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要打仗,打仗就要錢,要錢就要找戶部尚書。

若不是如此,他怎么可能容忍那個林青青在宮里三番兩次的作妖?

現在他確實不能動林青青,但是又不想妥協讓林青青當皇后,這才想了那個辦法,讓周若逼著林青青犯錯,這樣至少也能讓她有所收斂,往后再定人選的時候也有借口將他給剔出去。

墨簫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有氣無力地對墨承寧說:“寧寧,我覺得這個皇帝當的窩囊啊。”

墨承寧翻著手中的賬冊,頭也不抬:“你是皇帝,肩上擔著天下百姓,說出口的話做出的任何決定都關系重大,你這不是窩囊,你是為了天下百姓在妥協。”

墨簫定定的看著墨承寧,隨后笑了一聲:“好兒子。”

無論如何,墨承寧是明白他的,沒有覺得他這個當父親的窩囊,相反地,在墨承寧的心里他可能還是個很好的皇帝,那他做這些事情就都變得有意義了。

想到這個,墨簫瞬間又精神百倍了。

他現在把所有荊棘都砍掉,把所有的障礙都掃除,那將來他交到墨承寧手里的江山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爛攤子,他的兒子也不用像他這樣畏手畏腳的,能肆意的想做什么就去做。

墨承寧看了會兒賬冊,過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眼墨簫,見對方正低著頭看折子,小臉上不禁露出了點笑容。

他是墨簫親手帶大的,他和墨簫相處的時間甚至比跟林九卿這個做母親的要更久,這個世界上,可能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父親。

父親的苦心,用心,抱負……他全都知道。

在他的心里,墨簫是最好的父親,也是最好的皇帝。

看了一會兒,墨承寧重新低下頭看手中的賬冊。他如今還小,能做的事情很少,但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他很想幫墨簫做點什么。

——

使臣團所在的院子。

周晨看著對面坐著的幾個人,眉頭皺得死緊:“你們的二王子呢?”

為首之人略微仰著下巴:“我家二王子受了傷,需要靜養。”

周晨:“二王子不在場,那咱們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周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咱們之前不是談得好好的嗎?”為首那人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冷聲說,“你明知我家二王子受了傷,卻要求他出席和談,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二王子傷的是腿不是腦子,能思考能說話,怎么就不能出席和談了?不是我強人所難,而是你們根本就沒有和談的誠意。”

周晨直接站起身來,對那些人說:“既然二王子不想和談,那也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我會稟告陛下,讓人送你們離京。”

說著,起身就要離開。

眾人見他竟然真的要走,心里一下子就沒底了。

這次來,朝廷的態度前后不一,與往年大不相同,這讓他們心中很是不安。如今周晨一擺出這個態度,他們就徹底有些坐不住了。

“周大人,你先留步,”有人站起身來,沉聲說,“容我等前去與二王子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