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嫡女醫妃:重生后女將軍她殺瘋了 > 第225章 撫恤之法
  不過閔文益本意也并非是要責備安珞,聽了安珞這回答,也就沒再為難她什么。

  倒是皇后先前并不知還有這么一層,聽說此事微有些驚訝,看向安珞的目光也更欣賞了幾分。

  “你這孩子,這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本是常理,你幫著查清了太清觀一案,這本是大功一件,哪里就是什么羞于提及之事?”

  皇后笑著替安珞說著話,又轉頭看向閔文益,伸手輕搭到他手臂上。

  “陛下,這么說來,這安小姐也是此案的功臣,就算如今這案子了結,不好明面上再褒獎,可這私下里,您多少也該好好獎賞一番才是啊。”

  閔文益本也想借著獎賞的機會、再試一試安珞,聽到皇后這話,自然是順水推舟。

  “既是有功,那自然當賞……咳咳、那朕就如皇后所說,給安小姐將這獎賞補上。”閔文益說著,抬眸看向安珞,“安小姐,你想要何賞?”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他確是好奇,這丫頭自己要個什么賞。

  雖然安平岳如今這驃騎大將軍的官職是動不了了,但安瑾那小子品秩還低,這丫頭倒是可以要求惠及她兄長。

  安珞聞言卻是一怔,電光火石間、突然明白過來,這便是懷慈大師口中的“生機”,到了她面前。

  她沒有絲毫猶豫,雙膝一曲,跪在了帝后面前——

  “臣女確有一事,想求陛下應允!陛下仁慈,望陛下能赦免太清觀幸存道人的流放之罪!”

  她說著,俯身拜了下去。

  安珞這話一出,帝后面上神情俱是一變。

  皇后沒想到安珞這般膽大,竟然敢在這個關口,當面向陛下為道人求情,眼底不禁浮現出幾分不認同來,緊張地忙去窺圣上的神色。

  閔文益卻是微微蹙眉,臉色不善,卻也只是這般看著安珞又咳了兩聲,雖未應下,但也沒有立刻出言拒絕。

  一般而言,若是陛下沉默,這面見陛下之人,就該是要開始心慌,想辦法補救保命了。

  但安珞本是已經做好,圣上會立刻回絕或是發怒的打算,是以此時聽到閔文益并未出聲,心中也只更多了幾分把握,保持著下拜的姿勢未動,等圣上出言。

  正廳中一時間便沉寂了下來。

  安珞穩住不動,閔文益也不語。

  只有皇后娘娘,覷著閔文益的臉色愈發憂心了幾分,想要向安珞使眼色讓她快些起來、收回剛剛的話,可向下望去,卻也只能看到安珞維持著下拜之姿時,朝向他們的的頭頂和后腦。

  ——縱她有萬般暗示,人家后腦勺上沒長眼睛,她也根本傳達不到!

  到底這心中對安珞還是真心喜愛,再看在安珞救了她的行兒、以及遲兒的面子上,皇后無奈地又望了眼下面那犟種,轉頭向閔文益,欲為安珞求情、替她開口請罪。

  然而她正要開口時,閔文益卻是察覺到她的想法,一眼便看了過來。

  相伴多年,皇后對圣上的心思自是十分了解,被閔文益看這一眼,她便知道陛下這是不希望她開口,她也只能吞下了求情之言。

  阻止了皇后參與此事,閔文益又看向下方跪著的安珞。

  “安小姐,難道也是道家信徒不成?”

  閔文益看著安珞,終于開口問道.

  “因著那太清觀一案,眼下京城之中的百姓,改念易信者不在少數,安小姐既然親身參與了此案,親眼見過了那些女子是如何受害,難道還能心安理得地、信奉三清嗎?”

  聽到圣上開口,安珞這才直起身來。

  “臣女并不信道,也并不信佛。”

  安珞以跪姿拱手垂頭,朗聲說道。

  “但臣女也正是因為親身參與了此案,也親身到過太清觀下兩處地牢,這才更加清楚,那些幸存的道人,也不過是與那些女子一樣,受那清和道所害!他們本也是無辜之人,陛下!”

  “那你是何意?咳咳……”

  閔文益望著安珞,聲音微冷。

  “你難道…咳、難道是想讓朕放了那些道人,讓他們再回去開那太清觀?你可知太清觀一案于天佑,乃是驚國之丑聞,景行更是為此而蒙垢,你如今讓朕放了他們,是想此事、咳咳、想此事別生枝節,再讓百姓對此議論紛紛嗎!?”

  閔文益說著說著,心中亦是火起。

  雖然以他對自己那長子的了解,這揭露太清觀一案,必然是景行自己的決定,可一想著景行近來在朝堂之上所受的非議,他就壓不下心中躁意。

  他不信老五預想不到、揭露太清觀一案會帶來怎樣的結果,若老五早能規勸著景行,將此事壓下,之后自還有的是辦法解決此事,又如何會使得景行如今儲位不穩?何至于就到了這般境地!?

  再想到此事這安珞也有參與,而且她竟還既得了老五的傾心、又讓老四也生了求娶之意,如今更是還敢來向他為那些道人求情……

  他微微一頓,看向安珞的目光晦暗不明。

  “……還是你覺得,若太清觀一事重被街談巷議,就無人再會去談論、你與景耀之事?”

  安珞聞言默了兩息,之后卻是放下了執禮之手,昂首抬眸,直對上閔文益的目光。

  “陛下應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您能將太清觀這一觀廢棄,將那幸存的十幾名道人殺死,難道還能將天佑、將天下所有道觀廢棄?將天下所有道人都殺死?”

  安珞望著閔文益愈發難看的臉色,卻依舊直言相諫。

  “那真正的罪魁禍首只是清和妖道,而非是這天下道人,這清繳清和道的詔令已下,您如此做,天佑百姓只會將那清和妖道、與三清道家混為一談,怕是不光要牽連更多無辜之人,還反叫那清和妖道,更易披上正道之皮,隱于正道之間!”

  安珞這華說的實在直接,她話音未落,閔文益便忍不住地直接起身、向前了兩步,抬手指向安珞,剛要說些什么,卻是被氣得一口氣哽在喉間,引得一陣劇烈地咳意傳來。

  “你——咳、咳咳、咳咳咳咳……”

  眼見閔文益咳得身形都在晃,皇后忙也上前將他扶住,轉頭看向安珞。

  “你簡直放肆!”皇后瞪著安珞,代閔文益斥道。

  只是她那一雙眼中,雖是有幾分因夫君被氣成這樣、心疼而生起的惱火,更多的卻是對安珞如此魯莽的指責。

  她罵了這一句,便就不去看安珞,接著替閔文益撫著胸口順氣、扶他回座上的機會,不動聲色地蓮步微移了兩分,將安珞擋在了身后。

  她親自到了一杯茶,遞到閔文益手中:“陛下,喝盞茶吧……”

  閔文益接過茶盞,剛送到唇邊欲飲,卻聽到皇后又言——

  “……這小女兒無知,第一次進宮禮數不周,陛下身為一國之君,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

  閔文益持杯之手一頓,瞠目抬眸、看了皇后一眼,啪地一聲,將茶盞拍回到桌上。

  “她無、咳咳咳…她無知?這先人圣賢之言都被她用來勸諫了,她無知嗎?咳咳咳……”閔文益被氣得又是狠咳了幾聲。

  皇后忙為閔文益在背上輕拍,剛欲再替安珞說話,卻只聽下方安珞再次出言。

  “臣女殿前問君,實乃不敬,若圣上要罰臣女,臣女甘愿受罰、絕無二話!但臣女所談,確為臣女肺腑之言,還請陛下明鑒!”

  安珞說著就又拜了下去,只聽得自己說完這話后,上方的咳聲越發猛烈,就連隱隱察覺到的、皇后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乎也變得愈發銳利了幾分。

  她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可這下拜之姿卻依舊不動如山。

  安珞倒也不是不知這見好就收的道理,可是為了那些道人的性命,今日她也少不得要一意孤行、死不悔改了。

  畢竟她剛剛那番話,也絕非是只為了救下那些道人的性命、便強行編造的胡言亂語。

  昨夜她已仔細想過,縱然如今出了清和道這般妖邪,天佑也總不可能就此滅道。

  而道家既是還要存在,若百姓們將正統道家與清和道混為一談、視若一物,那么清和道在百姓眼中,就可能會被想象成是侵染天下的龐然大物,由此帶來的恐慌、和對正道的排斥,少不了會引出動蕩。

  可若是讓百姓認清,那清和道乃是妖邪教派,區分出正道和妖道,那清和道便只不過是一披了道教外衣的禍害,與山賊草寇倒也無甚太大差別了。

  這才是真正能安定民心、將太清觀一案的影響降到最低之法。

  同時安珞心知,當今圣上秉性仁慈,乃是一名仁義愛民之君,對那些道人的流放之令,也多是因為一時遷怒。

  她甚至猜想,圣上八成是根本就不知、那些幸存的道人是何狀況,畢竟圣上自執政以來從未濫殺,又如何會用這樣的判罰、去逼死那些道人呢?

  因此安珞才覺得,只要向圣上言明這其中利弊,她相信圣上定是會回心轉意的!

  更何況,若她真是進言失敗,惹惱了圣上,就算是看在她爹、外祖和舅舅的份上,圣上應該怎么也不至于,只因為她進言這兩句就砍了她,最差也不過就是挨幾板子罷了。

  既是如此……今日她少不得要用自己的屁股,為那十幾條人命和這天下正道,來搏上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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