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處座!”齊公子拿起了手槍。
毛任峰指著曾國章,冷笑道:“曾老弟,你先來!”
曾國章一怔,面露難色地說:“處座,這在座各位,我都不認識啊!”
齊公子“嘩啦”一聲,將子彈推上了膛。
黑洞洞的槍口,不偏不倚地指著曾國章。
“曾老弟,你不認識他們更妙!”
毛任峰咳嗽了一聲,笑著說,“起碼,更加客觀!你且從他們的發言中推斷,誰最有可能是詐降?”
曾國章盯著槍管,咽了一口唾沫,又扶了扶眼鏡,勉強地笑著:“諸位,得罪了,曾某也是沒有辦法!”
話音剛落,曾國章指向了吳志國。
“我認為他最有可能是詐降!”
“媽了個巴子!”吳志國聞言剛要暴起,齊公子昂著頭,將槍口對準了他。
吳志國只能強行按捺住情緒,眼睛惡狠狠地剜著曾國章。
“理由呢?”毛任峰冷哼了一聲,“你知道的,我們是不會隨意給人定罪的!”
“因為他的理由,實在荒唐!”曾國章若有所思地說,“島國人殘暴,那是眾所周知的,他吳志國30多歲,便已經是大隊長!”
“而且他已經通過島國人考驗,仕途正有待更進一步,卻在此時,投入山城,簡直匪夷所思!”
“很好!”毛任峰鼓起了掌,說道,“曾國章為我們帶了一個好頭,雨菲他的話,都記下了嗎?可以作為我們的參考!”
“處座,已經全部記錄在案!”顧雨菲朗聲應道。
這時候,眾人才發現顧雨菲,正拿著一個筆記本,快速地做著記錄。
“吳志國,到你了!”毛任峰坐了下來,用下巴指向吳志國。
吳志國一愣,頓時來了勁,毫不猶豫地指著曾國章喝道:“這小子,一臉漢奸樣!媽了個巴子,十有八九是詐降!”
曾國章不服氣地反駁道:“吳志國,你不要因為我戳到你痛點了,就朝我潑臟水!”
“媽了個巴子!老子廢了你!”吳志國起身,正欲揮拳,一柄冰涼的槍管,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齊公子手指微微搭在扳機上。冷冷地說:“你再動一下試試?”
“吳志國,退下!”毛任峰喝道。
吳志國方才不甘心地坐到了椅子上。
張大炮淡然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思忖著:這些人,都是戲精!
看過《風聲》的他,自然明白吳志國就是地下工作者,代號“老鬼”。
丁墨群還算有些眼光,陰差陽錯之間,將地下工作者“老鬼”,派到軍統里。
吳志國的演技,自然流露,粗魯的偽軍軍官形象,十分立體。
“一切按規矩來!”毛任峰沉聲道,“曾國章,你閉嘴!吳志國,你繼續說!”
曾國章只得悻悻地閉了嘴。
“因為我覺得曾國章的投名狀,即盜取的清鄉行動計劃,毫無意義!”
吳志國進一步解釋道,“我在偽軍里任大隊長,深知軍情的重要性,如果76號電訊處的人員投誠了!”
“76號當家人丁墨群,絕不會不知道曾國章,接觸過清鄉計劃!那么清鄉計劃,肯定會重新制定!”
“媽了個巴子,我甚至懷疑,曾國章拿著假的清鄉計劃,打入軍統,然后將假情報,交給軍方!如果軍方按照假的清鄉計劃,進行防衛,那么后果,想必大家都會料到!”
“你說得有道理!”毛任峰也點了點頭,目光投向了陳山。
“小肖,你說說,這些人,誰是詐降,誰可能是島國奸細?”毛任峰不緊不慢地說。
“小鞋匠”渾身微微一顫,他環視眾人,撓了撓耳根。
“處座,卑職還有個問題,想請教!”陳山靈機一動,說道。
毛任峰頷首,說道:“你且說說看!”
“處座,您的意思是,這群人中,不僅有人詐降,還有島國人冒充76號的人,打入我們內部!”陳山加重語氣說道。
“這也是他們島國人一貫的手法!比如,他們的南造云子,就是假扮成我國婦女,縱橫于各界,把那些大員迷得神魂顛倒!畢竟,島國人并非完全信任76號的人!“
毛任峰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小肖,你的話不無道理,但是你想表達什么呢?是想從島國人這個點入手?”
“你要知道,既然他們打入我們內部,早就做了長期訓練,畢竟要分辨華國人和島國人,并不容易!”
“處座,但是島國人有一點,和我們不一樣!”陳山一字一頓地說。
“哪里?”毛任峰繼續追問道。
“腳掌!”陳山重復道,“確切的說,是腳趾!”
“小肖,你說得對!這是個辦法!”毛任峰立即明白了陳山的意思,對眾人說道,“大家把鞋子襪子都脫了!”
張大炮心中咯噔一聲,他明白了,陳山指的是島國人穿木屐的習慣。
一般島國人穿木屐的時候,是大腳趾和其他四個腳趾分開,這樣時間長了,大腳趾變得很長,并且和其他的腳趾,間距很寬。
所以,只要查看眾人的腳趾,就能很快揪出冒充華國人的島國人。
“快!脫!”齊公子見有人遲疑,立即催促道。
張大炮自然不擔心,他擔心的是麻生。
若是麻生因此暴露,自己也勢必會受到牽連!
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脫下了鞋襪。
一股異味,縈繞在空氣中。
張大炮皺了皺眉頭,瞧著麻生的腳趾,心中松了一口氣。
不出自己所料,麻生長期在東北長大。
東北天氣寒冷,麻生一家人,也沒有長期穿著木屐,所以麻生的腳趾與自己并無二異。
“看來,這個法子,也不準啊!”毛任峰打量著眾人的腳趾后,抬眼看了看齊公子。
“都穿起來!”齊公子呵斥道。
接著,李云鶴說麻生,很像島國奸細。
“我覺得他的東北口音,有些摻雜著島國語言的風格!”李云鶴擰著眉頭說道。
輪到麻生的時候,他自然直接將懷疑對象,定為了李云鶴。
“處座,據我親身了解,76號的人,若是自己的女人,被上司看中,那是興高采烈,直接將女人送到炕頭,怎么會忿忿不平,還揚言要殺丁墨群呢?”麻生不屑地嘲諷著李云鶴,“這分明有假!”
李云鶴聽著,也不敢還嘴,只是死死地握著拳頭。
隨后,王崖說出了自己的懷疑對象。
“趙弋川,來我們76號不過兩個月的時間,竟然與齊冠雄發生了沖突,后來居然殺了他!”
王崖搖了搖頭道,“這個投名狀,看起來分量十足,我卻覺得,他在效仿荊軻刺秦,以樊於期的人頭,換取軍統的信任!”
張大炮內心苦笑:這個王崖,居然把磯谷雄的陰謀,說了出來!
其實,王崖并不知道張大炮是磯谷雄派來的。
一方面,為了保命,他將矛盾指向了張大炮。
另一方面,在行動處里,他曾是齊冠雄的部下。
張大炮、麻生殺死了齊冠雄,等于干掉了他的靠山,自然對張大炮心懷怨恨。
因此,王崖將臟水,全部潑向了張大炮。
此時,毛任峰對眾人表現,非常滿意。
因為他就是要讓眾人,互相撕咬起來。
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提高甄別效率,真正的詐降者,很可能會露出破綻。
俄頃之后。
毛任峰凌厲的眼神,掃向了張大炮。
“趙弋川,你說說,誰可能是島國奸細?”
一直微閉雙眼的張大炮,猛地睜開眼皮,眼眸射出兩點寒星。
“處座,如果非說不可的話,那么島國奸細,就是我吧!”張大炮語出驚人,讓眾人一怔。
麻生、王崖更是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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