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葉攬希跟小四站在那里，目光看著病房里的人。
雖然聽不清楚葉溫書說了什么，但是卻能感覺到他濃濃的復雜情緒。
對這件事情的意外，他們都很難過，但是唯獨葉溫書的情緒是不一樣的，他沒有表現出極致的擔心，更像是早就做了心理準備一樣，然而就是這樣的情緒，再配上此時此刻他看向赫老爺子的目光，才格外的讓人覺得心酸。
雖然兩人平時吵吵鬧鬧的，誰也不肯退讓半步，但葉攬希清楚，這不過是他們之間的一種相處模式。
他們命運相同，都是早年失去所愛，相伴相殺的度到了現在，他們對對方的了解甚至比自己更甚，然而，他們早就習慣了彼此的存在，現在忽然一方出了事情，而另一個，自然也就慌了神......
可縱然慌了，卻也明白，這不過就是時間問題。
小四看著葉攬希站在那里沒動，目光看了看里面，又看向她，“希姐，外曾祖父在說什么啊？？”
葉攬希學過唇語，所以葉溫書的每一句話，她都能讀得出來。
只是，越讀，心越酸。
看著里面，葉攬希唇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你外曾祖父說，以后再也不跟曾祖父吵架了，只要他能醒來，以后下棋都愿意輸給他......”
聽到這話，小四愣了愣，而后紅著眼圈說道，“要是外曾祖父醒不來，那以后外曾祖父就沒有朋友了......他該多孤獨啊！”
連小四都明白的道理，葉攬希鼻子跟著酸楚了起來。
是啊，該有多孤獨。
不可否認的是，葉攬希在國外的那幾年，也都是赫老爺子常去陪伴著爺爺，雖然因為他跟赫司堯的事情倆人也鬧了些尷尬，但是他們兄弟間對彼此卻沒有什么隔閡和意見。
吵吵鬧鬧，也是一輩子。
想到這里，葉攬希斂起眸色，而后垂眸看了一眼小四，“走吧。”
小四沒說話，跟著葉攬希朝外面走去了。
......
病房內。
私人醫生出去接電話了。
李叔也出去了。
病房內，只剩下了葉溫書跟赫老爺子。
這一刻，好似世界靜下來了一樣。
葉溫書看著他，而后唇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
“赫老頭啊赫老頭，你就算想讓我跟你低頭，也不至于用這樣的辦法啊？差不多得了，這接下來就是希丫頭跟赫司堯的婚禮了，你怎么非要在這個關鍵時候鬧這么一出呢？”
“我也沒太多的奢求，等希丫頭跟司堯結完婚，穩定下來了，幸福了，到時候哪怕我跟你一起走都行，但是現在不行，你還是要醒來......”
“赫老頭，你要走了，這世界上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說完這話，葉溫書沉默了下來。
好似是想到了他們之前的日子，從認識到互相欣賞，到一起闖出一番世界，又到最后回歸于平靜的生活，這幾十年里，看似漫長，卻也不過是轉瞬即逝而已。
葉溫書沒再說別的，而是幫他輕輕地捻了下被子，最終房間歸于了平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攬希跟小四從外面回來了。
倆人手里確實提了一些東西，但也都是無關緊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