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軍注視著出營列陣的齊軍,貴由看見對面齊軍各陣的旗號,要求拔都和蒙哥率先發起突襲。
因為從齊軍的旗號來看,齊軍的精銳集結在中路,明顯是想要從中路突破。
現在貴由在蒙古本就威望不足,要是這一戰兵馬損失慘重,那蒙哥和拔都就會騎在自己頭上拉屎。
因此他提出讓兩人首先發動攻擊,牽制住齊軍的力量,避免自己與齊軍發生慘烈的斗爭。
拔都見自己對面,是齊軍的弱旅,心中竊喜,
“本王知道了。”蒙哥也沒有拒絕,他知道貴由的意圖,可河東是他的地盤,他不拼命,還指望別人拼命不成?
“大汗放心,敵軍騎兵少,我先派齊軍,探探他的虛實!”蒙哥朗聲道。
貴由見兩人答應,隨即頷首:“你們各回本陣,準備開戰吧。”蒙哥和拔都隨即扯動韁繩,一左一右而去,分別奔到兩翼大陣。
這時對面齊軍大陣,十四萬兵馬已經擺開陣型。趙泰身穿金甲,披著大紅披風,騎著一匹通體似火炭的戰馬,從軍陣中出來,駐立在大軍之前,高舉兵器,大聲唱道:“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齊軍將士聽見趙泰的聲音,立時便齊齊高舉兵器,大聲傳唱起齊軍的軍歌,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齊國雖然與南宋關系不佳,但是宋將岳飛這首滿江紅,卻被趙泰定為了齊國的軍歌。
這首千古傳誦的愛國名篇蘊含的力量,其激奮人心,鼓舞將士殺敵報國的精神,千古無出其右。
十四萬齊軍
“長嘯”,人人感慨激憤,情緒瞬間就推至高潮。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將士們齊高歌,神情堅毅,”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三字一頓,一音一錘,而后
“駕長車”豪氣直沖云霄。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蒙軍大纛旗下,貴由聽著齊軍氣壯山河的傳唱,皺起眉頭,切齒道:“這趙泰還真是厲害,只是一首詞,便將齊軍的士氣調動起來。”這時趙泰在齊軍的高歌聲中,在陣前巡視一遍,然后回到中軍,駐立大纛旗下。
蒙軍陣中蒙哥見齊軍高舉兵器,士氣高漲,歌聲沖擊著蒙軍,特別是五萬河東漢軍的心靈,當即憤怒喝令,
“馬軍出擊!”蒙哥見齊軍士氣旺盛,果斷下令,蒙古左翼號角驟起,兩萬蒙古騎兵,緩緩出陣。
蒙軍右翼,拔都還在等待中軍命令,見蒙哥首先發起攻擊,當即一揮手,
“出擊!”右翼蒙軍騎兵也開出大陣,慢慢提起速度,沖向了齊軍大陣。
這時戰場上,數萬蒙古騎兵奔馳而來,馬蹄踐踏大地的轟鳴聲,阻止了齊軍繼續高昌滿江紅,齊軍各種慌忙防御。
蒙哥聽見齊軍歌聲停下,不禁冷哼一聲,
“哼,齊賊為何不唱呢?”齊軍中軍戰鼓擂起,軍旗揮動,各陣軍官起此彼伏的大聲吶喊,
“防御!”各陣齊軍,身穿重甲的長槍手,來到軍陣之前,火銃手、弓箭手站在后面,目光僅僅盯著奔馳而來的蒙古騎兵。
蒙古左右兩翼各奔出兩萬騎兵,趙泰站在大纛旗下,用千里鏡觀察,發現鏡頭中奔涌向前的騎兵,都是輕甲騎兵。
趙泰放下千里鏡,大手一揮,澹定道:“蒙古第一波是輕騎,傳令馬軍退到后陣,讓他們襲擾步陣!”蒙軍輕騎的特點是,馬速快,善于奔射亂陣。
齊軍有四萬馬軍,騎兵數目非常龐大,不過齊軍馬軍,都是披甲騎兵。
這種騎兵介于輕騎和重騎之間,沒有蒙古輕騎那么強大的機動能力,也沒有重騎兵的強大防御能力。
當然這并是說,齊軍的馬軍弱于蒙古騎兵,相反齊國的騎兵面對蒙古騎兵時,一點也不恐懼,甚至能夠占據優勢。
蒙古輕騎速度快,防御力低下,與齊軍披甲騎兵對沖,絕對會落下風。
蒙古重騎兵沖擊力和防御力恐怖,可那是對步軍而言,齊軍騎兵的機動能力,遠超過蒙古重騎,完全可以利用戰場與之周旋,利用機動能力來對付蒙古重騎。
蒙古的輕騎和重騎,主要是用來對付齊國的步軍,而齊國的騎兵,從誕生之出,就是為對抗蒙古的騎兵而存在。
現在蒙古輕騎沖過來,趙泰沒有讓齊軍馬軍迎擊,是因為現在蒙古輕騎兵剛剛出戰,戰馬的速度要快過齊軍馬軍。
因此趙泰先讓齊軍馬軍后退,讓蒙古騎兵奔馳一陣,等他們馬力衰竭,機動能力下降,再派遣齊軍披甲騎兵出擊,便能追著蒙古輕騎砍殺。
那時蒙古輕騎放不了風箏,硬拼防御又不及齊軍馬軍,齊軍便能取得優勢。
趙泰一聲令下,中軍令旗揮舞,鼓號齊鳴,兩翼的齊軍馬軍,目光盯著殺來的蒙軍,聞聲立刻看向中軍。
齊軍馬軍的統帥們看見中軍號令,便立刻扯動馬韁繩,兩翼馬軍紛紛向后退卻。
蒙軍大纛旗下,貴由看見齊軍馬軍面對蒙古兩翼騎兵的沖擊,向后撤退,躲到步陣后方,冷笑道:“看來趙泰對他的騎兵,并沒有信心啊!”這時蒙古左右兩翼的騎兵,在奔馳中提起了全速,他們見齊軍馬軍后撤,便直接奔向齊軍步陣側翼,準備奔射亂陣,為重騎沖陣創造機會。
趙泰用千里鏡,注視著奔馳過來的兩路騎兵,見他們以泰山壓頂之勢奔涌而來,神情十分澹定。
這時他一邊看,一邊注意著距離,在蒙軍騎兵進入火炮射程時,毫不猶豫的下令,
“火炮轟擊!”齊軍各陣中,排列在前的火炮,早就裝填完畢,黑洞洞的炮口高高昂起,對準了蒙齊奔來的方向。
“開炮!”軍官的聲音響起,站在火炮旁手持火炬的炮手,立刻將手中火炬靠了上去,
“轟轟轟”齊軍陣中巨響連連,各門火炮勐地一退,炮口噴出長長的炮焰,騰起團團硝煙。
齊軍各陣的步軍,聽見炮聲響起,看見一枚枚炮彈,沖出硝煙,落入敵群,看見奔馳中的蒙古騎兵人仰馬翻,頓時歡聲雷動,士氣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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