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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放狗屁

    云如歌,風無痕,不知何時下起了雪,卻止不住練武場上的眾人熱情高漲,明明是寒冬臘月,眾人如同置身在火海之中,熱烈狂切。

    廢物!

    那個曾被所有人踩在腳底的廢物如今且笑且狂試看天下,風起云涌她自巍然不動,山川河流不過如是。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好棒!”

    夜菁菁不知眾人的情緒為何五谷雜陳,只是當她看見輕歌氣勢綻放,驚險躲過夜柔的攻擊,便開心的手舞足蹈起來。

    蕭如風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端起茶杯,淺酌了一口,“墨邪,你看,那是我們的姑娘。”

    墨邪灌了口酒,大笑不止,“廢物?全他娘的放狗屁,我們姑娘這么優秀!”

    夜菁菁傻笑著,樂呵著,使勁的拍著手掌。

    北月冥坐在席位之中,四面八方都是人潮,他瞳孔發黑的望著石臺上將明王刀舞得游刃有余的少女,放在大腿上的手不由的攥緊了袖子。

    怎么可能……

    心里仿若打翻了五味瓶,惆悵的很,一方面在興奮,興奮這個曾經屬于他的女人不是廢物,卻又在恐慌,她是對他欲擒故縱還是眼里真的沒有他了?

    風云起,清影弄,擺酒下東南。

    輕歌手握明王刀,與夜柔對峙,夜柔瞪著她,雙眼充血,不可置信,“不是說廢物嗎……廢物怎么可能會有靈氣!”

    還是先天三重的靈氣。

    不僅如此,釋放在天地間的靈氣,竟然犀利的如刀子一般,精純無比。

    “是不是很驚訝?”輕歌笑得風輕云淡。

    “不是廢物又如何?”夜柔面龐猙獰,忽的詭譎的笑了起來,“想說什么,都留著到棺材里去說吧。”

    音落,玉指寒,夜柔提著窮方劍,再次殺出死招,恨不得將輕歌大卸八塊。

    輕歌站在石臺邊沿,冬日里的冷風襲來,寒意刺骨,她垂著眸子,青光氤氳,望著面容扭曲如厲鬼一般的夜柔,睫翼微顫。

    這世間的恨大多來得莫名其妙,她與夜柔相識不過三天,甚至是拿到斗獸場給她的名單之后才知道這個人,可夜柔,卻恨不得殺了她,將她烈火亨油,死無葬身。

    她做出了什么過分的事嗎?

    沒有。

    只是那日在練武場,她沒有如她們所愿是個廢物任打任罵任其凌辱而已,只是她與墨邪走得近一些而已。

    她看著朝自己眉心次來的窮方劍,劍花閃爍裝滿眼眸,寒意濃濃。

    如若兩人之間只能有一個活下去的話,那么,她希望是她。

    輕歌將抵在石臺上的明王刀忽的抬起,朝橫揮去,與撲面而來的窮方劍相撞,兵器相撞的聲音震耳欲聾,夜柔只覺得虎口一麻,窮方劍便從手中脫離,迸射空中。

    夜柔心中閃過一道恐慌,想要去接往下落的窮方劍,一道道鮮紅的血魔刃卻是破開虛空暴掠而 空暴掠而出,窮方劍在血魔刃之下,竟是被切割成了好幾段,凄涼的落在地上。

    夜柔瞪大眼望著地上窮方劍的殘肢,雙目赤紅的可怕,那把劍,是她及笄的時候父親贈她的,是把上等的兵器,如今面目全非。

    呯!

    兵器落地的聲音——

    輕歌將明王刀丟了出去,大步流星的走至夜柔面前,右手握拳,拳芒熠熠,她將無比精純的靈氣灌輸在拳頭之上,下一刻,只見她朝夜柔的臉上狠狠打去。

    鼻梁骨直接打碎,夜柔身子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輕歌走上前,夜柔忽的有些驚慌,她連忙將丹田內的靈氣全部釋放出來,在跟前凝結成了一面保護罩,輕歌勾唇冷笑,電閃雷鳴之間一腳踩去,隨著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保護罩輕而易舉的便被踩碎。

    “你不是想死嗎?我成全你。”

    輕歌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夜柔,身后是萬丈青陽,擋去了半壁江山,她驀地伸出手緊扣住夜柔的脖子將夜柔提了起來,轉過身朝石臺邊沿走去,她輕瞥了眼不遠處的兵器臺,十八種冷兵器全部有秩序的插在上面,刀刃向上,鋒銳無比。

    夜柔臉色漲紅,脖頸被人攥住導致無法呼吸,死亡的氣息在心底蔓延,她只覺得,過去所學的種種,如今都派不上用場,她以為,來到了本家,在族比上,她必定無限風光,吸引那個男人的注意,就連在上石臺的前一刻她都在想,要怎樣出手,才能讓夜輕歌死的快而痛苦,讓她少受一些懲罰。

    可現實,她為魚肉,人為刀俎。

    丹田內的靈氣全部枯竭,同樣是先天三重的級別,她甚至是后期巔峰,卻在夜輕歌手里無法掙扎,如一條死魚,隨波逐流。

    她艱難的朝墨邪看去,墨邪喝著小酒,滿面春光,眼瞳之中好似只有那個無情冷酷身穿墨衫的少女。

    他對她的險境絕望熟視無睹。

    “夜輕歌,族比只是切磋,點到即止,你切莫壞了規矩。”秦嵐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似是知道輕歌的意圖,拍桌而起,怒道。

    旁側,夜青天的聲音中氣十足,“秦嵐,你在抽簽里弄的那些名堂以為我不知道么?還是你覺得我這半只腳踩在棺材里的老頭子很好糊弄?”

    秦嵐愣住,咽了咽口水,適才她驚慌之下脫口而出,竟是忘了這龐大的夜家,還有一個夜青天在。

    “秦夫人。”上官麟不動如山,臉色不變,“你以為我們會相信夜柔和三小姐在同一戰是個巧合?夜柔對三小姐殺機畢露是個巧合?如若你還想好好當這夜家夫人,就別玩一些見不得人的把戲。”

    上官麟極少生氣,一旦生氣,便無人敢言。

    夜青天也好,上官麟亦或者是陳治也罷,都是活了半百以上的人,什么陰謀詭計沒見過?

    許多事,不是不知道,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魔瓊端坐著,雙手環胸,她睜開眼朝秦嵐看去,秦嵐臉色鐵青,魔瓊冷笑了一聲,譏諷道:“廢物,也好意思說是我秦家出來的人。”

    秦嵐黑著一張臉,屈辱萬分卻不敢言。

    無論是夜青天還是魔瓊,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