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憲兵需悄無聲息。
若動靜太大導致暴露,不僅趙玉堂、王景山難以脫困,還會給池硯舟帶來諸多麻煩。
其警察廳特務股內潛伏身份不可暴露,這是組織下達命令時的要求,但此刻情況有變池硯舟需在組織要求之內,盡可能的將危機熬過。
提出建議交由趙玉堂、王景山執行。
可此時趙玉堂很是為難說道:“我身手本就不好,如今傷勢未痊愈,只怕不是憲兵對手。”
趙玉堂在新京工作靠的本就不是打打殺殺,此時此刻為確保任務不出意外,他必須將自身情況講明。
而非逞強答應下來,最后導致任務失敗,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失。
所以對于趙玉堂現在直接承認技不如人,池硯舟不僅沒有覺得他能力不足,反倒認為是非常專業的行為。
術業有專攻。
趙玉堂行的憲兵不一定能行。
“不知王景山身手如何?”趙玉堂再問。
有關王景山的資料寧素商確實說過一些,是有一定的格斗能力,但卻不出眾。
因此王景山、趙玉堂二人,想要悄無聲息解決兩名憲兵,目前看來難度很大,基本上不可能完成。
池硯舟心中立馬轉變想法問道:“許雯這里對你是否完全聽命?”
“聽!”
“你到時讓她死心從而絕望,許固確實暗中有命讓我想辦法解決你,屆時我就能脫離許雯前去找你麻煩,趁此機會聯合王景山將憲兵解決。”
既然兩人搞不定。
那么池硯舟必然是要出手。
“此舉是否會給你帶來影響?”趙玉堂很關心池硯舟的情況。
“憲兵死后妥善藏匿尸體,另行通知組織成員將他們運往別處,之后才能讓尸體被敵人發現,從而讓對方認為此事,與你我二人都無關系。”
時間上要拖延幾日。
距離上同樣需要背道而馳。
“那就只能在四家子站下車。”趙玉堂表示只有這一處,他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聯系上當地同志,便于處理尸體等事情。
“現在還有幾處難點,通知王景山這件事情,以及讓他配合在四家子站下車,同時引誘憲兵前往偏僻之地。”
“交給我。”趙玉堂主動說道。
“萬萬小心憲兵察覺,他們一前一后對王景山多有留意。”
“明白。”
二人這才結束交談回去,看似說的內容不少,實則花費的時間不多。
都知道現在是爭分奪秒的狀態。
選擇四家子站是因可聯系到組織同志,但此處距離冰城已經很遠,只怕到站時間都要接近晚上。
池硯舟又要配合趙玉堂暗殺憲兵,那就只能連夜趕回冰城,最快可能也要到第二日一早才能抵達。
告知組織情報一事會有拖延。
你說讓四家子方面的同志電報冰城?
電報的接收是有嚴格的時間要求,并非全天候都可以接受電文,只有日滿電臺可以全天候的開機等待電文。
組織并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安排交通員攜帶情報前去冰城,途中還需經過層層關卡,反倒不如池硯舟更快。
所以雖組織得知情報的時間要晚上一些,但已經是最優的安排。
眼下事情只能一處一處解決,急不得。
回到座位上池硯舟繼續看報,趙玉堂則是想要找機會通知王景山配合行動。
確認身份倒也不難。
組織告知王景山途中會有同志暗中照應,不然你讓他嚴格坐這一趟車,去這個方向以及坐在這節車廂內。
你說沒有同志同行,王景山也不會相信。
因此組織告知趙玉堂確認身份暗語,是便于離開冰城下車后使用,未曾想現在竟要提前啟用。
只是說目前情況復雜,想要向王景山解釋清楚存在一定難度,如何才能避開憲兵目光?
“麻煩借池隊長的報紙看看。”
“請便。”
池硯舟知道趙玉堂是想要看報紙上,是否能找到相關文字,看能不能借用報紙通知王景山。
報紙上文字繁多其實可以利用,但順序不對很難標注,只怕王景山拿到之后一時半會都辨認不出來。
且你將報紙標注的亂七八糟,很容易引起旁人警覺。
所以趙玉堂又將報紙放下,池硯舟便知他還沒有想到對策,距離抵達四家子站時間尚久,可以慢慢找機會。
期間趙玉堂在紙上書寫,可見是想要換種方式通知,池硯舟閉目養神裝作沒有看到。
等到下午時停靠山河屯站,一時間涌上來不少人,趙玉堂趁此機會將手中情報遞給王景山。
對于突如其來的紙條王景山很警惕,但下意識的藏在袖內。
趁著翻動報紙的機會查看,神色微微有變。
后借喝水動作,王景山將紙條直接吞入腹中。
水杯被他放在左手邊,同時手掌覆蓋在水杯之上,見狀趙玉堂眼神示意池硯舟,已經通知到位。
他告知王景山,若是看明白則將水杯放在左手邊,同時手掌覆蓋其上。
若是未能看明白,就將水杯放在右手,且不做任何多余動作,屆時趙玉堂會找機會再做通知。
好在王景山已經了解清楚,省卻不少麻煩。
山河屯下來便是水曲柳,后則到四家子。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一直等到五點左右車子總算停靠在四家子站,王景山第一時間就起身下車。
兩名憲兵果然一前一后跟隨離開,池硯舟等人卻沒有動。
等到差不多車子又要啟動時,趙玉堂才表示下車,于是三人從車上下來。
“天色已晚,找個客棧居住。”池硯舟說道。
三人尋了一處客棧,要了三間房。
趙玉堂表示有話向許雯講,讓池硯舟在外等候。
關上房門,趙玉堂面對許雯不舍眼神說道:“就此別過。”
“還會再見面嗎?”
“很難講。”
“答應我,好好活著。”許雯努力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你也一定要好好活著。”
“我會的,我期待我們重逢的那一日。”
“希望可以重逢在勝利那一天。”
“一定可以。”
趙玉堂還有任務在身不能耽誤時間,于是說道:“我離開后你要演繹出傷心欲絕。”
“不是演繹。”許雯這句話出口,便感覺眼睛酸澀難耐。
今日一別再見不知何時,傷心欲絕又豈是掩旁人耳目,她內心真實寫照罷了。
真實才不會被人懷疑,對許雯而言也更加安全,所以趙玉堂沒有勸說。
“再見。”
“需要我纏住池硯舟嗎?”
“他應是有針對我的任務在身,你纏不住他。”
“我尋死覓活他豈能不管不顧?”
“被我欺騙你更多是傷心和憤怒,尋死覓活的舉動有些反常,且我有把握甩掉他,你只需做好該做之事就行。”
本來是計劃讓許雯纏住池硯舟,趙玉堂好獨自離開。
但現如今兩人需要去解決日本憲兵,自是不能讓許雯糾纏,所以趙玉堂找了借口。
倒也說得過去。
其次趙玉堂是紅黨成員,是專業人員。
他說可以甩掉池硯舟,許雯覺得是可信的,所以沒有堅持而是說道:“你小心些。”
“好。”
說罷趙玉堂從房間內出來,向池硯舟說道:“池隊長,該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完,是否可以離開?”
話音剛落就聽得房間內傳來砸東西的聲音,池硯舟點頭說道:“請便。”
這邊趙玉堂剛剛下樓,池硯舟就招手叫來兩名便衣警員,這是他趁著趙玉堂和許雯交談之際,出示證件讓客棧打電話叫來。
你執行許固計劃暗殺趙玉堂,許雯的安危總不能不管不顧吧。
所以讓當地警員幫忙照看,是非常合理的。
“池隊長。”兩名警員上前喊道。
“里面的人是新京經濟部許科長的女兒,若是出事你們的腦袋擔不起,務必給我看好聽到沒有?”
“屬下明白。”
“讓客棧將門打開,親眼看著對方,防止出現意外。”
“是。”
交代結束后池硯舟就離開,跟隨趙玉堂的步伐想要找尋機會,至于為何不直接讓警員將人攔住。
若是被許雯看到,趙玉堂解釋說自己是受到脅迫,才說了那番話你怎么辦?
所以暗下殺手本就是許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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