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夫人在黃家的成就，自然是不用多說了，是個人都知道您的厲害，可要真論厲害的，還得是您在國外創立公司的事。”
沈千婳慢慢放下茶杯，坦然地跟黃芳對視：“您創立的brc服裝品牌，雖然小眾，可在m國還是很有名氣的，我以前還買過幾回呢。”
聽到熟悉的名字，黃芳眼底止不住的錯愣：“你怎么知道它是我創立的？”
“我也是偶然聽君衡提到，這才知道的。”
傅君衡面不改色，背下了這個鍋。
說實話，他并不認識什么brc，更不知道它跟黃芳的關系。
至于沈千婳如何知道，也許只是巧合吧。
能哄黃芳開心最重要。
沈千婳自然是這個心思，她繼續往下說：“很多人都說您的起點高，所以才有過去這么輝煌的成就，可他們并不知道，您要是白手起家，也是不比他們差的。”
黃芳平靜看著沈千婳，等著她的下文。
被這么一個見多識廣的長者盯著，是個人就會緊張，會擔心自己說錯話，而遭到訓斥。
可沈千婳卻很淡定，繼續說：“brc就是最好的證明，您在brc建立初期，就沒有用過家里的資源吧？”
黃芳原本只當沈千婳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就算能攀上傅君衡，恐怕靠得也是某個方面的功夫，現在聽她這么說，倒是讓她刮目相看。
她打量著沈千婳，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反問：“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沒有用家里的資源的？”
黃芳依舊笑著，不動聲色試探沈千婳。
就連家里人都不知道她跟brc的關系，沈千婳卻知道了。
如果連她具體用沒用過家里的資源都清楚，那她不得不多心，是不是有人的手已經伸到了他們黃家去了。
沈千婳也許沒有這個本事，但傅君衡就不一樣了。
盡管黃家跟傅氏不是競爭關系，可同在一個城市，蛋糕就這么大，他們遲早會兵戎相見，傅氏的人個個都是做生意的好手，難保他們不是未雨綢繆。
沈千婳系那仿佛沒有看到黃芳的試探，笑著回答：“我猜的，黃老夫人一看就是自我意識很強的人，您不靠任何人，也能把黃家撐起來，更別說是一個小小的brc了。”
“那是自然，我跟那些靠男人上位的女人不一樣。”黃芳若有所指，“沈小姐，相見即是緣，我建議你，做人還是要靠自己才好。”
在她看來，沈千婳的所有都是傅君衡給的。
沈千婳看著不蠢，會知道她在說什么。
黃芳這么提醒不是在陰陽怪氣，她只是純粹覺得靠別人是不牢靠的，以自己的經驗提醒沈千婳罷了。
沈千婳偏頭看了傅君衡一眼：“黃老夫人說得是，不過有些時候，找個倚靠也是不錯的。”
黃芳倒茶的手沒有絲毫晃動。
對沈千婳這個回答，她沒有任何想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在這片遼闊的城市里，甘愿當金絲雀的女人太多了。
既然她愿意當籠中鳥，黃芳也懶得多費口舌。
倒是傅君衡先開了口：“黃老夫人名下的品牌在m國，那應該聽說過金融界的ms小姐吧？”
“聽是聽說過，不過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
ms對外沒有透露過半點信息，更別說性別了。
當初沈千婳暴露身份，也只是小范圍掉馬，之后又沒有再出手過，所以黃芳不清楚也是正常。
傅君衡順勢握住了沈千婳的手，在老人家面前捏了捏，語氣里帶著幾分自豪：“她就是。”
“什么？！”黃芳一下子沒有轉過彎來，“誰？她是誰？”
傅君衡都把沈千婳的馬甲給脫了，她也不好意思繼續藏著掖著，靦腆地笑了笑，說：“我就是，不好意思啊，沒有一開始就跟您說，我是覺得這個身份沒這么重要，您想必也是不關心的。”
一瞬間，黃芳看沈千婳的眼神都變了。
她不認為傅君衡會拿這件事開玩笑。
退一萬步說，堂堂傅氏的太子爺，真的會看上一個繡花枕頭嗎？坐在他這個位置，要多少個花瓶沒有？光盯著一個人，想必是有過人之處的。
而這個過人之處，正式ms。
黃芳摩挲著手里的玉鐲，喃喃說：“難怪，我說傅氏怎么會讓你進門。”
“婳婳她很好，我母親也很喜歡她。”傅君衡再次為沈千婳正名。
黃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解釋說：“我不是說她不好，只是……你也清楚，這個圈子里講究的是門當戶對。”
一個是她聽都沒有聽過的沈家，一個是家喻戶曉的傅氏，兩人站在一起都是沈家高攀，更別說是在一起了。
“黃老夫人這么想也是應該的。”沈千婳接了她的話，免得傅君衡又要跟她爭執。
人家都一把年紀了，就算見多識廣，可一些陳舊的思想還是有的，沒有必要為了這些細枝末節而爭吵。
沈千婳都不在意，別人愛怎么看就怎么看。
傅君衡不悅地看了沈千婳一眼，還是選擇聽話，沒再說什么。
兩人當著黃芳的面眉來眼去，她不想看到都難。
不過讓黃芳意外的是，傅君衡這么一個天之驕子，竟然肯聽沈千婳的話，看來兩人的感情是真的好。
兩人又跟黃芳聊了會兒天，外頭便有人來敲門了。
不等黃芳回答，那人推門進來，正是帶走賀良的人，黃庭。
黃庭見有客人在，沒多大意外，大大方方跟他們打招呼：“二位好。”
“你好。”
沈千婳正要自我介紹，沒想到被黃庭阻止了：“我認識你們，傅君衡自然是不用說，沈小姐這兩年在北市有多風光，我也是看得到的。”
“黃大少爺說笑了，我也只是拿回我自己的東西而已。”
“你的確厲害，不過也確實，換做是我，我只會做得比你更狠。”
兩人說話跟猜謎似的，黃芳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動手拍了黃庭一巴掌：“說什么呢，也不跟我解釋解釋。”
“哎喲媽，你這老太太的手勁怎么這么大啊，疼死我了！”
黃庭搓著自己的胳膊，當著沈千婳這個當事人的面，把她如何被人算計，又如何雷厲風行地報了仇，成為沈家新一代掌權人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沈千婳聽得很不好意思：“我也沒這么厲害，只是運氣好罷了。”
“別謙虛了，得虧我媽現在才聽說，不然我們又要被拿來比較了，而且是一件事一件事比較的。”
黃芳冷笑了一聲：“你還好意思說，你看看你，大人家多少歲，做事還不如人家。”
“我不是有您嘛。”黃庭說。
若是小的時候，黃芳聽他這么說，肯定會很高興，自己是被需要的，可現在，她只想揍人。
都三四十歲的人了，還賴著親媽，啃老族都知道害羞了。
黃芳懶得搭理他，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問黃庭：“賀良呢？他不是來了嗎，剛好他們也想見見賀良，你帶他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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