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清楚了,那是一頭身上沒有任何雜色的黑豹,黑豹落地的瞬間,正好撲倒了那頭即將撞上他們的野豬猛將。
獠牙張開,閉合,野豬脖子瞬間就被撕爛,縱身一躍又是另外一個目標。這一幕雖然短暫,但李想卻看的真真切切。
而黑豹也不愧是叢林里的王者,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四五頭野豬猛將,被她這么一沖,豬群瞬間亂成一團,再也無法形成有效的攻擊陣型追擊張大彪等人。
徐倩慢了半拍本來都快嚇死了,可隨著野豬從自己身旁經過沒有傷害自己,她的心突然又泛起了一絲絲的喜悅。
要么說長得漂亮,干啥都吃香,就比如這群野豬,為何不拱自己?還不是因為自己漂亮,它們不舍的傷害自己?
張大彪要是知道她的心思,高低得給她來兩句,那是因為你漂亮嗎?那是因為野豬都覺得你那張整容臉怪。
雖然如此,但徐倩依舊不敢怠慢,腳下速度沒有減少,反而比剛才又快了三分,別看前面的野豬沒有傷害她,保不齊后面來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莽豬呢?
而就在這時候,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直接撲到了與她并駕齊驅的一頭野豬,咬斷脖子的時候,鮮血正好濺了她一臉。
那滾燙熱血,濃濃的腥臭味,在極短的時間內幻化成無限恐怖蔓延了徐倩全身。
“媽呀!”凄厲里的尖叫聲順著她的喉嚨,竭嘶底里的喊了出來,腳下一絆,踉蹌著朝著前面跌去。
巧不巧的是,黑豹正好跳到她的身前撲倒了另外一頭野豬。
一人,一豹撞了個滿懷。
碰的一下,徐倩直接被反彈出去。
要么說這人倒霉了喝水他都塞牙縫,徐倩屁股著地,地上的石子正好硌到了尾椎骨,原本嘹亮的嗓音瞬間變成了悶哼。
不過此時她卻顧不上疼,爬也要往前爬。
野豬沒有頂她,說明野豬仁義,這特娘的黑豹上來就見血,天知道會不會給自己脖子上也來一口?
一想到這兒,徐倩就感覺呼之欲出的感覺說來就來,而且根本控制不住,這人一但卸了力,手,腿,腳,包括腰,根本提不起一丁點力氣。
尤其是在黑豹面前,叢林王者身上的王霸之氣徹底嚇毛了徐倩。
別說她了,包括坐在樹上,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沾沾自喜的丁破天等人,這個時候也都嚇傻了眼。
豬上不了樹,只要他們在樹上坐穩,便能靜看潮起潮落,等待春暖花開,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去嘲諷張大彪等人的愚蠢。
可黑豹這玩意本身就喜歡住樹上啊!
而且野豬追上頂多是被頂一下,運氣好,不一定會死,就比如小五。但是遇上黑豹,哪怕你運氣再好小命也得交代。
聽說過野豬不吃人,但沒聽說過黑豹也不吃人,要是餓急眼了,估計連骨頭渣子都能給他們嚼碎。
畫面太美,叫人根本不敢往下想。
三個人相視一望,幾乎想都沒想全都一出溜下了大樹,邁開腿便是一路狂奔。
而此時在后面壓陣的巨型野豬王也沖到了最前面,面對黑豹時,野豬王沒有像其他野豬那樣六神無主。
那雙如銅鈴一般大的眼睛里居然還閃爍出了興奮之色。
它是豬王,野豬之王,不是待宰的羔羊。
野豬王抬起前腿使勁在地上蹬了幾下,原本躁動不安的野豬群再次恢復平靜,幾個體型稍大的野豬也在此時匯聚到了王的身邊,顯然是準備發動一次全軍出擊。
而黑豹這個食物鏈上,明顯甩野豬好幾條街的高級野獸,卻是自顧自的趴在了地上,以逸待勞。
張大彪這個時候也瞄到了正要逃竄的丁破天,立刻朝著黑豹嘰里呱啦喊了幾聲別人聽不懂的話。
黑豹聞言,猛的昂起頭來看向了丁破天等人,而后一個猛沖已經到了三米之外。
野豬王也在此時發動了總攻,沖在最前面,帶領著自己的族人朝著黑豹追去。
丁破天整個都傻了,屋漏偏逢連夜雨,早知如此,就應該往回跑……
“大家散開跑……快散開……”
丁破天一邊跑,一邊喊,速度同時加快。
李儒明卻是氣的咬牙切齒,“分開個屁,老子跑的不如你快!”
“媽得,你們跑的都比老子快……嗚嗚,師父,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啊!”小五這回是真害怕了,哇的一下竟真的哭了出來。
他是看不穿師父丁破天的心思嗎?
之所以看透不說透,其實并非為了面子,而是為了大局,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因為現在的他自身難保,如果丁破天放棄了他,對他來說無疑直接宣判了死刑。
說白了,就是相互利用。
但這種利用關系卻隨著自己受傷以后變的更加脆弱。
他委屈,他難受,感覺自己太倒霉,而且還不想死,多種情緒集中爆發,要是還不崩潰,那他根本不是人。
他是不好受了,丁破天就好受了?
眼前這局面,他是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而就在他為難之際,黑豹搜的一下就從他們身旁略過。
他趕忙去數人,發現自己兩個徒弟沒丟,竟然還有那么一丟丟的慶幸,畢竟黑豹沒有為難他們,這本身就是一件好消息。
不過消息雖然好,他卻笑不出來,因為狂奔的野豬再次把他們當成了目標。
“呸,狗東西,暗算老子?看老子報復不報復你就完了。”張大彪狠狠吐了口唾沫出去,而后又看向了倒在地上已經嚇傻眼的徐倩,這才對一旁同樣懵逼的李想道:“現在安全了,你先把那個女人攙起來,修整一下咱們就下山。”
正說著,就聽隱隱有人在喊大彪,張大彪趕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回了一嗓子。
不一會兒,就見一群手持各種農具的鄉親們從林子里走了出來。
一看張大彪沒事,李長生不由松了口氣,走上前,抬腿就是一腳揣在了張大彪的屁股上,“你這死孩子,一天到晚就沒讓人省心的時候,我早早晚晚得被你小子嚇死。”
張大彪尷尬的不行,不過他也清楚,李叔這是擔心他。
而袁冰綾卻感覺今天這件事的主要責任在她,趕緊走上前解釋了一下。
打張大彪,罵張大彪,那是李長生獨有的權利,但當面對袁冰綾時,這個暴躁的大叔登時沒了脾氣,“是冰凌啊,嗨,這事怎么能怪你呢,都賴張大彪,他要是提前通知,帶幾個人一起上山,你們也不會遇到麻煩,對了,沒嚇著吧?”
“您可真是老雙標了。”張大彪面皮一抽,而后看向了強忍著想笑的李福旺,“旺爺,請您辦點事兒,把這兩位護送下山,讓秦大夫給看看傷!”
李福旺點點頭,“多大點事兒,放心吧,這事兒交給爺爺我了。”
說完,他回頭就把這件事交代給了那兩個和李長生年紀相仿的鄉親。
沒辦法,旺爺永遠是旺爺,年紀不大長在輩上。
對此,張大彪倒是也沒啥說的,反正只要有人去做就行了,具體是誰去做這件事,他也懶得去管。
“彪子,我瞧見你車旁邊還有好幾臺車呢?咋回事?”李長生又跟袁冰綾說了兩句關心的話,然后就找借口走到了張大彪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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