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販子們一個一個地被帶出來,警察們拿槍指著他們的腦袋,把歹徒門都扣押在車上,有人在倉庫里搜尋昏迷的人質,給受傷的警察包扎。穿警服的修長身影踏進倉庫,少年臉色微微地白,緊抿著唇瓣到達大門處,卻只看到滿地的鮮血,并沒有女孩的身影。
“……”
黎蔚漂亮的眼珠往四周瞥了下,沒看到熟悉的身影,于是又邁開長腿快步去往外面警車,黑色帽檐下幽藍的眼睛盯著被救出來的人質們……沒有,她好像憑空消失了。
怎么……
少年心跳聲越來越大,吵得他自己頭腦有些疼,從沒體會過的心慌在胸腔蔓延,他咬了下發干的唇瓣,從后背到指尖有些冰涼,有些發怔。少年瞳孔里藏著無措和陰沉,心跳砰咚砰咚的,像在敲擊心腔。
“人質就這些了?”黎蔚嗓音低啞問旁邊的警察。
那名小警察看見他警服上的勛章,連忙恭敬行了個禮道:“是。”
“……”黎蔚轉過頭。
心跳越來越慌,他凝視著昏暗的倉庫和盡頭的鐵門,微微咬了下薄唇,定定問:“你們堵住他們時,旁邊沒有人質在嗎?”
小警察想了想道:“沒有活著的,可能都死了。那些歹徒最后引爆了一顆小型炸彈,有幾個門口的人質波及了,也犧牲了我們一名同事……”
黎蔚轉過臉。m.
雪白容貌上瑰麗的眼瞳,近乎是魔鬼般定定盯著他。
小警察一下子噤了聲。
雖然美麗,卻有種詭異的寒意,他還沒反應過來時,那人卻轉頭離開了,走向倉庫,沿著血線搜尋,好像在找著什么,或者是確認什么……離開前小警察望見他的臉,那張人皮般極致精美面容上,臉色很白。
幾天后。
城市昏黃的夕陽漸漸落下,隱在高樓之后,人們匆匆回家,以躲避深夜的街道,躲避陰暗角落里滋生的犯罪,只有少數吊兒郎當的人還在游蕩。
一個修長的身影慢慢走上居民路。他獨自走過樓梯,樓道的燈壞了,陰冷狹長的走廊顯得很恐怖,他腳步卻并不很快,慢慢沿著樓梯到走廊上,最后停在房間門口。
獨自站了一會兒之后。
黎蔚垂眸拿出鑰匙,開了門。
鑰匙是以前女孩給他的。
他默默站在門前,幽藍色眼珠望著漆黑的房間,安安靜靜空蕩蕩的,以前還有人亮著燈做好飯等他,雖然從來沒在意過這些,可現在這么空,他卻覺得心臟莫名無措。
他住在這里有幾天了,一直在等對方回來,如果她還活著,沒有他保護,很難在城市四處走,最后應該會回到這里來……
但是沒有。
幾天來從沒有人回來過這里。
他驀然咬住唇瓣,低頭默默進去,關了門,微微向前傾斜,白皙前額抵在冰涼門板上,靜默地靠了很久。
他從來就是獨自生活在這座犯罪的城市,無所謂過去,也無所謂未來,除了殺人沒想過任何東西。
現在……
又回到這種生活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