沒猜透蓉兒的心思嗎？她可是為你著想，要你奪得這‘天下第一高手’的稱號呢？”
“蓉兒，你……你……”郭靖一愣，頓時福至心靈，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蓉兒已經不再怪自己，一時激動，竟然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哼，我可沒有說原諒你了，等下如果你不能擊敗七公和我爹，看我以后還理不理你！”
“我……我……”
黃蓉看了他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很快就轉過頭去，心中已經在擔心另外的一件事情。
不說郭靖一心專用，這幾年來將降龍十八掌練得更加爐火純青，加上習得九陰真經上的神功，如今早已經邁入一流高手的境界。黃藥師成名已久，但要在短時間內勝過他也是不能，斗得個千招以上，一來他也覺得臉上無光，再者畢竟他是自己的乘龍快婿，也就此認輸。洪七公自也不能讓黃藥師小瞧了，也斗了良久才罷手。
待一燈大師、周伯通和瑛姑到來的時候，他們之間的比斗早已經結束。他們一聽洪七公和黃藥師雙雙輸于郭靖，大感訝異。一燈大師自不會出手一爭高下，可周伯通好武如命，且又貪玩，隨即搶先與郭靖比斗。這一番下來，真是打了個天昏地暗。周伯通童心未泯，竟爾拉著郭靖要與他結拜為兄弟，看得眾人不禁莞爾。
瑛姑本來甚不服氣，但如今和周伯通團聚，又與一燈大師恩怨冰釋，再見到周伯通和郭靖竟已結拜，遂打消了一試的念頭。
眾人等待已久，至今都未見歐陽鋒露面，異常奇怪。他們自然不知道西域一脈早已經煙消云散。眼看這次的華山論劍就此落幕，不覺興趣索然。可就在這時，鐵掌幫的幫主裘千仞不期而至，他對錯過了第一次華山論劍念念不忘，這次自覺鐵掌神功已練至大成，這一次的華山論劍志在必得。
他一到來就自吹自擂，大夸其詞，周伯通首先就不干了。隨即兩人爭斗在一起，卻是打了個不先上下。黃藥師甚覺訝異，忍不住技氧，替下周伯通，可惜依舊分不出勝負。
“各位，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就在裘千仞洋洋自得之際，白飛攜著梅蘭竹菊四女姍姍來遲。
“你是誰？你可知今天乃是二次華山論劍之期，你這無名小子來湊什么熱鬧？”裘千仞對白飛打斷自己的計劃異常不滿，言語中也毫不客氣起來。
“是嗎？你這點三腳貓功夫都能來，我為何不能來？對了，你的‘插沙功’練得如何了？”白飛微微一笑道。
四女一聽，咯咯嬌笑起來。
黃蓉本來心頭喜憂參半，喜的是終于又見到白飛，憂的是，他一來，自然就沒有自己靖哥哥什么事，此時一聽他說得好玩，少女心性也不禁莞爾。郭靖心里感激白飛，此時正低著頭和洪七公說著什么。
“哈，哈哈，大言不慚的小子！”裘千仞心中氣極，卻又忍不住瘋狂大笑。
“聒噪！”
白飛大喝一聲，裘千仞頓覺胸口疼痛，內心驚駭無比。
未等他有所思考，那邊瑛姑早已沖了上來，顫抖叫道：“你……你……”
“瑛姑前輩，恭喜你，他就是害你孩兒的兇手！”白飛淡淡道。
“你……原來是你，還我兒命來！”
裘千仞萬沒料到被一個瘋婆子給纏住，一時竟然甩之不脫。
“你，原來是你！”
突然，裘千仞認出了白飛身后的小蘭，這一驚非同小可，這個丫頭可讓自己吃了不少苦頭，看這情勢，她好像也只是眼前這位年輕人的婢女。他一想到這，心中駭然，真怕自己今天要把老命留在這里。他心中算計，腳步漸漸遠離，得了個空，竟遠遠逃去。
“奸賊，留下命來！”瑛姑被他逃脫，心中不甘，回過頭大喊，“伯通，段王爺，是他，是他害了我的孩兒！”
之后，再不猶豫，朝裘千仞遁去的方向追去。
“什么孩兒？”周伯通兀自喃喃道。
“老頑童，是你和瑛姑的孩兒，被裘千仞害死了。”小梅突然提醒道。
“啊，你……我的孩兒，瑛姑……瑛姑……”周伯通一見小梅，突然認出她來，頓覺羞臊，追著瑛姑去了。
“阿彌陀佛，小姑娘，好久不見！”一燈大師看了一眼小竹，突然說道。
小竹知道他也認出了自己，朝他盈盈一禮。
“一燈大師，小竹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大師海涵！”白飛作了個揖道。
“不敢，小施主神功蓋世，老衲佩服。”一燈大師雙手合十，接著轉頭又道，“七兄，藥兄，來日有緣再敘，老衲先行一步了。”
一燈大師去后，黃藥師自然也認出了小梅來，想當初她將他和周伯通玩弄于股掌之中，至今都憤憤不平。
只有洪七公一人，好奇地看看白飛，又看看他身后的四女，露出思索的神色。
“哼，了不起嗎？”黃蓉突然冷哼道。
“大膽！”梅蘭竹菊四女一聽頓時大怒，大叫一聲，聲音中蘊含著一股不容于這個世界的威壓。
黃蓉頓覺胸口發悶，忍不住倒退兩步，倒在郭靖的懷里。洪七公大吃一驚，他自然能感覺到那股強大的威壓，連他自己都不敢保證，如果剛才那股威壓沒有被眼前的年輕人擺了擺手化解而目標是自己的話，自己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兩位不必拘束，如果技癢的話，她們四人中可隨便挑選一人一斗方休！”
“不必了，我黃藥師早已經輸了！”黃藥師一拂衣袖，臉上無光，也不與洪七公打招呼了，徑自離去。
“公子才俊，老叫化也不是敵手，這‘天下第一高手’的榮譽自然歸你所有，靖兒，蓉兒，我們走！”
眾人相繼離去，華山之巔就只剩下了白飛和梅蘭竹菊四女。
“你們也走吧，記住我說過的話！”
若不是因為限期將至，白飛也不會將這次的華山論劍如此草草了事。
“公子——”四女臉上露出不舍的神色。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走吧！”白飛背對著她們，淡淡道。
四女早就知道事無挽回之地，此時不約而同地跪倒在地，含著淚磕了三個頭，隨即消失在原地。
“走了，都走了，我也該走了吧？”白飛自言自語道。
不出他的所料，沒過多久，在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傳送法陣，看來，三年的期限在這一刻已經到來，他的這趟邪惡之行也算是完成了。
“小丫頭，你……”
白飛正要跨入法陣，突然看到黃蓉奔跑了上來，呆立片刻后，她朝他飛奔而來，撲入他的懷抱。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終于趕上再見你最后一面。”
“丫頭，謝謝你。”白飛摟住她，激動道。
“不，是我該謝謝你才對。”黃蓉抬起頭望著他道。
白飛見她淚眼欲滴，心中憐愛，看著她那嬌美的臉龐，心中突然一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口親在了她那柔軟的小嘴上。黃蓉嚇了一跳，掙扎了幾下，身子卻漸漸軟了下來。
“丫頭，忘記我吧！”
白飛將她往后輕輕一推，再不猶豫，一頭沖進法陣中，沒一會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壞蛋，大壞蛋！”
華山之巔上，只剩下黃蓉一個人在那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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