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旭將手中的黑球向上猛得一推,黑球立刻向上飛去,將延伸下來的無數樹根攪得粉碎。
荒神有些吃驚:“你那是,微型黑洞?”
這時候,荒神突然發現韓旭身上的氣質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似乎和之前的韓旭有所不同。
韓旭卻是自言自語地提問道:“昨日之我是我嗎?明日之我是否是我?”
見到韓旭停下了攻擊,重傷的荒神連忙大喊:“繼續攻擊啊,停下干什么?”
圣樹見狀,也是冷笑不已:“天道果然還是站在我這一邊。”
一股強大的氣息落下,那圣骸居然站了起來,似乎想要主動靠近那根系。
但韓旭卻是一指點出,接著一股強大吸力產生,硬生生將圣骸吸了回來。
緊接著,圣骸身上還殘留的細小根系正在一點點脫落。
而韓旭接著問道:“荒神,你可以瞬間重塑你的身體,那么我問你一個問題,假如讓你每天取出自己身體的不同部分,再恢復這部分,無數天后,你取出的身體又可以組合出一個你,那么這兩具身體哪具是你的?”
荒神瞪大了眼睛:“老兄,你別在戰場上悟道,先解決敵人,我慢慢陪你悟。”
圣樹冷笑不已:“戰場悟道?這么瞧不起我?”
一尊綠色小人出現,其大小僅僅只有巴掌大,但其內部蘊含了難以想象的能量。
而韓旭卻還在愣神,荒神立刻焦急地回答:“都是我,我的靈魂沒變!”
韓旭卻是不緊不慢繼續問道:“可輪回之后,靈魂重組,連靈魂都改變了,那么輪回前后的我是否是我?”
綠色小人怒不可遏:“太不把我發那個在眼里了!”
綠色小人沖了過來,沿路的根系突然腐朽,他靠近韓旭,一股強大無比的歲月之力傳了出來。
韓旭看向他,并問道:“圣樹,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說話間,韓旭躲過綠色小人的攻擊,顯得輕描淡寫。
綠色小人怒火沖天:“我就是我!”
他可是圣境,就算不是真的,也是偽圣,什么時候被這么輕視過。
“不,”韓旭淡淡地說道,“你根本不知道,成為樹之前,你是誰?以樹的身份死亡后,你又會變成誰?”
韓旭說完,突然輕輕對著虛空一點,剎那間,空間破碎,一股古老的氣息傳出。
韓旭身后出現一個意象,那是無數生靈不斷死亡腐爛轉變為營養,然后又重回生靈體內,又無限死亡腐爛的畫面。
這便是無盡的輪回。
但下一秒,綠色小人背后也出現了意象,那是一圈又一圈的年輪,無盡的歲月氣息涌出。
“在我面前戰場悟道?你太小看我了,這無盡的歲月里,我經歷了無數,見證了無數,你以為我一無所悟嗎?”綠色小人突然撞向韓旭。
韓旭說道:“你終于用自己的力量對敵了。”
說完,他背后突然出現了一座漆黑的大殿,大殿散發出恐怖的輪回氣息。
兩股氣息相撞,剎那間天地崩碎,這個宇宙開始破裂。
與此同時,荒神的背后也出現了意象,那是無數生靈生存繁衍過程中所經歷地所有苦難折磨。
三股氣息不斷撞擊,空間開始一點點破碎,這個宇宙因此毀滅是遲早的。
可在這一瞬間,三人都有不同地感悟。
為何他們使出的力量都不一樣,而且他們使出的力量都和自己所經歷的,所思所想所悟有關系。
這時候,韓旭再次問道:“只有明悟真我,才能在一滴水都沒有地沙漠中開出那第一朵花。”
剎那間,韓旭感覺自己漆黑的精神之海中落下了一道光,光線照在了那顆生了根地種子之上。
隨后三滴水落下,正好滴在了這顆種子上面。
但這顆種子沒有發芽,但韓旭卻感覺到這顆種子里蘊含著的澎湃的生命力量。
除此之外,他還感受到種子里傳出的不屈的意志。
“我們一輩子其實都是走在尋找真我滴道路上。”
三人的意象突然開始融合,并變成了一個剛剛出生并哇哇啼哭的嬰兒。
而很快,意象里出現了很多嬰兒,這些嬰兒都在啼哭,都在育兒室里,看上去沒什么區別。
但隨著這些嬰兒開始長大,他們逐漸出現了區別,首先是男女,接著是高矮胖瘦,再接著是性格上的差別。
這些生靈在不斷的成長中開始展現出自己的個性,等到了成年的時候,便已經各不一樣了。
可隨著年齡大繼續增長,他們又開始變得一樣了,都一樣的老花眼,一樣的白發,一樣的要經歷死亡。
從一樣的到不一樣,又從不一樣到一樣,宛若輪回。
韓旭的記憶不斷蘇醒,他想起了銀河系。
銀河系一開始混亂,零境文明統一銀河系,但沒多久又混亂,接著又統一。
輪回,輪回,不斷輪回。
沒有人能跳出輪回。
時間長河突然鋪開,出現在三人頭頂。
綠色小人嚇了一跳,他從未見到過這種東西。
他們看到時間長河中,無數人洞悉了世界真相,并試圖跳出輪回,但都失敗了。
而且不僅世界之內的生靈在輪回,連世界本身也在輪回。
世界對于其他世界來說也是凡界,他也要經歷一開始和其他世界一模一樣,不斷發展之后變得個不一樣,但最終還是一樣的過程。
連世界都逃不過輪回。
顯然,無論是時間長河,還是命運長河,都無法幫助他們跳出輪回。
能跳出輪回的只能是他們自己。
三人的意象太過強大,這個宇宙開始破碎。
對于世界來說,無過破壞了一個細胞。
如果能讓他們跳出輪回,那就是值得的。
但可惜的是,他們沒有。
這太難了。
“我要死了。”
綠色小人開口道。
他沒想到在這一刻得知了真相。
他終于知道宇宙是什么了,世界是什么了。
但隨著宇宙的破碎,扎根于此的他也會滅亡。
“我們都是世界為了變成超凡世界而培養的強者,可成圣這一步只能靠我們自己邁出。”
世界守護者的實力是宇宙級,想要入侵其他世界,至少要培養出足夠多的宇宙級,可突破一個黑洞級就難倒他們了。
他們不僅產生疑問。
世界真能超凡?
我們真能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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