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走。”

“知道你仗著嫁了前途遠大的軍官,這眼光也跟著高了起來,看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了,我是為了你好,既然你樂意聽,那我就不說了。”

艾二姨挑撥完,心滿意足地拉著鐘菱就走。

臨走之前,鐘菱還特意回頭看了看陸青烈。

“姐夫,你多注意身體。”

陸青烈低垂著眉眼,淡淡嗯了聲,起身要送被艾二姨給攔住了,叮囑他好好休息,不要和女人一般見識,打就打了,下次挨打前記得跑就行了。

艾小薇:“……”

這什么二姨,專門來挑撥離間的吧!

艾二姨和鐘菱前腳剛踏出病房,她后腳就重重甩上了門,力道之大震得門外的母女兩人頭發絲都跟著顫了顫,屋內的陸青烈臉色也沉了下來。

“艾小薇,你這是摔打誰呢?”

“我摔打誰?誰挑撥,我摔打誰,青烈,你別聽我二姨瞎胡扯,她就是見不得我比她女兒過得好,我嫁給你這么個前途遠大的軍官,她心里指不定多羨慕嫉妒恨呢……”

這話雖是事實。

聽在陸青烈耳中卻難以忍受。

他目光沉沉地盯著艾小薇,道:“你的教養呢?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艾小薇,你真讓我失望,我看你根本就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別人好心來探病,你覺得是嫉妒挑撥,我讓你不要針對溫淺,你說我——”

深吸了口氣,陸青烈才艱難說出那幾個字。

“你說我對人家心懷不軌。”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太過生氣,他感覺后腦勺上的傷口又在一抽一抽地疼了,一想到昨晚艾小薇歇斯底里地發瘋,舉起凳子就朝自己甩過來那一幕,心里更是止不住發涼。

“不要再有下一次。”

“否則,我會申請離婚。”

離婚?

艾小薇震驚得瞪大眼,頓了幾秒才自掐人中尖聲叫道:“陸青烈,我們才剛結婚多久你就跟我提離婚,你這個負心漢,我不過就是在氣頭上甩了你一凳子,你怎么就能將離婚兩個字輕易說出口?”

說著,她委屈地哭了起來。

“結婚這么久,你是怎么對我的,若不是你對我太過冷淡,我又怎會積攢了太多不滿一朝爆發,嗚嗚……”

“合著還怪我了?”

陸青烈忍不住冷下臉:“你的意思是我挨打也是自找的唄?”

“差不多吧,你對我好一點,我都不至于那么沖動!”

艾小薇越哭越委屈,結婚以來在陸青烈那里受的無數次冷遇、無數次的熱臉貼冷屁股一股腦涌上了心頭,還有從陸青烈嘴里輕易就說出的離婚兩個字,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也給她拉響了警報。

看著面容嚴肅不似玩笑的陸青烈,腦子一熱就脫口而出:“是不是因為溫淺?”

溫淺沒有出現之前。

自己和陸青烈的日子雖然過得平淡可也沒有爭吵,自從溫淺出現,什么都不一樣了,她外表出眾、學歷高、情商高、討人喜歡、待人接物也客氣有理,醫學生的光環更是為她增色不少。

周時凜和陸青烈都是隊長。

私底下,別人難免要拿她和溫淺做比較,可最讓人生氣的是,她好像哪兒哪兒都比不過溫淺,越比不過心里就越不平衡,以至于嫉妒溫淺的同時對陸青烈也有了懷疑。

溫淺這個人就成了她的禁忌。

偏偏陸青烈哪壺不開提哪壺,禁止自己針對溫淺,在她看來,這不就是變相的維護?

“陸青烈,你是不是變心了?!”

又來了!

陸青烈煩不勝煩,忍著氣痛斥艾小薇胡言亂語,警告她不要胡思亂想、管好自己的嘴,這些話落在艾小薇耳朵里直接就變了味。

女人的嫉妒發作起來毫無理智可言。

她哭得更大聲了,一邊哭一邊歇斯底里地將溫淺罵了個狗血淋頭,什么狐貍精不要臉、整日里勾搭男人的難聽話一股腦全都冒了出來。

眼看著事情走向越來越歪。

陸青烈額角青筋直跳,臉黑得都快成鍋底了,他實在是不愿再和艾小薇掰扯這個可笑的話題,大闊步走到門邊就去開門,惹不起他躲得起。

還未碰到門把手,病房門就被人從外推開。

郝淑芬沉著臉走了進來,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她徑直走到艾小薇面前,低聲呵斥了一句閉嘴。

“艾小薇,你是不是瘋了!”

“作為軍嫂,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不知道?”

看著艾小薇哭得涕淚橫飛的一張臉,聽著那些從她嘴里冒出來的污言穢語,郝淑芬只覺得腦袋和陸青烈一樣也開始了一抽一抽的疼,得虧艾小薇不是她女兒,否則,一定要讓她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簡直太可笑了!

“你們兩口子人腦子打出狗腦子都行,只一點,不要胡亂攀扯,人家溫淺清清白白做人,憑什么要平白無故遭受污蔑,不要以為長了一張嘴就可以隨意胡說,沒有證據就捕風捉影的行為是什么?”

“往小了說是污蔑。”

“往大了說就是破壞軍人團結,你上下嘴皮一碰說得痛快,若是這些話傳出去了,人民群眾怎么看待我們的戰士、戰士們又怎么看周時凜和陸青烈?”

“人言可畏!”

“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郝淑芬的語氣格外嚴厲,眼神更是粹著冰,因為丈夫的關系,她在部隊里也比較受人尊敬,偶爾會幫著調解一些家庭矛盾,說出來的話也挺有分量。

原以為是兩口子的家庭矛盾。

想著來探病順便調解一下,沒想到竟攀扯上了溫淺。

這些話若是傳到了周時凜耳朵里,他會怎么想?懷疑妻子?遷怒戰友?若是換做個心胸狹隘之人,引出什么無法收場的后果也未可知。

想著,她語氣更嚴加嚴厲了幾分。

“以后不許再說這種話,你嫉妒溫淺比你優秀那就向她看齊,提高自己各方面的素質,說這種污言穢語有什么用,只會顯得你更加掉價!”

何況,自己的枕邊人是什么性子,作為妻子還能不了解?

“小陸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嗎?你對他應該多幾分信任。”

說到最后,郝淑芬的軟了聲調,苦口婆心地勸說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